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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听到了顾秋萌内心深处的呼唤，在三人尴尬了几天后，沈墨总算有事离开，录音也即将接近尾声，剩下的工作将交给百万调音师。
“关于和音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调音师主动征求顾秋萌的意见。
“你觉得呢？”顾秋萌将问题抛给陆一天。
虽然得到了很多鼓励，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奇怪，顾秋萌突然对整张专辑的完成度不是很有信心，干脆将问题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
“你的音色甜美清亮，如果能找一个相对浑厚一些的合音就再好不过了。”陆一天如是回答，“我这里有一个人推荐，你们听听看行不行。”
显然是有备而来，陆一天将音频文件发到调音师的电脑里，《玻璃珠》的前奏响起，同一首歌被一个略带欧美腔的女声演绎成另外一种风格。
“你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嘛？”顾秋萌半开玩笑的质问，不用认真琢磨也能感觉到，音频里的人唱功比自己好太多。
“她的唱功确实比你好，但并不见得她适合这首歌。这个声音更适合蓝调风格的抒情歌曲，这种小清新的旋律她应该唱不来。”制作人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客观分析，“虽然声音条件不是很好，不过能听出来，她对真假音转换掌握得很娴熟，高音部分可以靠假音和技巧弥补，这个人倒是值得培养。”
“可惜她不隶属于你们公司。”言语里并没有多少可惜的感觉，陆一天的话好像在安慰顾秋萌，“唱功这种东西，多练练你也会有的。而且你也不用太自卑，你的音域比她宽广很多，高音基本都可以用真声唱上去，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等等，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该不会是吴枚瑾吧？”顾秋萌记得在参加选秀比赛时，吴枚瑾的唱功并不算出挑，这才多久不见，她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
果然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自己在安逸区原地踏步。不过顾秋萌还是更多的还是惊讶于她竟然会选择走歌手的路线，市场不景气，原创音乐对新人并不友善。
“对，就是那个最近成立了个人工作室的妹子。前阵子她来找我约歌，我就顺手让她试了一下这首歌，用她的声音作为和音，效果应该不错。”陆一天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感觉他跟吴枚瑾一点都不熟。
“她的声音倒是没问题，不过她前阵子才跟公司解约，不知道被媒体知道后会怎样做文章了。”制作人有些惋惜的隐晦暗示。
谁都想把音乐做好，但只是纯粹的做音乐，几乎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一首流传度高的歌除了要有好的词曲和编排，还少不了得靠舆论造势和媒体流的宣传。
让吴枚瑾来做和音伴唱，她的名字最终还是会出现在专辑上，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宣传，没有哪一家经纪公司会大度到为一个背叛过自己的艺人做宣传。
“一定要吴枚瑾，不能换其他人？”被派来做临时监工的金时阳有些为难的开口。
当初这两人之所以能够和平解约，完全是沈墨看在她们对顾秋萌护驾有功的面子上，没让赔违约金没下达封杀令就已经是对她们特别的恩惠了。
现在反过来要给吴枚瑾资源，金时阳不确定睚眦必报的沈墨能否答应。
“换当然可以换，娱乐圈那么大，还怕找不出个像样的人来。但要让这张专辑在开学季之前上市，工期不一定来得及，你自己盘算吧。”提议被拒，陆一天当即黑脸。
“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找人还得跟对方谈妥协议并让对方学习歌曲，后期处理完后再入厂生产，时间上确实有些吃紧。”制作人也很为难。
找新人实力不济，不一定唱得了。这三首歌虽然都是节奏感极强的舞曲，实际上音域跨度很大，连顾秋萌能唱下来都让制作人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至于找实力派歌手的话，别人不一定会买账，毕竟没有哪一个成熟歌手甘心为一个新人做嫁衣。
指不定到最后绕了一大圈，还得让顾秋萌自己来做和音。倒也不是说她不行，而是在有更好的选择时，人理所当然的希望可以选择更好的那一方。
“那……”犹豫半晌，金时阳只能选择妥协，并匆匆向沈墨汇报这一情况。
和音人选决定下来，顾秋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原本只需要陆一天和制作人私底下协商一致就可以决定的事情，为什么突然要拿到台面上来说，莫名有些画神添足的感觉。
趁着中午吃饭的空，顾秋萌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问出之前强压在心底的疑惑。
“如果我单独跟制作人商量，碍于情面他也不能直接启用吴枚瑾，到时候再讨论时七百万肯定会在现场，他那么奸诈，一定能看出端倪。让金时阳转达就不一样了，他不可能说出那么多细节，最后只会说个结果。就算七百万有想法，也不能因为我推荐了吴枚瑾而断定我们跟她有关联。”陆一天想得很全面。
“你跟沈墨算是五十步笑百步。不过吴枚瑾真的想当歌手？现在市场这个样子，怎么想都是靠演戏大爆的概率比较大。”顾秋萌忍不住出声询问。
“她大概是被我音乐功底征服了吧，给你的三首歌可都是爆款预订项。”无所谓的耸耸肩，陆一天对其他人毫不在意，“创作又不是烂大街的东西，我写歌看人的好嘛。”
说到底，背后出资赞助吴枚瑾和江乐语成立个人工作室，找专人打理她们的演艺事业，对陆一天来说，也只是玩票性质的顺了顾秋萌的意而已，再劳烦自己想破头的去写歌，那根本不可能。
钱也投了，路也铺了，能想到的自己都已经做了，未来发展得怎样，得靠她们自己的本事，并不是谁可以决定的。
无法反驳，说话间已经走进食堂楼层，顾秋萌奇怪的看向周围，自助餐厅里连切菜的厨师都穿着西装。前来用餐的员工也是正襟危坐，不同寻常的气氛，难道是有大人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