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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把顾云烟看在眼里过,毕竟姐姐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儿,以后一定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最多到姐姐出阁的时候,多给她一些陪嫁,打发了也就是了。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顾云烟见不得顾玉华这副讨巧的样子,骂了一句,接着又嘲讽地冷笑,“你也没得什么便宜,还不是一样不听母妃的话,不信这个邪,非要找顾飞雪,结果呢,被打的像孙子一样,丢尽了王府的脸!亏得母妃和父王对你那么好,你又给王府带来什么了?”
母妃动不动就说顾玉华是儿子,是嫡出,将来要光耀门楣,要承袭爵位,要为顾家开枝散叶,所以要好好培养,将来成才,才能负担得起这一切。
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父王母妃一个耳光,他们把希望寄托在顾玉华这种人身上,顾家才是真的完了呢。
“顾云烟,你说什么?你说够没有!”顾玉华被顾云烟骂的恼羞成怒,因为身上有伤,动弹不了,只能叫,“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说你?”顾云烟越发张狂,“你现在就是个废物,能把我怎么样?”
“你——”
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可是顾玉华起不来身,顾云烟才上前一步,就被沈芷青狠狠推了一把。
她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推到在地,摔的屁股都要成两半了,疼的眼泪都流下来,大叫:“母妃,你偏心!”
“是,我就是偏心,我就是不准你动他,怎么了?你不服,你看不惯?那你滚啊,你去死啊,别留在这里!”沈芷青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一指门口,厉声叫骂。
顾锦程恰好在这个时候一步踏进来,看到沈芷青这面容狰狞的样子,愣了一下:“芷青,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夫妻这么多年,沈芷青在他面前向来是温婉贤良的样子,别说是这样声色俱厉地骂人了,就连重话都很少说,更不用说在自己儿女面前如此失态。
沈芷青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个样子会被顾锦程看见,赶紧收回手,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倒也并没有刻意做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让王爷见笑了,是这两个孩子实太不像话了,再不好好教训,他们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是我没有教好他们,真是惭愧!”
“怎么了吗?”顾锦程把顾云烟扶了起来,“这次的事情跟云烟还有关系?芷青,你打云烟了?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他本以为这次的事情是顾飞雪和顾玉霖、顾玉华之间的恩怨,跟旁人没关系,不过看现在这样,似乎顾云烟不但牵扯其中,还关系重大,这可越发把他搞糊涂了。
“父王,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母妃无缘无故就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惹母妃生这么大的气!”顾云烟知道父王是很疼爱好几的,在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父王肯定还抱着要利用她嫁入高门,保他仕途顺畅的心思,看到父王向着她说话,立刻眼泪汪汪诉起苦来。
顾锦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看着沈芷青说:“芷青,你是不是已经问清楚了,玉华到底做了什么?飞雪才会对他动手?”
刚才顾飞雪跟他说的一切,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他也知道顾飞雪不可能无缘无故编造那样的瞎话,肯定是顾玉华手下没有轻重,真的把顾玉霖给怎么样了。
他心里又抱有一丝幻想,觉得顾玉华应该不会那么不懂事,只要这次的事情不是顾玉华的错,他就有了理由要挟顾飞雪,让她按他的吩咐去办事。
顾玉华立刻吓得瑟缩着,求救的目光投向沈芷青,自然是希望她不要把真情说出来。
沈芷青却不理会他扯自己衣袖的那只手,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说:“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就简要地说了事情是怎样。
她知道顾锦程只要去找顾飞雪,就一定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顾飞雪面前可能不会承认顾玉华做错事,但是对他隐瞒实情还是不明智的。
“玉华,你、你真的要杀了玉霖?你这个孽障!”顾锦程听完果然怒火万丈,冲上前去就要打。
看到顾玉华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以及他那恐惧的表情,顾锦程又怎么也打不下去,狠狠一甩手,怒骂道:“你这个混账,你干的好事!”
就算玉霖只是庶出,到底也是他的种,是顾家的血脉,将来玉华为官,玉霖也能服侍在他身旁,为他办事。
用外头的人当然不比用自己家的人放心,也能随意驱使,如果到了关键时候,也可以背锅。
他连这些都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再怎么不喜欢顾玉霖,也没有过于苛责他。
至于府上的人怠慢狄侧妃和顾玉霖,纯粹是因为有些下人踩高捧低,而并不是受他指使。
他这么多年一心在官场上算计着怎么向上爬,哪有心思管这些后宅的事。
沈芷青也没有刻意仇视狄侧妃母子,同样也没有支使下人苛待他们。
“父王,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父王不要生气,千万要保重身体,我知道这次都是我的错,是我年轻不懂事,父王也不要责怪二姐了,都怪我!”顾玉华在认错的同时,也不忘再把顾云烟拖下水,免得父王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本来嘛,这次是二姐挑拨他,他才会一时冲动,做出伤害顾玉霖的事,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承担后果?
“玉华,你不要乱说,哪有我的事!”顾云烟见顾玉华居然这么坑自己,顿时怒了,“明明是你自己做的,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让你去做,跟我有什么关系?”
“够了,你们别吵了!”顾锦程愤怒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两个做的都够过分的,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安安分分,谁在给我惹事,我打断他的腿!芷青,把他们看好了!”
说完甩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