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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功夫,各个班级就都进行了数次小测,宋舒辞的历史发挥的比较稳定,考了全班第一,但她的物理化学两门课加起来还没到100。
“哎,快分班吧,我怕多学一天物化生,我就多一丝轻生的念头,少女的花季不该是这样阴暗的!”宋舒辞看着自己的物理试卷,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哼,懦夫。”宋书迟嘲笑着说,“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数学还没考呢。”
“你闭嘴,你物理考满分你当然体会不到我的痛苦。”宋舒辞猛地抬起头,瞪着宋书迟。
“你瞧瞧你像话吗?我政治历史两门课加起来都比不上你的物理,我有你这么颓废吗?”宋书迟义正言辞的说。
“你只写选择题很光荣是么?”宋舒辞觉得人生太不公平了,陆临舟成绩好也就罢了,毕竟人家学霸也是十分辛苦刷题的,宋书迟他凭什么啊,上课睡觉,晚上寝室里偷偷和室友开黑打游戏,一得空就打篮球,谁见他学习过啊?
或者说,难道他也是那种背地里学习的婊?
“屁嘞,小爷政治写了大题的好吧。”宋书迟刚刚开始辩解,就听见有人喊他。
“宋书迟,老师政治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个女生喊道。
“你叫谁?”两个宋舒辞异口同声地隔空喊话。
“宋舒辞地理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又一个男生走进教室喊道。
“得,一起吧。”宋书迟的手勾上了宋舒辞的肩,随即就被宋舒辞打落。
宋舒辞有点担心自己的地理成绩,毕竟那场考试她考得有点糊里糊涂的。
办公室里。
“宋书迟!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十道判断题你给我错九道?你全选T也有五分啊?三十道选择题你就给我对十六道?你看题目了吗?”政治老师气得咳嗽了起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选择题不是过半了么。”宋书迟用手指了指试卷,毫无准备反省的认知。
政老师气得吹起了胡子,说道:“你还敢说?你说你这小子正经的不好好背,歪门邪道倒是懂得多,每个大题都给我加上一句什么坚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坚持中共的领导?”
“态度是好的啊,值得肯定。”宋书迟边说还边给自己鼓起了掌。
“你,你给我收敛点,你怎么不看看你同桌,坐在一起还同一个名字,人家怎么比你高这么多分?人家脑子好使点的?”政治老师指了指文科办公室的另一边,正在听地理老师教育的宋舒辞。
“是啊,她就是比我脑子好使!”宋书迟颇感骄傲的挺直了身子,想是在夸自己似的。
陆临舟:“那您怎么也不学学人家地理老师呢,多温柔啊?”
另一边。
“舒辞,你上地理课一直很认真,地理成绩也一直很不错,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地理老师推了推眼镜问低着头站着的宋舒辞,语气里却没有责怪,更多的是关切与担心。
“我没事。”她只是整场考试都在想一个人,想到连土耳其海峡都写成了土尔其。
“你也别有压力,老师也是看你这太失常了才把你叫来问问,要是有什么事要和老师说,知道吗?”陈老师拍了拍宋舒辞纤细白皙的手臂,“你啊,下周的周考可别再失常了啊!不然罚你画洋流图,4k的!”
“嗯,谢谢老师。”宋舒辞感激地笑着,陈老师一向都这么亲切,这么相信自己的学生。
“阿舟,你来的正好,卷子批完了,你拿回去发了。”陈老师拿起桌面上的一摞卷子,第一张就是他的,鲜红的一百,与她宋舒辞的七十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16班居然有幸和4班是同一个地理老师。
此刻宋舒辞看来,却是千千万万的不幸。
“嗯”他走到她身旁站定,接过老师手中的试卷。
宋舒辞就在这个瞬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男生的精致无比的侧颜,近在咫尺。
他眼底似有云雾。
像阳春白雪,却寒冷入骨。
“小辞啊,这是四班的陆临舟同学,是两个班的最高分呢,你们平常可以交换一下学习方法啊,多向他学习学习。”
“嗯……”
“你们去吧,我得准备明天的公开课了。”陈老师摆摆手,忙活起来。
二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宋舒辞忍不住偷偷看了陆临舟一眼,他不说话,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
这一瞬间宋舒辞觉得自己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脚下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明明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哪怕理科差一点,文科也该好好考的,没想到自己难得失误,却撞上了他,她担心他会瞧不起她,认为她是一个毫不上进的阿斗,让他觉得她辜负了他对她的指导和亲自整理的笔记,让他觉得她对学习一点都不上心......
她走在陆临舟前面出了办公室,这几天来了例假,头发几天没洗了,是不是很油?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很丑?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背影不好看?
千般思绪纠结成麻,宋舒辞脑子晕乎乎的,例假期间的她总是特别无力,右腿忽然间一软,弯了下去,陆临舟在这时跨步上前一把搀住了她,像触电一般,宋舒辞忙撑直了身体,他也松开了手。
她想说些什么,却像被施了魔法般,根本张不了口。
“没事吧?”陆临舟的语气比平日温柔数倍,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宋舒辞:“真尴尬,老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陆临舟:“这张卷子很简单的。”
“啊?”此刻宋舒辞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陆临舟:“地理。”
宋舒辞:“哦、嗯。”
陆临舟:“你地理不是向来很好吗?”
宋舒辞:“或许吧。”
陆临舟:“这次还没涉及地球运动,应该要拿满分的。”
宋舒辞:“哦,是,是啊,你的确是满分嘛,我看到了啊。”
“你也应该是。”他忽然微微转头,看着她,语气中带着肯定。
宋舒辞:“啊?”
陆临舟:“快上课了。”
宋舒辞:“哦、嗯。”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十六班门口。
“有问题下来问我,我都在。”不等她反应,陆临舟又说“你进去吧。”
下一节是单姥姥的数学课,宋舒辞却不怕死地发起了呆。
宋舒辞心里乱糟糟的:“陆临舟啊,你真是我的劫,害我地理考砸也就算了,害得我,这节数学课也听不进去了……”
单梁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课,讲到一道例题,她决定让学生上讲台做,好全面暴露问题,以便对症下药。
突然被单梁点到名的宋舒辞大脑一片空白,拿起讲义,强装镇定起身。
宋书迟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宋舒辞因害怕而显得苍白的神情,轻轻说了句,“别怕啊!你行的。”
教室里其他同学此时都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讲台上的她从粉笔槽里随便拿了只粉笔出来,然后在黑板上抄下题号,写了个解。
低头看完题目,宋舒辞忍不住叹气,她大概也只能在黑板上留下一个“解”字。数学本来就是她最大的软肋,况且刚刚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个教室。
一想到刚刚宋书迟还坚定地对她说她可以,宋舒辞握着粉笔的手渐渐僵硬了。
内心涌上恐慌感,她已经在陆临舟面前丢脸了,真的不想再在宋书迟面前丢脸了。
于是她只好低下头,更加认真的读题,偏偏这是一道她最不擅长的函数题。
越着急越不知道怎么做,只希望他没有抬头,看不到她的囧样。
宋舒辞磕磕巴巴写了个大概,还没开始化简,就听到单姥姥的声音:“好了,别写了。”
她手心里都是汗,却也听话地放下粉笔。
宋舒辞转过身,单姥姥就站在她旁边,口吻有些严厉:“这道题并不难,题型也是前几天刚重点讲过的。宋舒辞,你文科成绩很漂亮,为什么唯独数学提不起来?但老师其实不认为你学不好数学,只是你没有认真去学,不愿意下功夫。”
宋舒辞低着头站在黑板边上,当着全班三十七个人的面听单梁训斥,她的内心有点委屈。
从前在数学上花过的时间,虽然不太多,但在陆临舟的笔记本的催化下,她花在数学上的时间已经比平日里多出十倍,可就是不得要领。
“好了,下去吧,仔细听我讲。”
宋舒辞咬了咬嘴角,抬起头准备走回去,抬眼,闯入视线的那人,是此刻她最不愿看见的人。
而那人,却露出了与寻常不同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在同情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明明是那么温柔那么担忧的神色,在宋舒辞看来却像凌迟的酷刑,将她的自尊层层剥离。
原本微不足道的责骂,在有些人的面前,全都变成了伤人的利剑。
宋舒辞一双手紧紧抓着数学课本,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不敢再抬头,生怕会看到那个人露出或讥讽或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