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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狄侧妃这小身板，还想替她挡事儿呢，她若是怕事就不会出手了，就算天塌下来都有她在，还轮得着狄侧妃替她出头。
狄侧妃被甩了一个趔趄，知道顾飞雪看出了她的用意，羞愧又尴尬，不好意思抬头了都。
顾飞雪回到自己房间，倚在榻上。
夏墨言和许灵薇照例一左一右陪着。
“郡主，大少爷怎么会突然对二少爷下这样的毒手？”许灵薇越想越觉得这有违常理。
她也知道顾玉华并不是个好东西，他对顾玉霖也并不喜欢，问题是现在顾玉华的处境并不好，庆阳王对他正是最厌恶的时候，难道他现在不应该好好表现，乖巧听话，等庆阳王消气，为他今后的仕途做打算吗？
在这个时候，他做出谋害自己亲弟弟的事——尽管只是个庶出的弟弟，可是事情如果传扬开来，对顾玉华现在的处境必然是雪上加霜，到底怎么想的。
他的脑子果然有坑。
“自然是有人火上浇油了！”顾飞雪冷笑一声。
她知道顾玉华最在意的是什么，肯定是顾云烟从中作梗，挑起了他对顾玉霖的仇恨之心，他才会对顾玉霖下毒手。
如果是在平时，就算顾玉华再没脑子，也不会这么暴躁，要杀了顾玉霖，他现在肯定脑子很乱，做事情都没办法考虑的太周全，会做出这种蠢事来，一点也不奇怪。
“二小姐吗？那我去教训她？”夏墨言一下寻思过来，好气又好笑。
那个疯子，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自己对付不了郡主，想别的办法也就算了，居然下作到利用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活该落到现在的地步！
话说回来，他们一家子狗咬狗什么的，不干她一毛钱的事。
可顾云烟算计郡主，她就零容忍！
“教训她有什么用，她不会承认的，即使承认了，真要闹开了，她再说是被我屈打成招，纵使杀了她又如何？再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顾云烟刺激的顾玉华，也还不知道，先不用理会她。”顾飞雪淡然说。
不是她怕事，不愿意惹麻烦，是她很清楚顾玉华和顾玉霖之间的对决——也算不上是对决，就他们两个之间，早晚要有一个高下之分。
今天这种类似的事情早晚会发生的，有没有别人的挑拨也不是很要紧。
如果这真是顾云烟所为，她的煽风点火只是加速了这一结果的到来而已。
以前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地认为顾玉华将来为官，继承爵位，继承庆阳王府的一切，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现在别人还不知道真情，顾锦程、沈芷青和顾云烟都已经无比清楚，尽管他们还不愿意承认和面对，却都已经看出来，如果不对顾玉华进行伤筋动骨地改造，他是不可能学好，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出息的，王府所有的一切极有可能会落到顾玉霖头上。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玉华的脾气秉性已经形成，这个时候再让他收心，好好学习做功课已经很难。
更糟糕的是，为官制度已经改革，即使他现在开始发愤图强，将来也未必能够入仕。
这对于已经养成现在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性格的顾玉华来说，他更加不愿意用自己此后数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拼搏奋斗，去赌一个毫无把握的未来。
他今年十六岁，在现代来说正处于叛逆期，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也让他的这种叛逆会更加强烈。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并没有受到太大刺激或者遭遇危险的情况下，就要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可以说顾玉华已经无药可救了，除非顾锦程和沈芷青真的能够狠得下心，让他脱三层皮，狠狠教训他，或许还能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
“可是二少爷就白白吃这么大的亏吗？”夏墨言很不能接受就这样息事宁人，提醒道，“郡主，即使咱们不计较，大少爷也一定会向王爷和王妃告状的，王爷和王妃就算明知道肯定是大少爷的错，也一定不会承认的，会把责任和罪名都归咎于郡主和二少爷身上，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动手。”
动手他们自然是不怕的，他们这些随便一个就能灭了庆阳王满门，关键是很多事情说不清楚，如果无法让外人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郡主真的对王爷王妃做了什么，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也足够让郡主不好受。
他们都知道郡主不在乎这些虚名，可是郡主有在乎的人，太后、皇上、太子，尤其是姑爷，所有这些疼爱郡主的人，郡主都极为重视，绝不希望他们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现在郡主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必须要三思而行。
虽然这比起以往郡主以七煞阁主的身份纵横江湖、肆意妄为的时候要憋屈，但用郡主的话说，这样才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所过的生活。
人真的不能都太过任意妄为，否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就等着他们。”顾飞雪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
渣爹肯定不会罢休的，她也正想趁他们来找她的机会，把顾玉华害顾玉霖的事情说清楚。
虽然嫡子谋害庶子在律法上来说不会被叛死罪，但真要闹开来，嫡子也要承担一些责任的。
像顾玉华这样的，会被永久剥夺为官的资格，这惩罚在她看来真的无关痛痒，但是对于嫡子们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他们觉得，这已经相当重的惩罚了。
“是。”夏墨言和许灵薇知她心中有数，也就不再急于做什么。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让人保护好狄侧妃和玉霖，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和东院的人接触。”顾飞雪又嘱咐道。
之前也是她大意了，真没有想到顾玉华这么快就对顾玉霖下手，而且一上手就是不死不休，若她早有防备——
不对！
顾飞雪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忽然闪过了什么，她“碰”一下站起来，脸都是苍白的。
夏墨言才要对她之前说的话回应，看她这样子，顿时吃了一惊：“郡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