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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以见得？”没有给出正面回应，柳晟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提问。
“她现在还在偷瞄我们呢，不如待会儿您跟我一起回酒店，估计能把她晚上吓到失眠。”顾秋萌恶趣味得笑得人畜无害。
表情与谈话内容无关，故意做出云淡风轻聊家常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让吴枚瑾放松警惕。当然，有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两人也不可能满脸的苦大仇深，不然明天的娱乐头条又是一出好戏。
用余光瞟了一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窥视两人的吴枚瑾，有理由相信，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她的心思都会黏在自己身上。
除了怕自己会揭穿她的谎言，更是因为公司公司所谓的公关，到现在还没给出个明确的说法。越是含糊其辞，越能让心虚的人更加空虚。
一路走来，吴枚瑾是见识过自己手段的人，也亲眼见证了一个个跟顾秋萌结过梁子的人的下场，所以当轮到她自己时，她会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害怕失败。
“随她去吧，音乐节之后再说，你承诺过的。”似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柳晟并没有把吴枚瑾放在眼里。
如果连这种小角色都搞不定，那顾秋萌还不配做自己的嫡传弟子。
“当然，我预订的水军套餐现在没到工作时间，临时要求人家加班很贵的，我可不舍得。”顾秋萌打趣的调侃了一句自己，而后又有些不解，“老师，我有个问题，问出来可能会让您觉得很蠢，不问的话，我自己又憋得难受。”
原本只是想从柳晟那里得到些人脉资源，没想到事情却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不但一眼就看穿自己的伪装，而且还很满意的样子，似乎混迹娱乐圈的人就应该这样才能活得长久，甚至当着自己的面表露出她的些许本性。
一系列示好的操作让顾秋萌不自觉的放下心防，觉得能跟她做更进一步的交流，继而成为真正的师徒也未可知。
“你说，我尽量不嘲笑你。”脸上端着仪态万千的笑，柳晟寻思着差不多到了授课时间。
“可是我觉得您现在的表情就已经有点嘲讽的意思了，难道是我想太多？”顾秋萌苦恼的问。
“你没有看错，因为我好像已经猜到了你想问什么，那问题确实不聪明。”柳晟认真的点头。
“我……”差点被杯子里的西瓜汁呛到，顾秋萌深吸一口气以稳定情绪，完全没想到柳晟也有这一面，“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吴枚瑾也突然想坑我。不瞒您说，从出道之前我就一直被人陷害，而且都是那些看起来跟我关系不错的人。”
这是一个憋在顾秋萌心中很久的疑问，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跟自己作对，就不能跟江乐语一样好好待着，有自己吃肉，难道还怕少了她们喝汤不成。
无论是以前的李艺琳还是现在的吴枚瑾，包括中途自己已经忘记名字的七七八八，顾秋萌都要怀疑除了锦鲤体质和热搜体质之外，是不是还有一种叫被陷害体质，代表人物依然是自己。
“因为资源，这点你应该能理解。”一改之前揶揄，柳晟正色道。
“其他人我能理解，可这点在吴枚瑾身上说不通啊。不说别的，她之所以能成立个人工作室，有一半功劳得算在我头上。她想唱歌，我也没让她一定要演戏，还找了人给她写歌，让她去专业老师那里上课，我对她真的不错了！”越想越委屈，顾秋萌的表情管理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拍了拍她的手，柳晟安慰道，“其实她刚刚说了一句心声，不知道你听出来没有。”
“她说她羡慕我。”顾秋萌点头。
一直没有说话，暗搓搓的学习着柳晟的为人处世，因此，顾秋萌对她们谈话的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正是如此，你的词曲作者是谁，制作人又是谁，跟她的是同一个人嘛？”柳晟如是问道。
“当然不是，陆一天想给谁写歌不想给谁写歌，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跟陆一天说过这事，谁知道他的反馈是让我多提防着吴枚瑾。”顾秋萌无奈。
原以为吴枚瑾跟江乐语一样，对资源差异的事情应该很有自知之明。但如果只是因为这种原因，那自己也太冤了。
而且听着她说暗恋陆一天，让自己甚至产生她把自己当可以讨论情感事宜的小姐妹，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顾秋萌很是挫败。
“心态的问题其实因人而异，成熟的人选择借着你的平台起步，最后实现共赢。而有的人，一开始觉得什么都好什么都能接受，但经历的挫折多了，再对比一下其他人，心理落差只会越来越大，最后铤而走险。”柳晟耐着性子解释，“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很有槽点的地方，就是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说的是我？”顾秋萌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你的资源和待遇，不说同期艺人，比很多出道了几年的人都要好。可你的实力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一针见血，柳晟毫不客气的直指核心。
“我……”顾秋萌放弃挣扎，“确实是这样，就算在选秀期间，我拿的也是素人养成的剧本。”
没接受过几天专业训练，唱歌跳舞也是现学现卖，若不是真的在的努力，现在的顾秋萌连废材逆袭都要靠剪辑。
凭着人设和水到渠成的营销赢得了超高的人气，单飞后也是各种通告邀约不断，连老牌艺人都很稀罕的蓝血奢侈品代言，以及各种Ｓ级杂志的封面照，怎么看，顾秋萌的资源都好得逆天。
与此同时，与所有黑粉的攻击点一致，一直到现在，自己依然没能拿出能证明实力的作品。正因为如此，顾秋萌才想参加这个音乐节，实打实的真唱。高难度的歌曲加高强度的舞蹈，直接让杠精们闭嘴。
“我看了你的彩排，很不错。”知道她意识到了问题，柳晟语重心长的煲鸡汤，“你的营销很成功，也不缺心机和城府。但作为艺人，无论演员还是歌手，都必须有好的作品，除非你甘心只做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