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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三十分正好是人群纷纷从教室和图书馆涌向食堂的时间。
袁小艾收拾好书本,打算去饭堂打饭。
“小艾,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何婧有些踌躇的看着她。
“是去哪呀?”一脸的疑惑。
何婧把她的书本统统往书包里面塞,“今晚你找个借口,跟老师说不上晚自习,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呗。”她一边说一边帮她收拾好东西。
被她整的一头雾水的袁小艾想问,但是看她的模样,好像有些着急,只能把问话咽下肚子里。
两人一起跟老师找了个借口请假,走到楼下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黄子毅和肖一鸣。
“你们两个去哪?”看到她们背着书包,神色都有些慌忙。肖一鸣探究的眼神问她们。
袁小艾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着急的何婧不管他们,直接拽着袁小艾就想走。
还没走几步,袁小艾的手被黄子毅拉着。
“不上晚自习,你们两个干嘛去?”他眯了眯眼睛。
“我...我们有事..出去一趟。”何婧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神带着闪烁。
察觉到她不对劲的黄子毅,眉头紧皱。
“我们有点事,黄子毅,你放开我。”挣扎的想要挣脱被他钳制的手腕。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么?不说的话,我直接告诉老师,你们别想走出校门。”低哑深沉的嗓音,一旁的肖一鸣也被他有些怔住。
何婧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黄子毅,我们真的有事情,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块来。”
“不行。”
何婧坚决的语气,都令在场的人为之一怔。
“我....我们..我们女孩子的那些...那些事情而已。”她红着脸颊,三人看到她的反应,都回过神来。
肖一鸣一副了然的样子,“走吧走吧,我们回教室去。人家女孩子的事情,我们这些男的瞎掺和什么?”他说这话,都没感觉到一丝的不自在。
袁小艾也有些脸红,好像有些赤裸裸被人打量清楚的错觉。
“那你们注意安全。”说完就松开她的手。
看到这情形,何婧松了口气。
她们很快就迈着步子,越走越远。
黄子毅准备上楼去教室,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
“欸,阿毅,你站在那里干嘛?”肖一鸣低下头看见他呆呆地站在,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沉吟许久,“你帮我去请假,我今晚不上晚自习了。”
肖一鸣一头雾水,“啊?我们不是一个班,我怎么帮你请假?”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你自己想办法。”丢给他几个字,就迅速的跑开。
“我想办法?我又不是万能的,我怎么想办法?”肖一鸣嘀嘀咕咕的说。
一路上,袁小艾都很疑惑何婧要带自己去哪里。
两人来到喧闹的商场门口,秋天即将要过去的天色,很早就开始昏暗起来。
商场门口闪烁的霓虹灯,人来人往的街道,许多人都脚步匆匆。
“小婧,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坐在商场门口的一个喷泉石围栏上。
何婧的眼睛总是往商场门口观望,一眨不眨的眼睛,好像怕错失什么事情或者人。
没有听到回应的袁小艾,眉头微皱,不清楚她的意图是什么。
忽然。
何婧抓着袁小艾的手,猛地一紧。
顺着她的目光,袁小艾注意到商场门口出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大着肚子,被男人搀扶着。
那个男人就是何爸爸,他温柔的神情好像在看着什么心爱之物。
女人直直的长发,白皙的脸颊,身高搞好到何爸爸的肩上,她头轻轻依偎,笑的一脸幸福。圆润的肚子,身上穿着时尚的孕妇装。
何婧的呼吸有些急促,好像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情绪。
“小婧,我们.......”
袁小艾的话还没说完,何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她被吓着了,怕何婧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举动,赶紧跟了上去。
但她到了何爸爸面前的时候,忽然安静的站立。
低垂着头,“爸爸。”那一身呼喊,令袁小艾心里对她有些心疼。
何爸爸有些讶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儿还有她身后的袁小艾。
“小婧,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你们不是在上晚自习吗?”
面对他的提问,何婧咬着下唇。
“爸爸,你有段时间没回家了。”良久,她把那就话有些沉重的说出来。
何爸爸心里一抽,僵硬的脸庞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小婧是吧?你们吃饭了吗?阿姨买了些菜,去阿姨那里吃饭吧。”何爸爸身旁的女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涌动,轻声的询问道。
但护短心切的何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抬起头,眼神如渗了毒液一般射过去。“我不敢去,我怕你下毒。”
何爸爸听到她的话,脸上有些恼怒。但是看到她的同学在场,不想弗她脸面,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的长辈里面,没有这个做小三的女人。”
何爸爸被她说的‘小三’两个字,有些气的上头。
“你妈就把你教成这个样子?都读高中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说话吗?”
被他话激的何婧,有些不管不顾的说:“我怎么样子,还不都是有你的功劳?你现在连家都不回,就为了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爸爸,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说出去的话,犹如刀子一般在刮着何爸爸的心。他冲动的抬起手,‘啪’一巴掌拍了下去。
被打到的不是何婧,而是背后冲上来的袁小艾。
何婧被吓到了,看着袁小艾浮肿的脸颊,心里气的不行。
看到被自己打伤的袁小艾,何爸爸颤抖着手,心里愧疚不已。
“老何,你怎么能打人呢?孩子,你没事吧?”那女人想上前来观看袁小艾的伤势,但被何婧一手狠狠的推开。
幸好一旁的何爸爸赶紧把她扶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何爸爸怒气横生的脸,手指着何婧,身体忍不住的抖动。
何婧把袁小艾护在身后,扬起脸。“还想打是吧?没打成我,你不甘心是吧?来,打吧。”
眼前这个带着有些陌生的女儿,何爸爸激动的想上去去,被怀里的女人拉住。
“老何,我们回去,不要跟孩子计较。”说着,就拉着何爸爸往家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父亲,何婧的心房有些崩溃,想哭,但还是忍住了。
“小婧....想哭就哭,你还有我呢。”袁小艾回手抱住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的心情。
人群中,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一个哭的昏天暗地,一个默不作声的红肿着一边的脸颊,静静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