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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煦在甘州离淮镇骑马正常需要六天能到,曹煦快马加鞭换了三次马用了四天半就到了淮镇,可见他对雨儿的思念。风尘仆仆的曹煦到了淮镇,反倒有些: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
他思念着雨儿,一直都没有把她放下过,其实皇帝给他回信让他来淮镇,他的心就剧烈跳动,因为这座小城里有他爱的人,经过九个多月的不见,他以为把雨儿埋在心底就一切都平顺,可是不是,看到的月,听到的风,喝到的酒,念过的名,一遍遍将那感情发酵,他抑制不了。
这次回来,他就是想陪伴她,看看她。讲完他来的目的,雨儿想到暖暖曾和她说过自己和天天的逃亡经历,雨儿沉默。曹煦放松的靠在椅子背上,他细细的看着雨儿,见到这个人,他的心就安定多了,没有那漂泊孤独感。
雨儿问他:“曹煦你这大半年过得还好吧?你大婚我是知道的。”
曹煦听了雨儿的话并无什么局促、躲避说道:“是的,皇后娘娘为我选了范阁老的孙女范家小姐,你记得范无季吧,是他同父妹妹。”
雨儿见他大大方方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忽然泛酸。曹煦见她不说话了开玩笑:“你吃醋了吧?”雨儿笑笑,摇着头不肯承认,曹煦嘴角上扬说道:“每个人都有些秘密,范小姐与我无私情,她是我的挡箭牌。”雨儿释然说道:“看见你好,也就够了,你幸福开心就可以呢。”
曹煦忽然很认真看着她:“我想到你时才会开心,前世欠你太多,这世牵绊无数。你若是信我,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我会来找你。”
雨儿笑了,不是开心地笑,就是无奈又悲凉地笑,她摸摸肚子,七个多月的肚子,有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她无掩饰地说:“曹煦你看看我,我已经为人妻,马上为人母,我的生活很安稳,你也好好过吧。”
曹煦摇头,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半蹲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肚子里的婴孩像是感应到了,忽然动了动,雨儿惊讶,连忙躲避。曹煦用双手扶住雨儿说道:“别怕,雨儿。我们好好聊聊,杨文宪不适合你,杨文宪在与我一起调离皇城时,他对我说了许多,这九个多月,我反复咀嚼。终于明白了我自己的心思,以及你的顾虑。”
雨儿心思乱了,她不知道杨文宪对曹煦说过什么,但是也猜测杨文宪告诉了曹煦,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些差异。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曹煦看她这样很想靠近她,抱抱她。
于是便环住她的肚子,将头轻轻搭在肚皮上,肚里的宝宝很开心,动来动去。曹煦听着它这么开心说道:“范小姐已经生产了,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娶她进府只是给她一个庇护所。”
雨儿低头看着这个男子心里情绪繁杂,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害怕靠太近陷入进去后会痛苦,也有许多外部因素的阻碍,可是他却这样对她,雨儿抚摸他的脸说道:“你值得更好的。”
曹煦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靠着她,他的心里已经很安静了。过了有一会儿。曹煦放开她站起来,从高向下看着雨儿说:“我自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说罢,扶着雨儿起来,带她回到床榻上,给雨儿脱了鞋子,将她安置好,说道:“我明日要带天天和暖暖走,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雨儿乖巧听话的点点头说道:“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曹煦见她这么乖,想多陪陪雨儿,坐在床沿边说:“我下午睡的太多,现在很精神。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看看是不是和你记忆中的那个坏小子一样呢?”
雨儿笑笑:“小时候,一开始见你真的讨厌你呀,你总是惹得我生气。”曹煦说:“小时候我总是想让别人注意我,关注我,围着我,我其实第一次见你,就是想让你记住我。”
曹煦说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雨儿捂嘴笑:“我总是觉得你反复无常,脾气暴躁,可能就不敢靠近你吧。”
曹煦看着她说道:“小时候是哥哥照顾我的,父亲很忙,有时候回府里也总数不耐和我还有哥哥聊天,母亲把我们交给奶娘或者婢女也是不怎么管的。我和哥哥虽然吃喝不愁其实内心是空的、孤单的。哥哥在二哥出事后其实就有些问题。你知道二皇子吗?”
雨儿点点头,卫闻钰会在空闲时,和她聊聊这些官员以及皇宫里的小事情。她记得有次卫闻钰回府带着酒气,她很乖巧的给父亲端来柔姨娘煮好的汤。父亲看着她夸她很乖,就和她讲了这天是和皇上,也就是当时的三皇子曹嘉睿喝酒了,原因就是二皇子夭折了。
雨儿接着听曹煦讲,曹煦又说道:“二哥是母后为父亲抬的身边通房丫鬟生得,其实这丫鬟心思细腻,将二哥保护的很好。小时候,我以为所有的父亲和母亲对小孩子都是冷冰冰的,但我看到她和你父亲对你们不是冷的。记得二哥有一次闹着要吃一种糕,他的母亲便学来做给他吃,我到现在都记得二哥的母亲弯着腰,眼里温暖和善的喂孩子吃糕的场景,她爱自己的孩子。而我和哥哥的母亲,却是不爱我们的,甚至有时我觉得她是厌恶我的。”
雨儿能理解曹煦的这种感觉,因为当年她被带到卫府,柔姨娘对她也是冷的。雨儿握住曹煦的手给他安慰,说道:“有些父母和孩子是无缘的,有的无缘的是血脉,有的无缘的是情感。我属于前者,而你是后者。”
曹煦知道雨儿她被卫闻钰除名的事情,他不知道详细情况,今天一听雨儿这么说,有些吃惊小心翼翼的问:“难道雨儿不是卫大人的孩子吗?”
雨儿看他有些紧张,要抽出手,曹煦不肯,反而握紧她。雨儿点头说:“我不是卫大人的亲生女儿。”曹煦脸上表情变幻莫测。雨儿接着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亲生父母我也不知是谁,我是卫大人回家路上救的产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