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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顾飞雪分明就是故意打压顾玉华,不让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免得将来他出息了,会找她算账。
他这么说也是让萧凉川看看,顾飞雪就是这么一个心胸狭窄,容不下别人的人。
顾飞雪微微一笑,说:“父王说的对,举贤不避亲。”
她把那个“贤”字咬的很重,意有所指。
顾锦程一时还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实在是无法接受,也顾不上萧凉川在,“啪”地一拍桌子,冷声喝道:“顾飞雪,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王爷面前你就不能有点分寸!”
“飞雪很有分寸。”萧凉川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冷冷开口,“她所说的一切都是本王要说的,顾玉华,不行。”
顾玉华顿时恼羞成怒,涨红了脸,猛地抬眼看过去,牙齿咬的咯咯响,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指到他脸上,说他不行!
这不但是对他才华的否定,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尽管说他的人是在大齐仅次于皇上和太子的瑾王,可他还是无法接受。
“王爷,这……”顾锦程也没有想到萧凉川居然会如此直白地拒绝帮助顾玉华,脸色也相当不好看,一边摁住顾玉华的肩膀,一边忍着赔着小心,“王爷恕罪,犬子才疏学浅,让王爷见笑了,不过犬子年纪尚幼,又一直刻苦用功,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还望王爷能够提携一二,臣感激不尽。”
说着话,他双手抱拳,一揖到地,姿态甚是谦卑。
他这个人向来捧高踩低,媚颜侍主惯了,也不在乎在萧凉川面前放低姿态。
明知道因为宝华公主的关系,他根本不受皇室待见,可还是会找准一切机会向上位者献媚。
尤其现在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他更不会放弃一切机会,利用一切关系。
就算明知道萧凉川在顾飞雪吹枕边风之下,很可能不待见顾玉华,可在现在任官和入学制度已经全部改变,能决定顾玉华是否顺利进入官场的,也唯有萧凉川了。
所以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他都要替顾玉华争取这一福利。
沈芷青一开始还挺着急的,觉得顾玉华胆子太小,不关于善于表达自己,可在看到无论萧凉川和顾飞雪如何看不起,甚至羞辱顾玉华,他都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样子,她心底便不由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不好的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儿子还一直瞒着自己?
顾飞雪放下筷子,摸了摸已经吃饱的肚子说:“父王的良苦用心,我和夫君都明白,不过顾玉华真的不行,父王就不要再为了他白白浪费唇舌和人情和面子了,不值得。”
顾玉华屈辱的脸通红,手紧紧握成拳,因为太用力,指节都已经泛白。
要不是萧凉川在这儿,他绝对打的顾飞雪满地找牙!
这个废物不帮自己就算了,还处处拆自己的台,不把自己毁了,她就不会收手是吧?
“飞雪,你说够了没有?你太过分了!”顾锦程也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来,手指着顾飞雪的鼻子,声色俱厉,“你怎么能这样诋毁你弟弟!他在书院辛苦读书这么多年,满腹经纶,一腔才华,为的就是能够报效朝廷,你却处处打击他、羞辱他,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你太叫为父失望了!”
顾飞雪对着他眨眨眼,一脸无辜。
“王爷息怒。”沈芷青看萧凉川脸色阴沉的无比厉害,下一秒就要把人给踢出去似的,起身相劝,“飞雪想来是希望玉华戒骄戒躁,才会言语警醒他,并无其他不意思,飞雪,你说是吗?”
她这话便是要把场面往回兜,同时也是在提醒顾飞雪不要把事情做绝,对她的不满也是不怎么掩饰的。
毕竟依常理上,就算顾飞雪不想帮助顾玉华,也不应该处处给亲弟弟使绊子,这样对她并没有好处。
顾飞雪倒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顾锦程和沈芷青一眼,说:“父王,王妃,也不怪你们如此生气,你们对顾玉华一直抱有最大的期望,我不应该为了保全你们的面子,也为了给顾玉华一个自己坦白的机会,一直在最开始你们打哑谜,我应该尽早把真相告诉你们。”
沈芷青听这话,心猛的一沉:“飞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锦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万万想不到内情究竟有多么可怕,重重哼了一声,说:“她还能说什么?她就是见不得玉华好!他们是亲生姐弟,一脉相承,她却如此——这样做姐姐的我还真没有见过!”
要不是他及时收改口,更加难听的话就冲口而出了。
萧凉川眉一剔,就要发作。
他就说给这夫妻俩留什么面子,把话直接说清楚,省得飞雪白白受这样的屈辱。
“父王,王妃,你们当真以为顾玉华这些年在书院用心读书,读了一肚子学问吗?他是什么水平,你们就从来没有仔细查证过吗?”顾飞雪握住了萧凉川的手,不让他发作,语气淡然地说。
她根本用不着让萧凉川在这件事情当中出头,一来她绝对能够应付,二来这毕竟是他们庆阳王府的家事,而且还是后宅的事,婆婆妈妈的,萧凉川参与其中,太大材小用了。
顾玉华本来一直很愤怒,听顾飞雪这一说,他脸色猛的一变,赶紧放低了姿态说:“父王母妃,算了,我知道大姐这样说是为了我好,她是希望我谦虚谨慎,我会按照大姐说的做,父王母妃就不要生气了。大姐,你也别说了,我都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怎么忘了,现在可不是跟顾飞雪怄气的时候,毕竟实际情况如何他最清楚,要是真的被父王母妃知道了,他哪有好果子吃!
“这可不行!”顾飞雪似笑非笑,“刚才我给你面子的时候,你不知道兜着,现在父王和王妃把我收拾了一顿,你倒是大度了。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就必须说个清楚明白,否则父王和王妃还真以为我小家子气,没有容人之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