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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指证他,他虽然意外,倒也并不生气,他知道苍澜绝对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就冤枉自己的人,必然是有什么人设了局,引的苍澜仇视自己,挑起他和皇室之间的争斗,这样的手段也原本也不新鲜。
“臣并没有说是王爷。”苍澜冷笑了一声,“是皇上。”
“不可能!”萧凉川脸色猛的一变,眼中杀机一闪,“父皇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不过苍澜这一说,他倒是想起来,去年父皇的确曾经召见过老永川王,但那只是因为父皇听说边境不平,才召老永川王进京,说明情况,之后便让老永川王回来北地,从来没有动过要杀老永川王之心。
再说了,父皇从来没有用过火毒蛛之毒,这一点他可以担保。
“臣没有说谎。”苍澜毫无畏惧,直视着萧凉川的眼睛,“去年皇上召见家父,说是有要事相商,家父一个人进京同,半月之后回来,当天夜里便毒发,臣拼尽全力也没能救回家父性命!”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眼中也蓄满了泪水,虽然倔强地不想哭,但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让他难以掌控自己 的情绪,眼泪滚滚而落。
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这一点谁都无可改变,如果父亲的过世是天灾人祸,没有办法,他只能接受。
但是父亲在身体硬朗,精神头十足的时候,骤然因为中毒而死,这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若不是母亲苦苦哀求他不要冲动,三个姐妹也要他苍家着想,保住他这唯一的血脉,他必要冲上京,拼着一死也要向皇上问个清楚,为何无缘无故要逼死他的父亲!
“王爷,你的意思是说老永川王在回来之后才毒发?”顾飞雪皱了皱眉,“这火毒蛛之毒只要入口便立刻发作,从京城到这北地,路上再快,出要两三天时间,若当真是皇上给老永川王下了毒,他怎可能回来之后才发作?”
苍澜一愣,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确切地说,他根本就不知道火毒蛛之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若不是神医相告,他还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父亲过世后,他一度悲痛欲绝,借酒浇愁,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缓过来,更不会想火毒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萧凉川回眸,看着顾飞雪:“飞雪,你能肯定吗?”
飞雪这么一说,这其中显然还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肯定。”顾飞雪非常有把握地点头,“这些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以人格担保。”
“也就是说,老永川王所中之毒,要么是在他回来之后被人下了毒,要么是他回来之后自己服了毒。”萧凉川推测说。
若不然,火毒蛛之毒立刻发作,老永川王就死在京城了,父皇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当初父皇听闻老永川王过世,十分难过,不但让自己代替父皇前来,还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以抚慰老永川王的家人。
不过那时候他到来,还真没有看出来,老永川王的死有什么不对。
“不可能,家父绝对不可能自己服毒的!”苍澜立刻否认这一点,“当时家父毒发,十分震惊,还说皇上——”
话到此处,他住了口,眼神略有些尴尬。
不过顾飞雪和萧凉川都能想到,老永川王必然以为是皇上要毒死他,对皇上十分的怨恨,说了很多对皇上不敬的话。
“既然不是老永川王自己服毒,难道是他身边的人在他回来之后给他下了毒?”顾飞雪瞬间感觉十分棘手,“那些人可还能找回来吗?”
那时候的永川王府自然不是现在这么破败,就算不是婢仆上千,前呼后拥,他身边必然也少不了近身侍卫。
这都过去一年了,那些人也早被遣散了,再一个一个找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再者,如果现在把他们找回来,那个凶手心中有鬼,说不定会逃之夭夭,查起来就更加困难。
“应该很难了。”苍澜果然摇了摇头,“去年为了筹钱,臣将宅子卖了,遣散了家中所有的侍卫婢仆,只留下了几个年老的,那些被遣散的早不知去往何处了。”
萧凉川和顾飞雪都很无奈。
“算了,王爷王妃,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苍澜忽然苦笑了一声,“家父当时虽然以为是皇上要他死,但是对皇上并无怨恨,只说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还让臣不要向外透露半点,更不要对皇室有任何的报复行为,臣在家父临终前发过毒誓的,所以不管真相如何,臣什么都不会做的。”
这也就是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一直安静的原因。
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萧凉川和顾飞雪有朝一日会因为火毒蛛而找上他,又勾起了他试图忘却的悲伤往事,才在刚开始时有失态。
其实不管是不是皇上要杀他父亲,他对萧凉川是绝对信任和敬重的,也绝对不可能对顾飞雪怎么样。
萧凉川看了他一眼,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自然坚信父皇绝对没有要杀了老永川王,可时过境迁,什么证据都难以追查到,只凭他一张嘴说,苍澜必不会相信。
就算苍澜遵守对老永川王的誓言,不会反了皇室,终究还是有心结。
“啊,我想到了!”顾飞雪脑子里瞬间灵光一闪,“是定王!”
萧凉川微微一愣,电光火石之间也明白了,说:“不错,五毒心!”
当初就是萧辞远和顾云烟联手给给顾飞雪下毒,把她的心炼成五毒心,好剖出来给顾云烟吃,治她的心疾。
萧辞远和顾云烟能够把五毒凑齐,也真是本事不小,也只有他手上会有火毒蛛之毒。
“什么,五毒心!”苍澜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顾飞雪,“你、你是五毒心?”
“王爷也知道五毒心?”顾飞雪很意外,“听谁说的?”
“就是告诉我要找玄阴菩提水的神医!”苍澜上下看她,似乎不能相信有五毒心的人还这么活蹦乱跳,而且还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