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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衣环视一圈石室,在墙角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青瑶,连忙走到她身边蹲下,“娘,你没事吧?”
青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双手在半空中拼命挥舞着。
云岫衣稍稍迟疑后,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岫衣,岫衣,他们把你也关进来了?”比起担心自己,青瑶更加担心云岫衣的安危。
而云岫衣明显不适应这样的温情。
二十一世纪的她,因为身怀的医学禁术,所有人包括她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无不在想着怎么从她身上牟利,她根本没有机会体验真正的亲情。
现在青鸾的行为对她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只知道她不该拒绝她的关心。
“娘,你别怕。”
云岫衣将瘦弱的青瑶拉到自己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扶起青瑶,绕过云家夫妇笔直朝外走去。
就在她路过朱雀石像时,眼角瞥见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她转头去寻,正好与不远处的朱雀石像四目相对。
明明只是一尊普普通通的石像,双眼却像是附了神识,云岫衣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从头至脚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扩散开来。
再观察云家夫妇的反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道红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岫衣,怎么啦?”
感觉到云岫衣放缓了脚步,青瑶担忧的问道。
云岫衣摇摇头,又想起青瑶看不见,“没事,我们走吧!”将青瑶安置好,她才安心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云岫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的生活作息一向自律到有些苛刻,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想来想去还是她现在的这副身体太虚弱。
拖着这样一副虚弱的身体,做什么都碍事。
虽然墨兮楼答应会帮她重塑命宫,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却没有说。
所以她暂时无法通过修炼来强身健体,而她手上虽有许多高年份兽元,没有凝聚元婴前也等于是没有用的废物。
坐以待毙绝不是她的性格。
云岫衣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昨晚云家禁地的异常,直觉告诉她那间石室以及那尊石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当下便决定再去一探究竟。
许是禁地里的秘密已经暴露,云谨言放松了警惕,也有可能是他觉得不会有人来云家的禁地,根本没有布下防卫,总之云岫衣轻易便进去了。
空荡荡的石室里,灰白色的朱雀石像孤零零的立在石台上。
云岫衣绕着石台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她也丝毫不怀疑昨晚是自己眼花,那道红光一定真实存在过。
她顺着台阶走到石台上,抬头对上朱雀石像的双眼,竟然隐约看见里面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游丝。
难道朱雀还活着?
她借力攀上朱雀展开的翅膀,伸手去触碰朱雀的眼睛,昨晚的酥麻感再次出现,甚至更加真实强烈。
正在她打算继续探查时,脚下的石像突然开始颤动。
石室的大门突然被关上。
“咔嚓——”
一道细微的破裂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连续不断的“咔嚓—
—咔嚓——”声。
顷刻间,朱雀石像震动得更加剧烈,石像表面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缝,眼看石像就要崩然倒塌,云岫衣迅速往后一跃稳稳落到地面。
等到石块纷纷落地,一颗鸽蛋大小的晶石出现在石室中央,飘飘浮浮,泛着妖冶的红色光芒。
云岫衣缓缓走过去,指尖刚触碰到晶石,无数道耀眼的红光从晶石中迸发,紧接着晶石像是红莲绽放般缓缓裂开。
一只形似鸟状的灵兽跃然眼前,正是东月帝国四灵之首,南方之神朱雀。
云岫衣心神恍惚,还未搞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双脚离地缓缓腾空,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觉醒。
下一秒,朱雀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长鸣,朝她飞来。
云岫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四肢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疼痛,朱雀离她越近,她便觉得周身气压越低。
一阵天旋地转后,还没等云岫衣回过神,周围渐渐归于平静,朱雀也不知去了何处,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但散落一地的石块却提醒云岫衣,朱雀出现了。
庭下空明,印着斑驳竹影。
云岫衣双腿盘膝,抛开心念禁制,无欲无垢,坐于床上安静的吸纳吐气,聚集天地灵气入体,借以巩固自身经脉。
自那日从云家禁地出来,她便觉得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她还嫌弃这副身体弱不禁风,运动神经不够发达不说,甚至因为从小营养不良虚弱得很。
可如今,这副身体仿若脱胎换骨般,浑身经脉疏通,通过冥想还能吸纳天地灵气。
她自知这一切跟禁地里的朱雀脱不了关系,但之后再去查探却始终一无所获,只好不了了之。
那日禁地的异常,自然也引起了云家夫妇的注意。
云岫衣前脚刚徒手劈开石门,他们就出现在了禁地外面,看到碎了一地的朱雀石像,脸上晦暗不明,神情十分古怪。
好半天云谨言才回神,伸手指着云岫衣破口大骂,“你这个晦气的废物,究竟要将云家害到何种境地才肯罢休?”
他气到连指尖都在发抖,“弄丢了夜时珠,还毁了朱雀神像,云家迟早要被你害死。我今天就替云家除了你这个祸害。”
夜时珠的事她认,这朱雀石像可与她无关。
云岫衣后退半步避开云谨言的攻击,顺势抓住他的左手腕,从上往下压住其手背,右臂屈肘下压。
一道清脆的“嘎嘣”声,云谨言的胳膊被生生折断。
他的实力云岫衣早就领教过。以他这副暴躁的性格,再加上不济的实力,走到哪儿都没好果子吃。
“二叔也不必激我,真正害死云家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云谨言和秦雨曼,“这朱雀神像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叔应该比我清楚。”
眼见云谨言的气势越来越颓丧,云岫衣继续道,“二叔花了十五年的时间隐瞒朱雀的事情,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果二叔一而再相逼,万一我口无遮拦……”
她点到为止,只留给他们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扬长而去。
就这样,云家夫妇对云岫衣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这几日以来安静的很,不要说主动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生怕云岫衣一个不开心泄露朱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