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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铭,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怪怪的,他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就是已经是高中时期了,他尤其喜欢坐在过道或者靠窗的位置,每天抱着课外书翻来翻去,时而情绪激动,时而纹丝不动,他的眼睛里总有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思考些奇怪的问题,所以他的成绩也理所应当的处在班级的后十名,在某些老师的眼里甚至他都没有一个作为高中生的资格
在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升旗仪式,西风正紧,北雁南飞,像所有周一的早晨一样,六点半准时举行升旗仪式,無铭晃晃悠悠的从家里出发,一路上不慌不忙,一只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总结册,一只手里端着一杯豆浆,那本单词册封皮已经是破损不堪,少年顶着刚洗完的湿哒哒的头发,一脸面瘫的走着
学校的大门口立着一块厚德载物的石碑,人流向学校快速涌入,無铭把塑料杯扔进附近的垃圾桶,直奔学校腹地的小广场而去,抖楞抖愣头上残留的水,無铭老远就看见了自己班级的队伍,广场上的队伍像是一块不断拼接的图案,無铭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翻开册子,心不在焉的看着
不远处是学校的食堂,还有同学正叼着包子馒头,手里抓着豆浆,身上披着校服往队伍里狂奔,無铭班里的男同胞们大都也是这样的状态
十多分钟后,广场上已经没有学生跑动,仅有各班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在队伍的前后方晃晃悠悠,读书声是覆盖了整个广场,但是这些声音下更多的是后排同学们的聊天声
無铭站在会面抱着肩膀,由于个子不高,班里大高个挡住了他前方的视线,只有垫着脚尖才能勉强看到队伍前方的主席台
和無铭站在一起的是一位个子差不多高的带着眼镜的小伙子,长相格外的精神,和無铭形成鲜明的对比,無铭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句
“每个星期都是这些形式,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剩下来时间回去学习...”
旁边的同学也搭了一句
“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在乎时间啊,我都没见过你学习...”
無铭本身就比较烦躁,听到对方的口气又略带鄙视,无力的反驳道
“那只是你没看见而已...”無铭倔强的用不羁的语气反抗着,但是心里明白,自己虽然很没面子,但是面前的家伙学习成绩绝对是碾压自己的
“你少点自以为是,也许还有救...”同学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自顾自的说道,無铭孩子般的心性意识不到对方的教诲,只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藐视,無铭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动手?可是自己完全没有理,毕竟自己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坏孩子
可是仔细想来,自己确实如同对方所说的,两年来,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努力学习过,無铭也时常逼着自己认真学习,但是在無铭的心里,他是抵触的,繁琐的知识点背诵,海量的真题练习,一天下来如果都用来学习,恐怕自己每天晚上十点多回家之后还要学到凌晨一两点,再然后睡不到四个小时,又要爬起来洗漱,之后再去上学,进入校门就更不用说了
或许是应该改变一下自己了,但这绝对是件麻烦事,無铭最怕的就是麻烦,他每天脑子里都是计划的未来,以后学什么,怎么怎么样。和现实严峻的成绩状态比,那些都是天边的浮云。
当然無铭也有认真学习的时候,每当看完一本小说,那些热血或者励志的文字都会像给無铭注入了能量一般,奋发图强的努力一段时间,但是这仅限于下一本小说的到来之前,除此之外,無铭的校园生活就是和同学们一起打打球,当然無铭的球技很一般,个子在众多同学里也是被碾压的一方
回到班里,到来的是早读,各种的资料和笔记堆放在自己的面前,無铭按照计划一件件开始,好不容易熬过了早读,之后迎来的就是日常的课程。学校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唯一能够给無铭带来放松的时间是周日
每到这一天之前都会经历周六的周考,整整一天的考试可以说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是一想到第二天整整一天的自习课,無铭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奋笔疾书,想快点结束一天的痛苦
夜晚回家走在路上,特别是经过一片满是中华田园犬聚集的地方时,对方不来招惹自己,他也会主动打招呼去发泄一天的疲倦,随便迎接第二天的有限自由
准备好自己第二天想要看的书,带上一点零食,第二天一大早,無铭便来到了学校,早晨六点左右操场上有很多热爱打篮球的同学,尽管天气渐冷,但是对于篮球的热情足以抵挡一些风寒,特别是当身体活动开了,汗水不停的往下流,能感受到的只有紧张的攻防和胸中滚烫的血液,单薄的半截袖和球衣在结束战斗之后都能拧出一滩水
無铭把东西放回自己的座位里,便下楼和其他同学打在一处,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分钟左右,但是足以过把瘾,在上楼时,上衣已经脱得只剩一件七八个死党,每个人手拿着的里都是脱下来的衣服,或者一并带到班里的书和零食
开心的一天,从现在开始,灌满热水的保温水壶和没开封的课外书籍把無铭死死的按在座位上,这个时候的無铭专注的程度无可匹敌,不管是谁想要叫他,都得走到他的面前,或者远程空投纸团
但是無铭心里清楚的是,他在班里的人缘和吸引力,还比不上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哪怕是黑板报,闲着没事,时不时也会有人望上几眼
直至中午食堂吃饭,期间除了上厕所,無铭几乎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座位,一起玩的同学们大都在做自己的事,练题的练题,复习的复习,当然也有和無铭一样寻找快乐的人,死党们在第二节下课的大课间也会叫無铭一声要不要下去打球,对于正在劲头上的無铭,大多数都是拒绝的,嘬一口白开水,咬一口零食,目光里的文字在無铭的脑海里形成一段段精彩的画面,再加上無铭丰富的想象力,这足以让無铭完全深陷其中
午自习也是一段不可放过的时段,無铭看着周围爬下睡觉的同学,一个个用衣服盖住头,睡得一个比一个安详,不时还会有打呼噜的声音,無铭还没有耳机的时候会跑到教室外面的楼梯道里,看着学校中午安静的校园,無铭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平静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这里反思自己的
下午的自习和上午的区别就在于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还没有响起,大家都蓄势待发,因为这是每周唯一可以外出的时间,大家都会早早的等待着门前,铃声一响,都玩命的往学校外面冲,大多都是住校的同学,出去买生活必需品,或者理发,或者找个熟悉的小吃店好好解解馋,但大多数都是在街边的小吃摊慢点喜欢吃的东西就回学校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就是高中便找到了另一半的一群人,在学校的小树林或者教室的后角,反正就是人少的地方,至于聊什么無铭也没有关注过,更不会知道
無铭这一群人则是让同学帮忙带些晚饭而自己奔向球场的人,一天下来,身上坐的酸痛,打打球绝对是最舒服的事,再加上球场上的骚话,汗水似乎能冲刷掉一周的烦心事
一天下来,直到夜自习之前,無铭能够完完整整的看完两本书,七八十万字的书,他如今也曾想,如果当时学习能够有看书时候的一半专注,结果自己的成绩也不至于会差的可怜
無铭甩着沾满汗水的头发,看似瘦瘦的身板,在运动过后也能显现出来淡淡的肌肉线条
天色一黑,回到班里,同学也都回来了半数左右,無铭坐回座位,身上的酸爽真的很爽,还有值得期待的晚饭放在自己的座位里,無铭的心情也变得很不错,就这接来的凉水,大口吃着带回来的食物,回想一天下来看的书中内容,特别是最热血的片段,他感觉那就是最下饭的东西
洋洋洒洒一整天,或许对每一个人来说真的挺平常的,但是对于無铭来说这些日子都是最值得怀念的岁月
可是怀念虽多,真正刻骨铭心,让無铭难忘的却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是和他人之间发生的事
無铭感觉自己的那段时光真的就如同老师们所说,高三就是战斗,面前高高的书籍就像是一道道战壕,对于学生来说是知识沉淀后的保障,是自己不断攀登的高峰,但是对于無铭来说,却是防止老师发现自己上课走神睡觉的壁垒。这段时光是所有学生们之间为争夺名次的战斗,对于他来说,这段时光是他与自己还未曾健全的身心之间的战斗
能够改变战局的,除了他自己,也只有默默且又不自觉关注着他的人,無铭直至今日都不愿意回想,那段时光里,自己的脑子里冒出的各种疯狂的念头,那些东西可以是低沉的,可以是激情的,可以是阴暗的,也可以是穿透意志的,他改变了無铭绝大多数的想法,甚至执念
这一切可以从一张纸条开始说起,当然也可以说是从無铭与另一个人发生故事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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