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余地雨蝶飞入(7)

石点不成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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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儿吃饱了,又叫月芝和月伴赶快去吃些饭,于是两人轮换着吃过,都来陪着她。雨儿笑道:“产婆都说了别那么紧张,你们两个人一个先去歇着吧。”月伴说道:“我力气大些,我陪雨儿小姐后半夜,那我先去歇着。”

    月芝连忙点头说道:“你快去吧,这里我会看着的。”月伴去睡到隔壁。雨儿没事做,有些无聊,让月芝拿话本给她看看。月芝看她无聊但也不想让雨儿累着,就选了一本简单的话本来。

    月芝说道:“小姐,月芝来给你读这话本好了,你看太多对眼睛不好。”

    雨儿笑着说道:“你们把我保护的太好了,好吧,就听你读,看你最近都认了多少字。”

    月芝打开书,一字一句地读给雨儿听,雨儿听她读着,也跟着书里的故事内容去发展。

    一顿饭的时间后,一本话本读完了,雨儿意犹未尽,还想再听其他的,月芝一看天色已晚,劝说道:“小姐,休息一下吧,你要养好精神呀!”

    雨儿有点无趣,她知道月芝是为了自己好,想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点点头,决定睡了。

    月芝陪着她,看见她慢慢睡了,将灯剪暗些,趴在雨儿床榻边打起盹来。夜长帘幕低低垂,人眠帐中憨憨睡。

    雨儿睡梦中梦见了杨文宪,她回到了少女时期,刚到淮镇,在淮镇开了“来一碗”。杨文宪帮着她出谋划策将生意做好。梦里忽然有有许多水,水淹到了雨儿的大腿,雨儿吓得喊叫:“杨大哥救我!”

    梦中杨文宪紧紧抓住她,将她托举到岸上,雨儿感觉浑身湿透,回身想去拉他,一个漩涡卷来,杨文宪便被冲下去,他喊到:“雨儿照顾好自己。”

    雨儿大哭,分不清是梦是醒,还是止不住的哭着,哭道肚子越来越痛,冷汗直冒。这时听见一个声音叫她:“雨儿小姐,雨儿小姐,快醒醒!”

    有人在拉她,轻轻摇她,她终于睁开眼睛,自己睡在那熟悉的床上。原来是一场梦。

    这时肚子传来一阵阵痛,提醒着她不同寻常,她向下一看,羊水破了,月芝见她醒了,一头的汗,连忙给她擦。雨儿出冷汗衣服湿了很不舒服,叫月芝拿干净衣服来给自己换上。月芝手脚麻利,知道这事等不得,连忙去叫月伴,月伴醒来,她又连忙去服侍雨儿。

    雨儿其实已经很痛了。疼痛是间歇性的,不疼的时候还好,还没人还能有说有笑,痛起来只吸冷气,额头上汗珠滚滚。

    月伴连忙跑出去去叫产婆。雨儿坐不住,她想着或许走一下会好些,便让月芝扶着她在屋子里慢慢走。

    产婆进门见她还在地上走,连忙扶过她着急说道:“哎呦喂!夫人,这时可不能走,走了孩子会转过去的!”(古代迷信:产妇不能下地,不然小孩会不好生产。)

    雨儿听她的话又躺回到床榻上。产婆来了,指挥着两个丫鬟拿东西,月芝和月伴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照做。

    产婆让月伴煮来糖水鸡蛋,月伴连忙做好端来给雨儿吃。雨儿这时可吃不下,肚子痛的像是拿什么东西在捶打,她只吃了几口,又忍不住吐出来。

    产婆劝她:“夫人得吃一点儿,生的时间很长,要不然会没了力气。”又和月伴说道:“夫人吃不下甜的,你去煮碗面条吧。”月伴赶紧去煮。

    这次咸香面条来了,雨儿到是吃了半碗。产婆笑道:“哎呀,是个带把儿的呢!你看老话说甜女咸男吗!”

    雨儿也只好笑笑,可这笑又被痛袭来扭曲在脸上。时间也过得飞快,天几乎麻亮了,雨儿痛的有些木了,可是这孩子还是没出来。

    产婆来回看了几次,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要说雨儿骨架还是挺好的,生产不应该这么费力气,而且这么久了,连头都没出来。产婆有些心慌,连连催着雨儿用力。

    雨儿听从她的话,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撕成了两半,可是还是没有效果。产婆连忙叫月芝去拿参片让雨儿含住,压在舌下,说道:“你看,夫人你就不能下床走动呀,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

    产婆有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之类的话,一会儿一会儿催着雨儿发力,眼见这天已经亮了,雨儿几乎脱力,产婆也慌了神,叫月伴赶快去找大夫。月伴奔到门口刚打开门,外面一个人就进来了,原来是曹煦赶回来了。

    月伴吓得哭出声,哭腔说道:“公子快去救我家小姐吧!”

    曹煦本就心念雨儿快生产了,连忙赶回来,没想到正赶上这节骨眼儿。连忙跑进屋去,一看雨儿这样,抱起她裹好被子就上马车。月芝手脚麻利拿起收拾好的衣物,连忙追上去。

    曹煦驾车带着雨儿要去蒋娘子那里,一路上安慰雨儿:“雨儿别怕,我来了!你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平时两刻钟的路,曹煦硬生生一刻钟赶到了,赶到后抱着雨儿大喊:“蒋娘子!开门救命!”

    蒋娘子招了个女学徒,正在叫她认药材,听到声音连忙去开门。

    曹煦把雨儿放在床榻上,蒋娘子叫他出去,他不肯,怕极了雨儿出事。蒋娘子说道:“你不出去我怎么诊治?叫那丫鬟快进来!”

    曹煦求道:“一定要保住雨儿!”只好出去,月芝也跑进来说起雨儿的状况。蒋娘子打开她肚皮的衣服伸手触诊,然后有做其他诊治。

    曹煦在门外伸着脖子听。一炷香烧完左右的时间,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哇~”,曹煦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连忙想里面喊:“雨儿呢?雨儿怎么样?”

    蒋娘子指挥着月芝和自己的女学徒将婴孩清洗一下然后包裹好,又看了看雨儿,雨儿还没醒,她叹口气说道:“母女都好!”

    曹煦听了这话心终于放下了,坐等她们处理好。蒋娘子见她们都收拾好了,轻轻在雨儿耳边叫道:“夫人,你该醒来了,你生下一个很漂亮的千金呢!”

    可是雨儿像是沉沉睡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