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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的神色显得十分认真,让人觉得他所说之话,全然是真的。
但楚子鱼却不怎么相信殷墟,摸不清的人才是最是危险。
若是按照殷墟所说,这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那殷墟就不是楚莫秋的人,那他到底是在帮谁?
如果是楚莫秋的人,那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圈套。
楚子鱼摸了摸鼻子,手指在桌面上缓慢而又有节奏的敲击着,仿佛在思考。
殷墟见楚子鱼久久不言语,轻笑了一声,便拱手道:“青王慢慢考虑,我先走了。”
说完,殷墟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楚子鱼终于开口,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殷墟驻足,转身看着楚子鱼,道:“青王问便是。”
“为何要让祝雨白屈身在我身边?”
楚子鱼问到。
殷墟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楚子鱼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转念一想,回答道:“青王是王爷,殷某不敢得罪,再说祝雨白有错在先,本就应该受到惩戒,并无屈身一说。”
楚子鱼听到这个回答,心中有了答案,旋即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殷墟见状,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楚子鱼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从刚刚殷墟的回答可以看出来,殷墟应该不是楚莫秋的人。毕竟一个直言不讳的人,怎么会背叛当今圣上,耍些手段?而且殷墟的思想,和祝雨白的思想十分接近。正便是正,邪便是邪。
果然,能教出祝雨白这个铁憨憨的人,怕也是一个铁憨憨。
从今日种种,京城的势力展现在楚子鱼面前的,越来越复杂。楚莫秋无疑是京城明面上最强大的势力,但是在暗中,又有多少势力盘根错节?
今日帮他之人,是谁?殷墟身后站着的人,到底是楚皇,还是另有其人。槐章小巷的老土匪,是不是真如他所猜测般,在制造炸药,楚莫秋是否有谋反之心?
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让楚子鱼看的不真切。
既然如此,楚子鱼倒是觉得殷墟所说有些道理,不如就在这典狱衙内待上十日光景,这样既能让王富贵有时间发展势力,也能抓住隐藏在京城黑暗中的势力的蛛丝马迹。
旋即,楚子鱼做出了一个决定,就在典狱衙内住下了。
“来人!”楚子鱼对着门外大声吆喝。
门外站着的两个官兵走了进来,看着楚子鱼恭敬的道:“青王殿下有何吩咐?”
楚子鱼看着二人道:“给本王安排一间单间,打扫的仔细些,本王打算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
听到此话,两个官兵面面相觑,紧接着其中一个官兵道:“殿下,咱们典狱衙的牢房本就紧缺,单间一般都是女囚的特权,男囚只能和别人挤一挤。”
典狱衙每天都会有囚犯送进来,不只是京城的,还有全国各地的重大犯人,若是被提审到京城,都会被关进典狱衙等待处置。所以典狱衙的牢房一向是紧缺的很,别说是单间了,十人间的牢房都很少。
一般来说,都是十八人间到二十四人一间。
楚子鱼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那日进入牢房看到的情形,确定这两个官兵并没有说谎,的确那日看到的情形,每个牢房里都挤满了人。
旋即,楚子鱼说到:“好吧,那就不要单间了,送我进去。”
说完,楚子鱼伸出双手,示意两个官兵给他带上枷锁。
然而两个官兵却陪笑道:“殷典狱吩咐过了,青王殿下并非犯人,若是您要进牢房,不需要佩戴枷锁,且您可以随时出入牢房。”
殷墟这么做,是因为有人嘱咐他,要善待楚子鱼,不然典狱衙这么森严的地方,王爷进了牢房,即便没有犯罪,也要佩戴手链脚链,穿上囚衣。
楚子鱼耸了耸肩,道:“好吧,随便你们。”
说完,他就让两个官兵带着自己直接前往典狱衙牢房内。
最后,楚子鱼被送入一间还未满员的牢房,这牢房位于男区牢房的最中央。
牢房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三个囚犯,每一个囚犯都显得无精打采,躺在稻草堆里发呆。
官兵打开牢房,瞬间将这十三个囚犯惊动了。
只见十三个囚犯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楚子鱼的身上,一个个的眼神都带着凶煞之气。
官兵见状,冷着脸,拿着锁敲了敲牢门,喝道:“你们十三个人给老子听着,伺候好这位爷,也许你们能早一年半载出去,如果你们谁敢动这位爷一根头发,老子保证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此话一出,那十三个囚犯的眼神立即从凶煞变成了好奇,一个个仿佛在看什么稀世宝贝一样。
楚子鱼见状,道:“好了,本王还不至于怕了这些囚犯,你们锁上门就可以走了。”
这官兵的服务意识也太周到了,他还没进牢内,他就给这些囚犯打了预防针,他这到底是想要保护他,还是想要保护这些囚犯?
牢门一锁,两个官兵转身便离开了。
楚子鱼随意找了个角落里,便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四周的牢房,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而就在此时,牢房里的十三个囚犯缓缓将楚子鱼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略显瘦弱的青年嘴里叼着根稻草,轻蔑的看着楚子鱼道:“喂,小子,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吧?怎么进来的?”
这牢房里的规矩,不论哪个新人进来,都免不了寒暄一番,让新人说说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样既互相了解,也能让大家都吹吹牛。
楚子鱼看着他,轻笑道:“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是杀了个人,就进来了。”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这十三个囚犯仿佛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这牢房里不乏杀人犯,但没有哪一个能做到像楚子鱼这般从容的。即便是富家公子也不可能,
青年盯着楚子鱼,道:“兄弟,我们可没和你开玩笑,我二十岁入朝为官,在元城做县令,贪污六十万民脂民膏,后来无意中被殷墟发现,这才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