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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张了张,还没等她回答,一旁突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敛着很明显的搭讪和痞气:“两位是自己来的吗?那还真是巧了,不知道两位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你们喝杯酒,认识认识。”
两杯酒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淡橘色,杯口还斜插着片柠檬,格外的好看。
盛怀暖只睨了一眼便笑了起来,大红色丹寇的手指弹了弹杯子,语气有着说不出的讽刺:“长岛冰茶,还把其中的白朗姆换成百家得151,大少爷,你是准备今晚一战二吗?”
来者瞬间一愣,没想到遇到个如此懂酒的,但很快便笑了起来,眸底也浮出隐藏颇深的淫色:“既然你这么明白,我也不绕那么多的圈子,只要一晚,我保证你们两个小姐妹以后在西城区横着走,如何?”
横着走?
盛怀暖笑的越发的欢畅,身子随意的倚在沙发里,被酒精晕染的微哑的声线有着漫不经心的软媚,斜眸睨了他一眼,几乎让男人软了骨头。
指尖轻勾:“你能够保证我横着走?”
“当然。”男人一口就答应下来,摩拳擦掌着:“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王少的名号西城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王少。
王若渃的哥哥。
他的名号两个人自然是听过,只不过却是跟在莫二少的身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纨绔子弟,喜色之徒。
但和莫旭华不一样的是,莫旭华向来是个挑剔的主儿,有着一系列的选择标准,而这个王杰绛平日里也只敢捡着莫二少不要的,或者是玩剩下的,荤素不羁,让人恶心。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眸底均看出了厌恶的神色。
盛怀暖懒得再理会他,摆了摆手:“我又不是螃蟹,对横着走没什么兴趣。”说着,又睨了眼他的脐下三寸,毫不收敛的讥笑:“当然,对你的烂黄瓜也没有兴趣。”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杰绛原以为今晚是十拿九稳了,却没想到被人如此拒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眸子眯着:“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将这杯酒喝了,乖乖跟我走,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的话……”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倒是激起了盛怀暖的兴趣。
当年就算是莫旭华对她有意思的时候,也给小心掂量,所有的心思不敢摆在明面上,只敢暗地里放阴招。
让别人送过来的一杯酒水里掺了迷药,却在摸进房间后,一脚被她踹的吐血,到头来,还给让莫子轩登门致歉。
什么时候,轮到面前这个不三不四的人肆意?
“否则什么?”她挑了挑眉梢,性感的高高在上:“否则你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吗?”
说完,清脆的笑声响起,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王杰绛被气的够呛,身侧的拳头攥的越发的紧,侧脸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妈的,给你两分面子,给脸不要是吧。”
说着,上前就想要动手,却轻而易举的被盛怀暖攥住手腕,迎面而来便是狠狠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凌冽狠决,根本无法躲闪。
顺手一松,王杰绛直接仰面摔倒在地上。
盛怀暖甩了甩手腕,妩媚的眉目间全是张扬着的戾气,高跟鞋直接踩在王杰绛的腿上:“我还正窝着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泄呢,你倒好,直接撞上来。”俯身,葱白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脸,肆意的笑了笑:“这叫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妈的。”就算是这样,王杰绛还嘴硬着:“有本事你就将我弄死,否则等我下次逮到你,非把你轮了卖到非洲去,看你到时候,啊……”
胳膊被生生的掰断,疼的他几乎想要在地上打滚。
就算是暮色再吵闹,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不少人,视线若有似无的打量过来,只可惜盛怀暖全然不在乎。
像是玩洋娃娃一般的,她红唇泛着冷静妩媚的轻笑,素白小手摸上王杰绛的四肢,动作缓慢的一点点将他的关节全部卸掉,瞬间杀猪般的叫声在暮色里回荡着。
“真棒。”
慕酒甜端着杯鸡尾酒慢悠悠的出现在盛怀暖的身后,手肘搭在她的肩头,歪着小脑袋看起来格外的娇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个人敢这么和怀暖说话呢。”点了点下巴:“上个敢对你动心思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下场来着?”
“你说莫旭华?”盛怀暖眉梢一挑:“好像是被我踹倒吐血,送去急救了吧。”
原本几个想上来帮忙的男人瞬间生了退意,脚步僵硬的站在三步远的地方,脸色尴尬。
慕酒甜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白里透红的脸蛋勾勒着讥讽的笑意,朝他们勾了勾手指:“不是想过来吗?怎么,不敢了?”
他们都是攀附着王杰绛的人,而王杰绛是在莫旭华身后点头哈腰的人。
面前两个小祖宗就连莫旭华都敢踹倒吐血,他们又怎么敢招惹呢?
“抱……抱歉,我们是来替王少给你们道歉的。”几个人推来推去,推出个口才比较好的,心生惧意的走上来,连忙鞠躬哈腰着:“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色胆包天,还麻烦两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心中一口气出来,盛怀暖无所谓,收回踩着王杰绛小腹的高跟鞋,撩了一把长发:“我没记错的话,王家好像是跟着薛家的。”
“嗯。”
“那就给薛夕景打电话,让他过来领人。”
一通电话出去,薛夕景带着薛初雪在二十分钟之后赶了过来,似乎刚刚结束一场会议,西装革履的模样和暮色的氛围格外不搭。
拧着眉梢,薛夕景扫视了一眼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人,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眼眸磕着,似乎已经昏过去的王杰绛,嗓音压低:“这是什么情况?”
“薛大少,别来无恙啊。”
自从上回在顾氏集团里公然和薛夕景对上后,慕酒甜已经和他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举了举酒杯,眉目似醉非醉的凉薄着:“要不要来一杯。”
听着薛夕景拒绝的话,慕酒甜只是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有个不长眼的过来调戏我和怀暖,却被怀暖给卸了关节罢了。”轻薄的仿佛是说着什么简单事情,她用手指弹了弹杯壁:“他也不动脑子想想,一敌二,是这么好玩的吗?”
这样的话说的不算隐晦,薛夕景一下子便明白了。
身上斯文的表面瞬间被深寂暗沉所覆盖,单手插在口袋中,攥紧了些。
如果不是他被慕酒甜拉下马,至今都没有恢复职位的话,他根本就不用管这样的烂摊子,但现在他还需要维持着王家的关系,需要王家的助力。
一双眼眸彻底暗了下来,他拦住一旁想要说话的薛初雪,表情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那慕小姐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简单。”慕酒甜穿着一条青色的长裙,身姿慵懒的倚在沙发中,嗓音是她惯有的温凉色彩:“薛大少过来将这瓶酒喝了,这件事就算是到此结束。”
桌子上的酒瓶有两个是空了的,剩下一个也只剩下少半瓶,度数不高。
这差不多算是将王杰绛拱手送还给薛夕景。
慕酒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心?
薛夕景下意识警惕,向来玩弄权术的他不肯轻易相信:“慕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送薛大少一份人情罢了。”嗓音压低,慕酒甜仰着脸笑了笑,声音几乎只有他们几个听得见,仿佛随意一般:“薛家现在需要笼络王家,王杰绛自己找死,被怀暖卸了关节,是薛大少想尽办法将他救回去的,你说到时候王家会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男人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慕小姐这是在帮我?”
“利益交换罢了。”慕酒甜抬了抬眉,看了他几眼突然笑了起来,杏眸弯弯:“难不成薛大少觉得我是圣母吗?帮着一个三番四次想要弄死我的家族。”
手指若有似无的朝薛夕景的身后点了点。
也不知道是在说薛微柳,还是薛初雪。
薛夕景的脸色冷沉的越发暗,似乎是在计算着这次的交易他到底能够得到多少,眉梢轻蹙着:“慕小姐想要交换什么?”
“小事情。”还是懒懒散散的调调,她垂着眸:“我听说两个月后友嘉集团的大厦将被暗价拍卖,这似乎是你管辖范围中的事情。”
“慕小姐的意思是?”
“我朋友想出一个亿拍下来。”
“不可能。”薛夕景一口反驳,从始至终暗沉的眼眸紧锁在她的身上:“那栋大厦在二环以内,虽然不是市中心,市价却不仅仅只值一个亿,就更不要说是拍卖价格了。”
“那就要看薛大少的能力了。”扯着红唇,慕酒甜的嗓音温软着,只是笑容泛凉:“而且我需要这件事绝对的保密,否则薛少清楚,我能够有证据将你拉下马一次,肯定就会故技重施第二次,到时候没有任何人的帮忙,我倒是想要看看薛少是如何绝地翻身的。”
坐到了那样的位置上,薛夕景自认向来自制能力强,也很少有情绪波动。
但这次他心底的怒火蓬勃清楚着:“慕小姐就不怕我告诉少卿?”
“随你。”精致的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中依旧美丽无暇,只是嗓音中漫不经心的味道太过浓郁:“如果令母插手的话,我肯定是威胁不到薛少的,但西城区谁人不知,薛夫人是位冷静自持的女人,向来不屑于玩弄政治手段,所以……”一字一句,她伸手点在茶几面上:“薛少,你可能要屈服于我的威胁之下了。”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开来淡淡的讳莫如深。
谁也不敢说话,唯独薛夕景稍显急促的声音清楚。
慕酒甜也不打扰,慢慢啜着高脚杯中的酒水,双眸的焦距,甚至都不在他的身上。
思考的时间很短,薛夕景没有言语任何,只是将酒瓶拿起来,摆上三四个酒杯,将里面的酒水全部倒出来。
不过两杯半。
也是两分钟的事情,薛夕景将酒杯倒置,没有一滴酒水流出来,眸底灼灼着复杂的情绪:“慕小姐。”
“薛少好酒量。”
慕酒甜直起腰,也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微笑着:“希望薛少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没等他回答,随意一摆手:“将人带走吧,这样的垃圾放在眼前,我怕怀暖一会儿会忍不住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