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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楚具体在哪里，可是分明有暖流从身体每一个细小的经脉汇聚起来，然后缓缓地流向丹田，然后同着破阶丹的力量一起，狠狠地冲击着壁垒。
风萧萧咬着牙，感觉着新一波的震荡。
壁垒摇晃的幅度更大了。
再加一把力！
很明显跟之前的感觉不同了！
先前她只能感觉到壁垒松动，现在她能感觉到，它摇摇欲坠！
与之随同的是，巨大的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是她化形之前勉强在风家人面前行走的那种细细密密的针扎一般的痛楚，也不是化形之时仿若一刀一刀凌迟的痛楚，这种痛苦，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钝痛！
坚持！坚持！
风萧萧牙关紧咬。
如果这世界上有人有着对痛楚非同一般的忍耐，那一定不是天生，而是一种习惯。
不仅要忍受痛苦，风萧萧还继续加力，让冲击来得更加凶猛，让疼痛来得更加剧烈！
明明是破阶的关键时刻，风萧萧却莫名地想起了许多事——
想起她骤然听闻风随心死讯时的凄惶无依。
想起她为了避免怀疑总是坦然站在众人面前。
想起她用风行魔法在风家行走时，被五长老调侃难得不稳重的孩童心性。
为什么，只是因为她是人鲛混血，她就要承担这么多，她做错了什么？
在这声疑问出现时，风萧萧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中神色清明沉静如初，哪有半分怨愤？
是心魔！
进阶法圣时并不都是都会出现心魔的，可是出现心魔并成功战胜的人往往会拥有更加强大的心境。
也许是来到沧澜大陆，一直处处小心谨慎，压抑太久，才会产生心魔吧。
也可能这就是她心底的声音？
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风萧萧就否决掉了。
就算她恢复前世记忆时，此生父母已亡，但她依旧记得，他二人望向她时，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疼宠。她知道，他们为了她，已经做了足够多。
甚至于，风随心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何须怨天尤人，何须自怨自艾，她已经拥有了最好的一切！在风萧萧心中畅快通明的时候，突破法圣的那道壁垒终于轰然倒下。
风萧萧能够感觉到，无尽的元素能量在往自身汇聚。
丹田在迅速扩大，经脉在迅速拓宽。
原本漆黑的天空中，突然有一道亮光劈了下来，直直打在了风萧萧身上，那个瞬间，风萧萧全身充盈着力量，至于之前受的伤，更是没有了半分踪影。
原来成为法圣，是这样的感觉。
她之前以为破阶丹残余的能量就足够她突破法圣了，现在看来，也只是因为她从未成为过法圣，所以才会那般天真。
之前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万物万象，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天地一角，还有更多的东西，隐藏在浮动的面纱之下。
风萧萧相信，以后会看得更多。
风萧萧突然想起那股莫名其妙的暖流，那样的温暖柔和，那个瞬间，风萧萧真的感受到了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