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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喜酒,小语和小杰也要放学了。高兰蓉带着高妈妈和苏茉就要回家了。
小洋楼对面的梧桐树下,顾塬笔直的站着,南音蹲在他脚边。
电车停下,苏茉和高兰蓉扶着高妈妈下了车。
顾塬拎着脚边的袋子迎了过去。“阿姨,嫂子好”
南音紧紧跟在后面。
高妈妈:“兰蓉这是?”
顾塬行了一个军礼,“阿姨我是苏茉的爱人,顾塬。”
高妈妈看了下顾塬身后的南音。“都进来坐吧!”
高兰蓉瞪了一眼南音:“姆妈!”
高妈妈拍拍高兰蓉的手,对她摇摇头。“兰蓉啊!孩子要放学了,你去接孩子吧!”
高兰蓉气呼呼的接孩子去了。
顾塬跟着进了屋,把买来的水果麦乳精放到了客厅的地上。
高妈妈拍拍身边的沙发:“随便坐吧!”
顾塬坐到高妈妈旁边的沙发上。
南音站在门口,看着客厅一家四口黑白的照片。
高妈妈解释道:“那是我先生和儿子,他们都不在了。”
高妈妈:“姑娘,去给客人倒杯水。”
苏茉:“唉”
苏茉冲了一壶茶,递给高妈妈一杯,顾塬的放在了茶几上。
南音站在顾塬身边看着苏茉。“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好”苏茉带她去了三楼的房间。
“坐吧”
南音坐在小沙发上。
“我明天就要回疗养院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苏茉:“嗯?”
南音固执的问:“会吗?”
苏茉:“不会吧!”
南音点头:“那就好!”
苏茉:“你不要做傻事了”
南音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面还贴着苏茉的创口贴。“这个吗?”
苏茉:“嗯。”
南音问:“你也会好好的吗?”
苏茉:“会的,我可舍不得死呢!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没吃过呢!还有漂亮的衣服没穿过呢!”
南音:“你有愿望吗?”
苏茉:“有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每天摆烂就能很好的活着。”
南音问:“什么是摆烂?”
苏茉解释道:“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能吃好吃的,能买喜欢的东西,没事能出去玩,还有一些朋友。有点难,但是愿望总是好的。”
苏茉反问:“你有愿望吗?”
南音:“小时候有,想像爸爸妈妈一样,现在没有了。”
苏茉:“那就换一个呗”
南音:“换成什么呢?”
苏茉:“换一个简单点的”
“嗯”
南音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袖,黑色的裤子。她现在双腿并拢看着自己的脚尖。
苏茉:“吃糖吗?”
南音:“嗯。”
苏茉放了三颗糖,在她的腿上。“吃吧!”
南音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把其余两颗放进兜。
南音抬头问:“不能多给几颗吗?”
苏茉回怼:“你自己不会买吗?”
南音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苏茉扔过去一包糖,“跟我装什么可怜,下火车那天不是跟顾塬笑的挺开心的?”
南音:“我以为他是被迫结婚的,京市里有人说的。”
苏茉:“然后呢?”
南音:“你还要他不?”
苏茉:“……”
南音:“我能不能留下吃顿饭!”
苏茉气鼓鼓的说:“你爷爷不给你饭钱?”
南音抬头看着苏茉的眼睛。“顾塬哥说你做饭很好吃,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骗我!”
苏茉转过去,“是骗你的,我做饭不好吃。”
南音:“你真讨厌”
苏茉:“彼此彼此”
南音起身转到苏茉面前,不死心的问:“我明天就走了,不能请我吃顿饭吗?”
对视中,苏茉看见她手上的纱布败下阵来。“吃什么?”
南音眯眯眼笑了起来。“吃什么都行。”
苏茉气呼呼的从楼上下来,进了厨房,南音重新坐在顾塬旁边。
苏茉做了焦糖布丁、蚝油生菜、白菜炒肉、炸了萝卜丸子和肉丸子,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里面加了一些虾皮。
小语小杰刚回到家,小狗鼻子就闻到了香味。
小杰扔下书包,跑进厨房。“苏姨姨,今天这么多菜啊!”
苏茉摸摸小杰的头,“是啊!快洗手吃饭吧”
小杰:“男人是不能被摸头的。”
小语吼道:“你算什么男人,赶紧洗手去!”
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
小杰蹦哒哒跑去洗手“吃饭饭,吃饭饭!”
南音目光一直追寻着小杰,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小杰拉拉他姐的衣服,小声问:“姐姐,这个大姐姐是谁?为什么瞪我?”
小语:“呃!不知道,应该是妈妈的朋友吧。”
“哦!”
小杰抬起头问南音:“大姐姐,你为什么总看着我?”
南音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给你吃。”
“谢谢大姐姐,我一会儿吃!我想先吃饭。”小杰把糖放进兜兜里。
“好……好的”南音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杰。
饭桌上高妈妈坐了主位置,挨着小语和小杰,小语旁边坐着高兰蓉,高兰蓉挨着苏茉,顾塬坐在苏茉旁边。
南音坐在小杰旁边。
小杰吃了一勺焦糖布丁“苏姨姨这个蛋羹好好吃,好甜。”
南音也吃了一勺,真甜,真好吃,眼睛不由的眯眯起来。
小杰:“大姐姐,好吃不?”
南音:“好吃。”
小杰吃完自己的看见他姐面前的焦糖布丁没有动。“姐,你要不吃就给我!”
小语把她的那份焦糖布丁捂住,“一边去,我一会还要配麦乳精吃的。”
南音不舍的把自己剩下三分之一的焦糖布丁推到小杰面前。“给你吃”
“谢谢大姐姐”小杰一口吃掉了。
“我还想吃一个,可以吗?”南音看着苏茉问道。
苏茉把自己的那份焦糖布丁推给了南音,“吃吧!”
顾塬把自己的那份放到苏茉面前。
顾塬小心翼翼的问:“我明天早晨来接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苏茉:“嗯?”
南音:“我想和你看一场电影,还想一起吃顿国营饭店。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苏茉:“我能拒绝吗?”
南音瞪着苏茉,眼睛里蓄满泪水“不能,这是顾副营长接到的任务。我明天晚上就走了,以后再也不见了。”
苏茉:“好吧!”
南音递过自己的碗,“再给我盛一碗饭。”
苏茉回瞪,“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