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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样的话,我顿时有些心堵的慌。
凭什么这么说,什么叫我感受不到谭易阳的那份感情?
难道说他谭易阳对我有感情吗?
从前对我嗤之以鼻,现在还是由别人的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呢?
虽然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不过我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暗暗的握着拳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静极了,然后淡淡的回应了高瀚:“这都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无论他会不会表达,我和他都是个成年人,男欢女爱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也不会永远站在原地等着对方,所以我和他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高律师,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即使说上三天三夜,什么也都不会改变。”
说完我便闭起了眼睛,哪怕是听到了高瀚长长的叹息声,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我有多心狠,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初被谭易阳伤的有多深。
我也知道,对于暂时借住在谭易阳公寓有多不合适,可我似乎别无选择。
不过我告诉自己也不会打扰他太久,几天而已,等我办完了事情也就是我离开沪市的时候了。
高瀚带我来的地方的确是一栋我不曾来过的高级公寓。
公寓的环境自然是不用说,所有的都是一流的,跟之前谭易阳送我的那栋公寓一样,站在落地窗前都可以俯视大半个沪市。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跟过他的女人这样好,都能有幸住上这样好的房子,正扶着落地窗看的出神,便听到高瀚叹息的声音。
“公寓的钥匙我放在了餐桌上,无论怎样,我说的话希望你能听进去,哪怕只是一点点,老谭那个人真的是不容易。”
说完,他也没多做停留,拿着行李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我依然站在原地,透过落地窗,静静的看着那把钥匙有些出神,也想了很多,包括以后的生活。
就算我坐了那么久的长途飞机,此刻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依然是难以入睡,辗转反侧。
想到这一次的荷兰之行,简直就是糟心的要命,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以前一直以为许之洲挺单纯的,可现在才发现,他也是个击溃人心的好手,他也可以让人轻易的把感情搭进去。
只是对于他,我还是有些遗憾,在最后的时刻他应该是误会了我放不下谭易阳。
算了,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既然命该如此,我也唯有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接受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事情。
可纵使这样告诫自己,可我依然难眠,脑子里反复的充斥着这两个男人,最后我强撑着身体打开了灯,给自己吃了两粒安眠药,这才渐渐的睡着了。
在后来的几天里,我专门带着临时身份证去补了银行卡和手机卡,然后又买了新的手机,当手机开机的瞬间,瞬间钻进来了很多信息和来电提醒。
其中不乏很多都是许之洲的电话,想一想觉得他这个人还真是执着,都要结婚了,还一个劲的给我打着电话,我不禁的失声笑了笑。
就在我刚要关掉手机的时候,谭易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静静的看了看,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接,可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终于知道补了电话卡,买了新手机?”谭易阳低低的问了句话。
是啊,我耽误的时间确实蛮长的,要是换成别人大概回来的时候就巴不得立马去办,而我却等了好多天才办了,难怪他第一句话就直接反问。
我顿了顿:“我比较懒而已,才想起来。”
“我后天就办完事准备回去了,然后我们见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
后天……
大概等不到后天了吧,因为我已经买好了明天的火车票,这是我在沪市的倒数第二天了。
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饶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不一定非要见面,有什么话现在说也行。”
“恩恩,有些话当面说才好,你等我。”
我不知道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说出的“你等我”这三个字,只是挂了电话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再也等不下去了,早就等累了。
当真是自己消失的时间比较长,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立刻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那些臭男人,而是心急如焚的毛然然。
她以为我出趟国失踪了,打了无数个电话,心急之下差点就要报警了,还好我接通了这通电话。
她约我去了太平洋会所,我是知道她约我的目的,自然是想知道我和许之洲之间的事情。
进了会所她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许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真的分手了吧?”
我拿起了她的酒杯直接抿了一口,然后朝着服务生要了一杯威士忌才转头看向了她:“分手了,你最崇拜的许总真的要跟别人结婚了。”
“啊?原来是真的啊?”毛然然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的天啊,我还以为公司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呢,怎么可能呢,话说许之洲喜欢了你那么就,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毛然然自动开启了她的八卦,不停的摇晃着我的手臂,发出一连串的不可思议。
她想知道为什么,就连我也是才在回来的那一天听谭易阳说了原因才知道的,可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不是这个,我都不太清楚呢,怎么说给她听呢。
于是我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酒,仰头而尽,抹了把眼泪。
没过多久,我和毛然然就喝的有点晕,正想着两两相搀着回去的时候,她忽然一个激灵晃了晃我,甚至有些结结巴巴的:“许…许总耶,他竟然也在这里喝酒,好像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呀。”
本来有些微醉的我,立刻全身都僵住了,抬起眼的时候许之洲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在荷兰吗?”我看着眼前有些颓废的男人,竟然一时语塞。
许之洲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凝望着我,然后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脸颊,他也跟我一样,有些语塞:“喝醉了?”
毛然然虽然喝了些酒,但好歹还是有眼力见的,见此情景,几乎是甩开我就独自跑开,损友,当真的最佳损友。
“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只想跟你聊聊,所以才出此下策,别怪我。”
我这才明白了,毛然然约我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约我的人是许之洲才对。
要不是我明天就打算离开沪市,今晚我一定会去毛然然家,现在是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此时许之洲的手还在我的脸上呢,我恢复了神情,立刻将他的手拂开,靠在墙上问他:“说吧,绕了这么一大圈让毛然然约我,还有什么事吗?在荷兰的时候我们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许之洲盯着我许久之后终于开口:“你现在搬去他那里了?”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除了谭易阳不会是别人。
许之洲可能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在沪市除了毛然然也没什么朋友了,跟着谭易阳回来的,自然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于是我实话实说:“是他的公寓,但不是跟他住。”
许之洲的表情还是不可抑制的有些僵硬,忽然靠近我,有些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就连他的眼光也跟着沉了沉:“你跟任何一个男人我都可以接受,唯独是他,我会有种想要杀了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许之洲说出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行了,可我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他吗?告诉他不要乱想?
至少现在我是说不出口,毕竟这件事需要安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所以我撇开头,不想去看许之洲的眼神。
也许是见我不说话,他有些慌了神,也学着我靠在了墙上,只不过他顺着墙体慢慢的滑落了下去坐在地上,几乎是抱着头说了一句话:“小恩,分手以后可不可以不跟谭易阳?”
我一听,瞬间有些来气。
并不是因为他说的不准我跟谭易阳,而是他一边订着婚,一边要求我不要跟哪个男人,凭什么他这么自私,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许之洲,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不是已经有了伯爵的女儿了吗,我没有去管你跟哪个女人结婚,所以你也别来管我了,难不成我以后跟谁在一起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喝多了,说出的话简直就是醉话。
许之洲大概是觉得直到此刻我们才真的要分开了,我看到了他眼中正在打转的泪水。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也许是隐忍了很久,他的泪水就像决堤般狂泻而出,就脸胡茬上都满是泪痕,我是见不得男人掉泪,尤其还是许之洲,于是我伸出了手帮他轻轻的拭去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