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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总算端了上来，正是顾秋萌期待已久的泥鳅火锅，一股辣椒的香味在小院里飘荡，闻得不少人都是眉头直皱。大多数二十左右的人都有被痘痘困扰的危机，何况这些靠脸吃饭的偶像们，更是忌油腻忌辛辣，为了出镜时保持良好状态。
不同于其他人强忍着饿意只是象征性的吃几口，或者蘸着清水吃，顾秋萌是真的很沉迷火锅的辣味，尤其是炎炎夏日鼻涕汗水一起流的热辣。现在感觉就不错，唯一美中不足是少了一台对着吹的冷风机。
手机已经被其他人拿去玩直播，也不知道她们抢来抢去的想如何表现自己，顾秋萌的眼里心里只有面前临时拼接的餐桌上那一锅小小的火锅炉，周身散发着熟人闲人都莫挨老子的气场。
“你们对她们也太放心了吧。”同样没有去抢镜的江乐语小声感慨。
“总不得给新人一些机会，不过到底能圈粉还是招黑，这可真不好说。”顾秋萌不以为然的丢了几截鳝断进锅里。
确实，直播这东西完全看临场发挥，这么一堆人嬉戏打闹的场面，看着是热闹不错，但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太聒噪而惹人厌烦，话少又会因为没存在感而受人忽视，其实是个很难把握的尺度。
而且除了沉迷吃吃喝喝，心里还隐隐有些异样，沈墨到现在都没动静，为了方便联系，顾秋萌特意把私人手机带在了身上，人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自诩为极度需要个人空间的人，但到达目的地互相报个平安也算是基础礼仪，何况这次顾秋萌是赶着凌晨的班机出门，落地坐完大巴还得转十一路公交车，怎么的也算舟车劳顿，好歹应该来几句慰问的话才是。
这么想着，一顿胡吃海喝之后的疲惫感突然涌了上来，顾秋萌决定趁着众人还沉迷于直播的新鲜劲时偷偷溜回房间找混在工作人员里百无赖聊望天发呆的金时阳谈谈心。
对于沈墨的近况，顾秋萌还是有一定疑惑的。
大概是知道顾秋萌有事要办，极有眼力价的江乐语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继续在餐桌边暗中观察这群女人能弄出什么夺人眼球的新鲜玩意。
“安小姐，您找我。”金时阳闻讯赶来，只敢避嫌的站在房间门外，生怕有什么僭越之举惹得顾秋萌不高兴，那估计比直接得罪沈墨的后果还要严重。
“我很可怕？”这也是顾秋萌觉得奇怪的点。
明明跟公司的员工们素未谋面，但当大家看到自己时，那眼神里明显闪过的或恐慌或惊吓的情绪不可能骗人。顾秋萌可以大胆断言，沈墨肯定做了什么让他们难以释怀的坑爹事。
“没有，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方便。”金时阳尴尬的赔着笑，只能挪动步子上前了不到半个身位。
“拜托，这房间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我知道它们没有打开，想做什么出格的事还是觉得膈应好嘛！”顾秋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沈总说了什么，比如我是暴力狂一言不合就会给人个过肩摔？”
故意跟其他员工一样喊沈墨为沈总，即使自己跟他的关系是全公司最为公开却不能妄自讨论的秘密，摆到台面上来说，他还是自己的老板，顾秋萌必须得给他面子。
“怎么可能！”金时阳飞快否定，很想吐槽几句沈墨的所作所为，到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其实也没什么，就大家都知道您是沈总的心头宠。但是沈总这个人吧，有时候对待喜欢的事啊人啊就容易钻牛角尖，所以……”
后面的话不说也能意会，并且顾秋萌深有体会。直接把一档体系成熟发展前景广阔的现象级节目一锅端的行为，并且他还是其中最大的投资者，真是除沈墨外没有第二个人舍得如此败家了。
“撤档那台节目花了不少钱吧？”顾秋萌试探着问。
“倒也没有，这事是沈总亲自出手的，卖了不少面子倒是真的。”金时阳老实回答。
就算他不说，顾秋萌想知道也会有其他途径，还不如直接说实话混个好印象，金时阳可没忘记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自己莫名提了一级，还被分配管理新公司。虽然本职还是总裁特助，但身份地位完全是质的飞升。
“也是。”默默点头，顾秋萌表示理解。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确实都不叫问题，真正欠了难以偿还的，就是看不到摸不着却叫所有人都无比介怀的东西，面子。
“不知道安小姐特意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想咨询嘛？”意识到自己待的时间有点久，金时阳赶紧切入正题。
宁愿在导演组晒着太阳吐泡泡，也不能跟沈总的白月光独处太久惹人口舌，金时阳是个思虑周全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路爬上总裁特助的位置深受沈墨信赖。
“沈总最近很忙嘛？”顾秋萌用上迂回战术。
“算是吧，不过他常年连轴转，很少有私人时间。”金时阳默默点头，静候下文。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憋死也要烂在肚子里，在不知道顾秋萌到底在试探什么的情况下，金时阳谨遵沉默是金的真理，只是简单的有问必答，但坚决不能言之有物。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感觉沈总派你过来的时候，你手头上也有不少事没做完。我看这边也没什么问题，不如你回去帮他？”做着进一步的试探，顾秋萌其实很想吐槽，自己看到的沈墨明明是个闲到恨不得自行挂在自己裤带子上的人。
“他说能处理，自然是心里有数。有一句说一句，让我待在这里图个心安，绝对比让他独自守在屏幕前想东想西的分心来得有帮助。”释然一笑，金时阳主动答疑。
“好吧，其实我对投资的事情也点想法，所以有些好奇他到底在忙些什么。”顾秋萌突然想到不久前的一幕，“我听说好像也有狗仔跟拍过他？”
“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不过沈总可是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狗仔当然想弄些花边新闻。”金时阳坦言，“据我所知，因为拍不到可用的内容被辞退，跟拍沈总的狗仔已经换了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