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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区别。”顾飞雪话说的云淡风轻，眼里的杀气却是凛冽的。
在这庆阳王府，巴不得她快点死的，就是那一家三口（顾玉华暂时跟她没有深仇大恨）。
根据她的推断，沈芷青应该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她知道自己医术很高明，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顾云烟虽然也知道她医术厉害，有可能觉得这种毒非常高明，下在汤里她看不出来，可能会用这样的手段。
渣爹在发现无法利用萧凉川达到目的，又无法掌控自己的时候，也很有可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估计他觉得，自己医术高明，大半是别人给她吹出来的，所以最有可能用这方法对付自己的，就是渣爹。
话说回来，这一家三口虽然并不同心，各有各的打算，不过不管是谁要害她，她都不会与他们干休，要不要把人引出来，意义不大。
夏墨言弯了弯嘴角，笑道：“郡主说的是。”
“郡主，我把那个人找出来好好问一问？”薛倾羽可一点都没有笑，脸色异常凝重，眼里甚至透出些狠色。
他脾气极好，性子也慢吞吞的，即使是有人对他不敬，出言不逊，他都可以淡然处之，一笑而过，他唯一的逆鳞，就是顾飞雪。
不管是谁，只要有一星半点涉及到顾飞雪，他都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尤其如果有人试图伤害顾飞雪，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像这次，就算顾飞雪不可能中互，却并不表示他会纵容旁人这种行为。
“对，一定要问清楚！”夏墨言撸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的，“今天这银耳汤是海棠炖的，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对郡主！”
这院子里里外外服侍顾飞雪的，大都是七煞阁的人，绝对值得信任，另有几个丫鬟婆子是早前就在这里服服侍的。
顾飞雪一年多不在庆阳王府的，他们也都没有调到别的院子里去，她回来后，看在他们无功无过的份上，也不愿意对他们赶尽杀绝，就将他们留了下来。
海棠就是这些人之一。
“她没有这个胆子。”顾飞雪淡淡摇了摇头，“那傻丫头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海棠性格比较的懦弱，胆子很小，平时说话做事谨小慎微，从别人面前过的时候，头都恨不得低到地上去，从来不敢得罪任何人。
而她做事又总是颠三倒四，越小心越容易出错，各院子的主子都不愿意留她，若非她是个家生子，早就被赶出王府了。
原主就是看着她不会气自己欺负自己，才把她留在身边。
“郡主的意思是，有人趁海棠炖银耳汤的间隙，偷偷把毒下进去吗？”薛倾羽明白过来。
他对潇雨院这些七煞阁以外的人自了解，既然顾飞雪说的这么有把握，应该是错不了。
“也不一定是他们把毒下在了汤里，有可能这银耳红枣枸杞之前就被有毒的水泡过，或者旁人告诉海棠往里加什么东西是对我有好处的，海棠不懂药理，旁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顾飞雪淡然说。
她对海棠是一点也不怪罪，毕竟那样傻呼呼的人太好利用了。
“那郡主是打算怎样？把这个幕后凶手引出来吗？”夏墨言一时没搞清楚主子的意图，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问。
“何必把他引出来？就让他躲在暗处，自以为聪明好了。”顾飞雪勾唇，眼里有冷厉之色，“你们两个只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谋划这件事，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这毒不是让人入口即死的，是一种慢性毒，人在天天服用后，慢慢变的疲惫嗜睡，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过段时间就没力气起身，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点一点的把人给熬死。
即使是最高明的仵作，也不会看出有什么不妥，更不用说大夫了，
如果她就那样死去，又有谁会想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郡主英明！好，就这么办！”夏墨言非常赞同，高兴地答应下来。
她不但不觉得这有多么残忍，反而觉得不解气呢。
旁人如果不害郡主，就不会有报应临头，凡是因为谋害郡主而万劫不复的，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不出一天，薛倾羽和夏墨言就已经查到暗中指使人在银耳汤里下毒的人，就是顾锦程。
夏墨言气的直骂，顾飞雪却一派淡然。
渣爹越是这样，她就越释然，以后无论她怎样对待渣爹，都不会有一丝丝的愧疚。
她自问对渣爹已经仁至义尽，渣爹对她却毫无父女之情可言，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几天之后，昭明帝即让各部配合，正式开始改革大齐的读书入学和任官制度。
一切都是按照顾飞雪和萧凉川、萧舒阳说的那样，首先是放开云峰书院的入学条件，让贫苦人家的孩子和各高门大户的庶子都有机会考入书院。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在大齐各地办学，让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
至于任官制度，以科考为主，举荐为辅，朝臣举荐上来的官员也要经过各方考察，的确是栋梁之材，才可被任用。
此圣旨一下，举国哗然。
“父皇在齐各地办学的事情最为百姓们所津津乐道，拍手称快，不过——”萧凉川说到这儿，话风一转，眼里也有冷色，“封家方家等数家联名上书反对，说是如此办学投入太大，会动摇国之根本。”
“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说。”顾飞雪眼神嘲讽，“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却完全不考虑等到培育出来的这些人才成长起来，会给大齐带来多大的好处。”
教育必然是要投入的，而且还是一笔相当大的投入，但是教育如果做不好，一个国家怎么可能繁荣昌盛？
前期的投入只是为了大齐更加辉煌的未来，钱根本算不了什么。
放到现代的教育理念就是，再穷不能穷教育，更何况大齐现在的国力也不算差，在各地办学完全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