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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一听这话立马来劲儿了,当下便对着楚玉道:“楚玉,你可是有什么冤屈,说出来,老爷和老夫人都在定会为你定夺的!”
楚玉抬头看了一眼二姨娘,二姨娘这才见楚玉的眼角居然带着伤疤。
那伤疤不算大,但是在一个女孩子的脸上也算是毁容了。
“你,你的脸怎么了?”二姨娘赶紧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这两日回家见父母吗?怎的回来便成这个样子了?是何人将你打成了这样?”她口气略带愤怒。
楚玉眼泪啪的一下就掉下来了:“二姨娘,是奴婢骗了您。”她跪在地上对着二姨娘磕了头。
“奴婢并未回家见父母,是有人要杀了奴婢,奴婢这才选择回家的,其实奴婢是逃命去了。”她擦着眼泪:“前几日晚晌,奴婢身体有些不大舒爽便去煎药房想要拿点药,谁曾想刚进去,那边便有人推门进来了,奴婢当时在里间,听到有人进来本想询问是何人,可谁曾想来的人竟是煎药房的三宝与怀玉。奴婢当时害怕便躲了起来,谁道竟撞见他们二人苟且。在行事时,怀玉说出了要毒死十小姐与夫人的事情,为了不让人发觉,让三宝撒谎说府中药刚好缺了,无奈这才出府买药,其实是怀玉要毒死小姐与夫人!”
说到这里她哭的更加厉害了:“奴婢当时很害怕,便撞倒了药箱被他们二人发现,索性她二人穿戴不雅未追出来,奴婢侥幸逃了出来,可又不敢与二姨娘说,于是便谎称要回家两天,二姨娘见我心不在焉便同意了。可是第二日我拿着东西出府未多远便被人追杀,几次堪堪逃过,可还是受了伤,若不是花公子及时出现,奴婢可能就丧身野外了!”
她抬起了头,那眼角边如此大,鲜红的伤让众人都是心中一骇。
怀玉浑身发抖,楚玉一说完她便猛地冲怀玉扑了过去:“你说谎,我没有!”当下大堂乱作一团。
楚玉躲在二姨娘的身后,怀玉直接撞到了二姨娘,乐黛施赶紧冲了过来:“来人啊,还不快来人赶紧将这贱蹄子拉下去!”
“人呢,快拉开她们!”老夫人拐杖使劲儿敲着地面。
乐宗二话不说上前便将楚玉踢到了一边,将二姨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二姨娘被楚玉掐的整个脖子都红了。
后怕的看着楚玉,二姨娘娇弱的哭了起来:“老爷,您看到了,根本就是这个丫头啊,老爷,若不是您方才快一步,妾身就死在她手里了!”
“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杖毙!”乐宗眉目冷冽随后转头看向了三宝,眼里满是杀意:“把这个也拉下去,同样杖毙!”
“且慢!”许久未说话的无忧忽然开口。
“你想怎样?”乐宗看着乐无忧,没了方才要拿下她与祁氏的气势。
无忧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已经傻掉的何氏,满是嘲讽:“擒贼先擒王,这个事情岂是怀玉与一个不过是看门狗的人可以捏造出来的,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指示,父亲难道不好奇吗?”她眼角带着戏谑:“对了,我这还有一名证人呢,父亲当真要见见,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那卖药的黑心店家而已,您看您要不要见一见?”
“贱婢,你竟然想要拖本姨娘下水!”就在无忧话落下的同时,跪在地上的何氏忽然站了起来,她快速的走到了带着刀的侍卫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刀,然后对着楚玉就是挥了下去。
喋赤赶紧将祁氏与软玉护在身后,花狐则是转身挡住了无忧。
只瞬间,那鲜血便在大堂里四溅。
“啊!”胆小的丫鬟小姐姨娘们顿时吓坏了。
花狐雪白的披风上面也被喷上了鲜血。
他厌恶的脱下了披风对着楚玉的尸体就是扔了过去,话语当中透着恶心:“这么恶心肮脏的鲜血不配溅到主人的身上。”
那披风将楚玉的尸体掩盖住了。
她到底都不会想到最后给了她一刀的竟然是自己的主子。
无忧又开始咳嗽了,花狐赶紧将无忧抱在了怀里,随手从身上掏出了药丸替无忧服下。
她吞下了药丸整个人才好了一些。
大姨娘的身上也满是鲜血,那鲜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落将她整个人衬得如同魔鬼一般。
她手中的刀也已经被血粘的到处都是,由那血痕来说,大姨娘的劲儿用的可想而知的大。
她并没有愣住,而是一把扔掉了自己的刀,随机跪在了祁氏的面前一脸的虔诚后悔:“姐姐,是妹妹教导无妨,教出了如此叛主的丫鬟,如今为了给姐姐赔罪,妹妹亲自将她手刃了,姐姐,求求您看在姐姐院子里无一人生还的份上向老爷与老夫人求求情,放过妹妹吧,黛眉还小,她本已经不能唤我母亲了,我不想她连大姨娘都唤不成,姐姐,求求您放过我吧。”
“母亲。”乐黛眉从未见过何氏如此模样,顿时便哭出来了,她顺着鲜血也跪倒了无忧的面前,一张漂亮的小脸如此的楚楚可怜:“十妹妹,求求你让父亲祖母放过大姨娘吧。”
她手上有鲜血,想要去摸无忧湛白的衣衫。
花狐一把将无忧扶到了身后,好看的脸上满是嫌弃:“主人最不喜欢肮脏的人碰她,尤其是不干不净的女人,你如此的肮脏莫碰到了主人这千年薄纱,这薄纱价值连城,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此刻哪儿还有人管十小姐身上到底穿的什么,只知道现在是何氏与大小姐跪在了祁氏与十小姐的面前求情呢。
无忧从花狐的怀里起身,她双目毫无波澜的看着这母女两人满口都是不屑:“一些女人家的把戏不要拿到台面上丢人现眼,你们那些背后搞的小动作根本不入流。我这个人啊,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养病这么多年,也堪堪识的几个人,也看过不少有趣的东西。我自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谁若是老想着往我这儿踏,我也没办法,只能以牙还牙。“
乐宗与老夫人都不说话,看着那死去的楚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祖母,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与母亲便回去了,毕竟天寒地冻,我这身子,走一步命少一步,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这药指不定还要多喝两天呢。至于这母女二人,父亲与祖母定夺,也不用给我们交代,你们自己觉得怎么做好那便做了。“
花狐将无忧横腰抱了起来。
她见乐宗与老夫人还不讲话,便继续道:“这偌大的将军府,轻轻一推便倒了。“她眼角带着笑意,若隐若无,尤其是看向乐宗与老夫人的眼神再配上她说的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乐宗看着地面上那死去的楚玉,看了一眼那堪堪可怜摇着尾巴祈求原谅的何氏,气的对着何氏便一脚踢了过去。
何氏的身子就这么被踢出去了。
“娘亲,娘亲。“乐黛眉被吓到了,看着那被踢出去,无多出气的何氏当下便急了:”祖母,祖母,求求您劝劝父亲,不是娘亲的错,是母亲和十妹妹!“
“你还在说着你母亲和十妹妹!“老夫人还没开口,乐宗先开口了。
“若不是你这狼心狗肺的母亲,至于今日给将军府落这么大一个笑话!起初为父可怜你母女二人院中人去一半,处处为你母女着想,以至于被十丫头如此侮辱也为你们袒护,可到最后,竟是你们给了我如此一个大礼!眉儿,你莫要当为父是傻子,方才那么一出,你当真觉得是你母亲和十妹妹诬陷了你们母女二人!还是你觉得,整个将军府都是傻子,任你们哄骗!“
乐黛眉本就胆儿不大,被乐宗这么一吼,顿时不敢说话了。
何氏还有点意识,听到乐黛眉的哭声双眼微微睁开,气息微弱:“老爷,这一切都是妾身做的,不关眉儿的事情,她还小。“
“何春儿,你叫我何等失望。“乐宗看着祁氏,眼底满是失望。
老夫人就坐在一边,眼里满是遗憾:“这两日吩咐下去,府里的人尽量别去招惹夫人与十小姐,每日吃食也改成府中主母与嫡女的吃食。三日后一早让人去偏院请,无论如何也要将夫人请回主母院,至于十丫头。“老夫人沉吟了一下:”宗儿,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十丫头留在将军府,这丫头虽然体弱多病,终日与药罐子为伴,但若是落到有想法的人手上,很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谋士啊,她的胆识非一般男儿可比,哪怕是当今的大学士也难及她分毫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乐宗知道老夫人什么意思,接连两次碰撞,乐宗心里已经有数了。
“母亲放心,哪怕是她不留在将军府儿子也一定不能让她落入他人手中。“他眼里写满了狠厉,乐光年站在一边,心里开始有了小算盘。
这么一场好戏,演着演着就到了午时,想起一早儿的惊心动魄,软玉和祁氏才回神。
那处,花狐将无忧一路上抱回了院子,而喋赤则是搀扶着软玉和祁氏,步子不紧不快,倒也是花了一些时间。
方才在那大堂上大姨娘手刃怀玉的一幕可是把祁氏和软玉吓着了,以至于到了别院两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无忧见祁氏目光还呆滞着,吩咐着喋赤去烧热水替几人沐浴更衣,软玉双腿有点虚脱,花狐便将她先搀扶到了房间里坐下。
替她斟了茶水,她木呆呆的喝了两口茶才缓过神来:“方才好险。“软玉则是抱着热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花狐又替她斟了一杯茶,眼里满是温柔:“你怕什么?“
她忽然低下了头,眼里满是落寞:“软玉自知自己保护不了主子,但是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这么无能,这么危险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派不上,方才若不是你,若不是喋赤与小姐,我与夫人可能早就被老爷关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跟着夫人的?这么多年,一直被欺负,你不害怕吗?“
她抱着杯盏的手开始来回摩擦:“怕,但是一想到若是我也不在,夫人一个人该有多可怜,每次想到这里我都特别的害怕,也特别的心疼。“
“我从夫人在丞相府时便一直跟随她,这么多年了,夫人从未拿软玉当过下人,甚至是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夫人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夫人的时候,她一身劲衣戎装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你就是软玉?从今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若有人欺负你,你便说你是丞相府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说到这里她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