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假象

远风在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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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楚宁?”

    “既然您是正卫大人,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了。毕竟就算我今日说了谎,凭借着正卫司的情报,大人也能知道我是谁。既然大人迟早要知道,还不如我直接说了来得痛快。”江楚宁的脖子还被掐得发胀,但她仍然是竭力微笑着说道。

    “镇国公府?”男子冷笑,“怎么,今日之事还和镇国公府有关系?”

    “今日之事,与镇国公府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江楚宁尽力继续说着。

    “正卫大人既然同我一样,都是在门口侍卫数量较少,防备较弱的时候来到岚玉公主的大帐里,想来并非陛下派遣,因公务而至。既然是正卫大人独自前来,那原因也只是想探求岚玉公主的死是否蹊跷。既然是想探求此事,那大人纠结于我是谁,纠结于镇国公府,是不是有失偏颇。”

    男子问道:“你一个姑娘,若不是受了镇国公府的派遣,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江楚宁轻笑,“连未经陛下派遣过任务的正卫都能单独行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男子一时语塞,“你倒是伶牙俐齿。”

    “不敢当,大人若还要和我继续纠缠下去,等会儿来了人,可就什么都查不了了。”

    男子思索片刻,便将膝盖从江楚宁腿上移开,“别碍手碍脚的,耽搁我查案子。”

    江楚宁揉了揉被压的双腿,暗暗地瞪了那男子一眼。

    她随后起了身,继续往岚玉的尸体走去。

    她用手将岚玉公主的脖颈偏了偏,然后掏出腰带间的一个针包,拿起一根针,轻轻刺入了岚玉的脖子处。

    随后她把针抽了出来,挤下一滴从那里出的血。

    她把这滴血放在手指尖上,借着灯光仔细看着。

    血色鲜艳,晶莹明亮。

    “果然。”江楚宁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果然什么?”男子走过来,冷面问道。

    “果然,我从这……”江楚宁朝他狡黠笑道,“哎呀,算了,我怕耽搁了正卫大人查案子。”

    “你说不说?”他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你这人真是无趣。”江楚宁睨了他一眼,“行行行,我说。”

    她把手指尖上的血伸到了男子眼前,“红色的血。”

    “难道血还能是绿的吗?”男子把剑稍稍抽出,“你是不是想看看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你这人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江楚宁不满道,“岚玉公主是服毒自尽,而我刚才取血的穴位,如果毒至五脏六腑,那么此处取出的血就应该是黑褐色的。而如果这毒只是浮于表面,未至肝脏,那此处的血就应该是红色的。这里的血是红色的,就说明岚玉公主并没有中毒至深。换言之,她没死。”

    “没死?”男子疑惑道。

    “据我猜测,岚玉公主应该只是中了这种能封闭气息和脉象的假死药,并非是真的亡故。”

    男子点点头,“我刚才看了一下公主的梳妆台,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摆放齐整。连装着蔻丹的盒子也是打开的,再加上公主面上精致的妆容。这般说来,如果岚玉公主是自杀得话,她定是想梳妆整齐才服毒。可是公主左手小拇指上的蔻丹并没有涂。”他伸出手指了指岚玉公主的手。

    然后男子继续说道:“如果自杀,怎会少涂一手指的蔻丹?怎会连蔻丹盒子都没来得及合上?这定不是岚玉公主自尽,而是有人在公主梳妆的时候突然给她下毒,才致使她少涂了一个手指。”

    江楚宁以手扶着下巴,思索道:“我刚才看见那个西夏人杀人,我总感觉这事情是相互关联的。”

    “为何这样说?”

    “岚玉公主自尽,陛下之所以没有张扬,也没有让正卫司查这件事,定是怕让西夏人察觉。我猜想,这会子陛下不会把案子给你们,是为了保守秘密。而过几日,岚玉公主肯定会因为什么原因提前回京,而这时,陛下也肯定会让正卫司查这个案子。”

    江楚宁顿了顿,“这就说明,在围场里,西夏人不会知道岚玉公主出事的事情,陛下不会让他们知道任何事故。可偏偏湖边的那具尸体,是贺遂泓发现的。西夏人发现这件事,陛下自然是想瞒也瞒不住。可我亲眼所见,那人是被西夏人所害,西夏人发现西夏人杀害的人,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男子想了想,突然明白道:“或许,是西夏人故意说出来,故意让这件事瞒不住?”

    “那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江楚宁不解道,“这帮西夏人,究竟想干什么?”

    “你这脑子,肯定是想不出来了。”男子冷哼一声,“赶紧走吧,等会儿来人了。”说罢便冷着脸跑到大帐门口,悄悄拉帘查探了一下情况,便侧身跑了出去。

    “什么叫我这脑子啊。”江楚宁骂道,“要不是我取血,你能知道岚玉公主还没死的事情吗?这怎么翻脸翻得这么快!一个正卫了不起啊?”

    她愤恨地说完,抬脚便打算走,低头却看见了一块令牌。

    江楚宁弯腰捡起了那块令牌,只见令牌正面印着正卫司的字样。她把令牌翻了过来,上面写着两个字。

    白呈。

    “呀!”江楚宁眼见着手里的令牌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拿走,不自觉地惊呼一声,然后又抬头望向来者。

    “我不是偷拿的,是适才看它掉在地上,才捡起来的。”江楚宁解释道。

    白呈听了江楚宁的话,仍旧是面无表情。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抬脚便再次离去。

    她见白呈离开,也快速地走到了大帐门口,拉开一个小缝,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见周围是安全的,便也敏捷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