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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盛伊人擦肩而过,顾少卿发动引擎,大掌搭在方向盘上,侧眸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小女人,淡淡的开口:“你真准备去参加盛伊人的生日宴。”
“她都热情邀请我了不是吗?”轻笑着,嗓音不屑一顾:“她是有着她自己的小心思,那也要看我到底配不配合,不过我的确挺想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之前给你的电话号码查到什么了吗?”
“不记名的电话卡。”
慕酒甜一副了然的模样,身子懒散却绷紧的靠在椅背上,眼神时不时的朝着手包看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红唇微抿:“我猜得到,对方既然能够让张语琴帮她们做事,自然不会露出别的马脚。”
没有回应,心头萦绕着淡淡的烦躁,顾少卿不知道是因为从闻秘书那里得知的狄克斯,还是因为别的。
等待红绿灯,目视着前方:“你这是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当然。”按下车窗,外面的风轻柔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既然拿着顾氏集团的工资,自然要将这件事消灭在无形之中,保证利益。”
她说的不温不火,条理分明,却让他心头的怒火更加的浓重。
大掌捏了捏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没等顾少卿说什么,慕酒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仿佛一直在等待,第一时间便接了起来,嗓音有些微凉:“结果怎么样?”
车窗开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传进来,让顾少卿听不清楚手机里说了些什么。
却看着慕酒甜的美眸森凉下来,眸底毫不掩饰的阴鸷,面无表情:“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指尖发白,捏着手机。
“转弯,我去趟东郊。”
“好。”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询问其他,方向盘一打,在车流中掉头朝着东郊驶去。
中途,慕酒甜看见家花店,直接叫停,顾少卿下车陪着她去买了束白菊花,他掏出皮夹去付钱,她抱着鲜花有些出神,突然唤了他一声。
他回眸:“怎么了?”
“我要再买一束。”
抬眸,慕酒甜看着营业员一字一句:“再来一束黑色曼陀罗。”
花语,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
他全程陪在身边,等到车子再次驶动,他才状似无意的询问着:“准备去看谁?”
“我妈妈。”
“今天是她的忌日?”
“不。”她垂着眸,睨着怀中的两束花,没有半点表情:“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
顾少卿不明白,却没有多问,想要腾出一只手去十指交扣。
却发现,慕酒甜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双手抱着花束,双眸放空,对外界所有的事情不闻不问。
那么一瞬,顾少卿的心思沉了沉。
墓地是不让开车进去的,车子停在外面,顾少卿刚准备下车,就被一股极小的力道捏住了衣角,顺着看上去,慕酒甜的眼神集中在他的身上,微软带着几分亮光。
心头那股萦绕着的烦躁瞬间消去一点,他摸了摸她的侧脸:“怎么了?”
“你别进去行吗?”
足足半分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张俊脸瞬间冷沉下来,大掌瞬间反扣住她的手腕,阴凉着嗓音:“你准备一个人进去?”
她点头,软着嗓音:“我想一个人去见见她。”
“我陪在你身边不行吗?”他寒凉的眉目没有任何的变化,嗓音微沉:“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和你妈妈说话,如果需要,我可以在你们叙旧的时候让开,更不会影响你任何的行动。”
他将她想说出口的所有借口都堵了回去。
顾少卿明白,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妈妈对她来得重要。
可以说,墓地里的骨灰是她回来的唯一目的。
但她这个时候不让他进去。
还真是讽刺的厉害。
慕酒甜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垂着眸子,一只手抱着两束花,另一只手一味的捏着他的衣角,没有松,也没有讨好。
薄唇勾出的弧度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眸底如同蘸了墨的黑,顾少卿大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你到底想些什么?如果能够和我说出个正当理由,我可以放你一个人进去。”
他给她解释的机会。
但慕酒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摇头:“我没有理由,只是想要一个人进去罢了。”
仰脸:“下次行吗?下次你陪我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顾少卿想要一脚油门直接离开,磕了磕眸子,忍了下来。
一言不发,从口袋中摸出盒香烟,直接点燃了一根,尼古丁的味道在不大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有些刺鼻,慕酒甜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
顾少卿侧眸睨了她一眼,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眸底没有散去的都是凉薄的冷意:“赶紧去,半个小时不出来我就找进去。”
“我知道了。”
她抱着两束花慢吞吞的下车。
墓园打扫的很干净,路上几乎看不到丝毫的落叶,墓碑前也同样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的人气。
将两束花放在墓碑前,她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看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精致的容颜,眼眶一瞬间红了下来,抬手抚摸着,嗓音低喃:“对不起妈妈,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会怪我吗?”
咬着唇,泪水无声无息沾湿了石板地面:“我二十年前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楼上跳下去,十六年前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我二十年间都无法给你立墓碑,好不容易帮你在这里安了个家,竟然也蠢到放错了你的骨灰。”
半个小时前那通电话里,乔萧禹的嗓音清楚:“慕总,通过检测,您给的玻璃瓶里只有墙灰。”
“墙灰……”低低沉沉的嗤笑起来,全是嘲弄和讥讽:“我竟然将墙灰当做是您一直在祭拜,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啊。”
额头抵着墓碑,触感冰凉刺骨,慕酒甜不知道自己蹲跪了多久,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原以为是顾少卿催她,却没想到是狄克斯。
“怎么了?”
“巴特莱中枪了。”
六个字,心头重重的一拧。
慕酒甜想要站起来,却没想到腿脚发麻的身子一踉跄,直接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的接触地面,生疼。
狄克斯在电话那头听到声音,带着着急的询问:“小甜甜,你怎么了?”
“没什么。”站不起来,她索性翻身坐在了地上,脊背靠着墓碑,揉着略略发麻的膝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向来出门都有保镖吗?”
“应该是敌对势力做的,他去你当年读书的大学演讲,却没想到……”
狄克斯将后面的话咽下去:“现在生死不明,媒体也没有报道,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慕酒甜沉默了良久,突然笑了起来,嗓音异常淡漠:“让我回去做什么?再给他一枪吗?”
那头没有吭声。
“我不想在我妈妈的面前说他任何的坏话或者是什么难听话,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告诉我,除非是他的死讯。”长发遮着半张小脸,阴冷疏离至极:“这样我说不定还能够办个宴会好好的庆祝一下。”
石板凉的透心,慕酒甜却迟迟没有站起来。
第二通电话又进来,不是狄克斯,而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看着那个号码很久,慕酒甜才接了起来,面无表情:“他死了吗?”
那头詹姆斯秘书瞬间一愣,有那么一刻替巴特莱心酸,却还是恭敬的回应:“先生还在急救室,现在已经手术三个小时了,虽然他昏迷前不让我告诉您,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您说一声。”
顿了下:“说句逾越的话,我觉得您没有必要将先生当仇人看。”
“仇人?”慕酒甜清浅嗤笑:“你和布莱特的自我感觉都太过良好,他在我眼中连仇人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个陌路的过客。”
“这话我已经和我朋友说过一遍,但不妨再告诉你一遍。”目光淡然,投向不远处,却空洞的厉害:“他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必要告诉我,除非是死讯,我还有兴趣听一耳朵。”
“小姐。”
詹姆斯低低的唤着:“先生知道您在国内的情况,他其实很在意您,如果您愿意的话,先生能够帮助您,您没有必要去和那位顾先生做交易的。”
布莱特派人一直有调查慕酒甜的情况,在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愤怒,如果不是事情牵绊,可能就要直接飞到国内阻止。
好不容易他将手头的事情做完,便又发生了这次的枪击事件。
慕酒甜冷静的听着詹姆斯将所有的事情讲述完,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的直接笑了起来:“那就麻烦你听好了,如果他死了,接下来的这段话我会亲自在他头七的时候烧纸说给他听,如果他没死,麻烦你转告给他。”
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寡淡冷然:“我不需要他帮我做任何事,我和顾少卿交易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插手,就算这段交易里我再狼狈不堪,也没有人会强迫我,囚禁我,侮辱我,更没有人会在我死后畅快淋漓的举办宴会,愚蠢的四年前才知道事情真相,从头到尾都没有我的任何墓碑。”
如果对面是布莱特,这话就像是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膛,划开他内心最腐烂肮脏的地方,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詹姆斯似乎明白,为什么布莱特害怕面对慕酒甜。
这个人,太过冷心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