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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直说是因为盛怀暖爱慕他十二年,而他只喜欢盛伊人的缘故。
他只是厌恶盛怀暖,却也没有恶劣到揭伤疤的地步。
没有得到半点回答,盛怀暖眼角眉梢都是冷蔑,在众人的视线中,双腿落地,素白小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酒瓶,懒洋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八分满的红酒,只要动作稍大的晃动便会泼洒出来。
丹凤眸轻抬,睨了一遍全场,指间十指翻飞的把玩起来,酒杯不断的在指间翻滚着,却没有沾染上半分酒水的红色。
低低的,甚至有叫好的声音。
“祁大少看清楚了吗?”杯子不轻不重的砸在了茶几上,盛怀暖抬眸瞥了他一眼,眸底的颜色很凉,淡漠又嘲弄:“我双手的控制力和敏感度向来好的很,打进祁大少胸膛的那颗子弹都能够精准到只偏离心脏一公分,难不成祁大少觉得我能够拿不住一杯酒吗?”
“还是说,我当初没有直接将你的心脏射崩,祁大少对我有什么不满?”
没有人回应。
精致的容颜轻挑眉,轻薄的嗓音娇嗔,盛怀暖整个人的气势阴郁强势的无法直视,指尖扣了扣酒杯壁:“祁大少,我问你话呢。”
薄唇紧抿,一双晦暗的眼眸紧锁在盛怀暖的脸上,相比对平日的淡漠,此时透着一股隐隐的晦暗。
盛伊人见状不好,眼角的泪水流淌的越发的蓬勃,攥着祁睿峰衣角的力道增大了点:“睿锋,这件事真的不怪书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说着,便哭倒在了祁睿峰的怀中。
垂眸,从祁睿峰的角度,盛伊人的脸色苍白着,带着的全是盛怀暖不曾有过的依赖和小意,心思软了软,抬手抚了抚她的额角:“没事,这件事并不怪你。”
薄唇上噙着几分冷意,抬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伊人……”
“凭什么?”
干脆利索的反驳直接打断了祁睿峰的嗓音,精致妩媚的小脸瞬间阴冷下来:“盛伊人受委屈了,祁大少就兴致冲冲的朝我来发火,现在发现是盛伊人的错,就要这委屈让别人脸面尽失的吞下?”
“那你想要怎么样?”祁睿峰阴沉着一张脸,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在橘红色的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白光:“不过我劝你一句,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盛怀暖几乎想要一巴掌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最初想要给他留面子的念头全数收回,扬手朝着旁边的刘二喊道:“把你手机拿过来。”
刘二一愣,下意识的和祁睿峰对视了一眼,眸底忐忑:“我的盛小祖宗,我这好好看着戏,找我做什么?”
“以为我没看到?”
侧眸过去,全是嘲弄的痕迹,精致的眉目间落下几分阴霾:“刚刚盛伊人过来,你便开始录像了,把我当你茶余饭后的闲聊把柄,胆儿肥了?”
尴尬的笑着,刘二没办法,只能够将手机上交。
最新款的手机,盛怀暖随便按了几个键便解锁,调出来刚刚拍的视频,推到祁睿峰的跟前,眯起一双美眸,阴测测的唤着他的名字:“祁睿峰,好好的看看你这辈子深爱着的女人是如何算计别人的。”
酒杯在还没有碰到盛怀暖的手指前,就被盛伊人收回,杯口倾斜,酒水尽数被身前的布料糟蹋。
盛伊人的动作很隐秘,可是多看两遍,瞬间就明白。
盛伊人的脸色瞬间难堪下来,没有想到盛怀暖还有着这么一出,却也不去叫冤,只是委屈的垂眸下来,全身散发着落寞的痕迹,在祁睿峰看过来的时候微微摇头,嗓音强忍着哭意:“我并没有想要算计书画,我是真的不小心,从来没有别的意思。”
西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太子爷不多也不少,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今儿只来了祁睿峰和顾少卿两个人。
顾少卿一味的只抱着慕酒甜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唯独刘二敢多说两句,睨着祁睿峰阴着那张淡漠至极的脸庞,笑了两声缓和情绪:“这件事就是个意外,谁也……”
“滚蛋。”盛怀暖一脚踹过去,在他的西装裤上留下个高跟鞋印:“我受了委屈,你说意外就意外,我的脾气就是这么被揉捏的?”
力道不大,刘二却故意疼的龇牙咧嘴的。
从小到大,这样的情景和把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众人也见怪不怪,刘二讨饶的双手举起来:“得,小祖宗的脾气五年也不见消,管不起管不起。”
众人一片善意的笑声。
刘二也冲着身边笑的最欢的那个踹了过去:“笑屁啊,你去招惹盛小祖宗试试。”
“对,我们的确是在笑屁。”
又是一脚过去,笑声更加的欢快。
而祁睿峰却仿佛毫无察觉,英俊的轮廓淡漠冷冽,将盛伊人护在身边,嗓音响起,身边的笑声慢慢的消失:“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素白小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盛怀暖小脸上勾出星点的讥讽:“道歉吧,盛伊人既然让所有人误会我,还引得祁大少这么兴师动众的朝我问罪,道个歉没问题吧。”
盛怀暖嗓音格外的凉:“还有祁大少欠我的一跪,两者加起来,跪下来道个歉吧。”
“砰”的一声,面前的茶几直接被踹翻,全场本就死寂的氛围因为她的嗓音降到了冰点。
毫无疑问,祁睿峰将脚收回来,眸底炸开了暗色的光芒。
盛伊人站在他身边,吓得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敲门声在鸦雀无声中突然响起,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门口,感受着全场的死寂,嗓音吓得都有些颤抖:“你……你们谁点的外卖……”
“我。”
慕酒甜起身,在众人的视线中,朝着门口走去。
接过外卖,嗓音温软着,唇角的笑意深邃:“少卿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我帮他点了点菜品,你们不用管我,可以继续。”
轻笑,全然都是漫不经心。
可谁敢向她一样这般的肆意?
第一时间走到慕酒甜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袋子,顾少卿扫视了一眼众人,有着几秒钟短暂的沉寂,随即而来的便是他轻薄的调调:“还不找人将茶几碎片弄出去?”
刘二立刻反应过来,开灯,招呼着侍者将一地的碎玻璃清扫出去。
侍者并不知道包厢里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茶几自己碎的,接连的道歉,甚至将经理都惊动了,在众人面前鞠躬弯腰着。
不过是个接风宴,还真是叫人不得安生。
慕酒甜夹了一筷子的菜色放到顾少卿的碗边:“这个还不错,你尝尝。”
“嗯。”
垂眸认真的吃着,整场里恐怕只有这两个人不受丝毫的影响。
祁睿峰的视线没有从盛怀暖身上撤离过,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眼神寒到了骨子中,一字一句:“盛怀暖,想死吗?”
“道个歉对于祁大少来说就这么困难?”
温凉的嗤笑,美眸晦暗下来,啧啧了两声:“得了,我算是明白祁大少这高傲的性子,看来你是不可能容忍着我朝你的人放肆,既然如此……”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着拳脚,盛怀暖脸上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那就不要怪我用我的办法来出这口恶气了。”
“你敢!”
现场再次剑拔弩张起来。
顾少卿并不是很饿,再加上饭菜送过来已经温了,他随意填了两口便不愿吃。
抽了张纸擦拭着唇角,侧眸看着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放进口中的小女人,伸臂将她抱在怀中,耐心的垂眸,温柔的哄着:“乖,少吃两口,你的胃不好,回去之后我让于婶给你做点饭菜。”
“好。”
慕酒甜柔顺的放下了筷子。
其实她也不是多饿,只是陪着吃两口罢了。
那边盛怀暖和祁睿峰已经动起手来,包厢的地很宽敞,两个人拳拳到骨,丝毫不留手。
慕酒甜倚在顾少卿的怀中,眉目没有担忧,仰脸:“你觉得他们之间谁会赢?”
“盛怀暖。”
慕酒甜有些微怔。
她原以为顾少卿会选择祁睿峰的,毕竟他很清楚祁睿峰的能力。
顾少卿垂眸睨了一眼便明白慕酒甜的心思,大掌抚了抚她的长发,薄唇勾出来的弧度敛着点温笑:“如果说五年前,盛怀暖定是打不过睿锋,但五年间的沉积,两个人的拳脚功夫不相上下,但睿锋理亏,再加上只是为了护着盛伊人,没必要让盛怀暖吃亏。”
他将人心剖析的太过精准,有那么一刹那慕酒甜吃惊,随即颔首:“的确是。”
两个人纠缠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分出来胜负,慕酒甜没了继续看的念头,再加上刚刚喝了不少的汤水,她拽了拽顾少卿的衣角:“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
慕酒甜瞬间笑开:“我现在已经过了要找个人陪着才肯上洗手间的年纪,而且堂堂顾少守在女洗手间外的情景……”低笑了下:“我自己去吧。”
“好。”
包厢里是有独立洗手间的,但盛怀暖和祁睿峰正在那附近过招,慕酒甜便索性出门去了走廊里的公共洗手间。
从隔间里出来,慕酒甜正低头洗手,突然一个隔间中传出女人粘腻的嗓音,还有着男人低沉的喘息。
原以为是两个野鸳鸯在女洗手间交颈,没有多管,洗完手,慕酒甜便抬脚准备回包厢。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两个人,女人瞬间惊醒,尖叫声响起,还有着带着惊恐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唔……”
似乎是被男人捂住了嘴,指缝里流露出来的嗓音呜咽。
“外面的人别多管闲事。”停下了脚步,男人的嗓音带着点熟悉,慕酒甜朝着隔间看了眼,没有锁住门,露着点缝儿:“赶紧滚蛋,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我……嘶。”
被在虎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女人猛然挣脱男人的束缚,从隔间里冲了出来。
长发凌乱,身上的衣衫被撕开了一小半,流露着不少的春光。
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