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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一出口,被他旁边一个大妈赶紧拉住:“娃子别乱说话,不能治你婶子不怪你。”
王小天摇了摇头,把孙婶扶了起来:“婶子,赶紧把叔抬到我诊所里,含翠妹妹,麻烦你烧点热水,最好拿些新的干净的棉布煮一下,小牛哥,熬些糖水和盐水给叔喂下去,等下我要进行手术。”
王小天把孙叔家六个孩子都招呼过来安排事情,脑海里面再次确定了一下手术流程。
古时候带兵打仗,一般刀剑伤口都是用洛铁烫止血,直到古人发明了桑皮线,用桑皮在伤口上缝一层,再用点活血方子,这个人也算是救起来了。
中医,有时候并不是治不了外伤,只是治疗外伤的方法已经被一代一代的遗忘了,至少在王小天看来,用桑皮线当做缝合的手术,在天朝几千年之前就有了。
他理好思路,一出门,果然村里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土龙村就这么大,一时间很多好事的都赶了过来。
李美娟听说王小天要在他的诊所手术,心里担心,也跑了过来,在村里,上手术台那可是大病,小天治得好还好,治不好肯定有好多嘴的臭他。
王小天的诊所不大,老式的瓦房,前屋是一个小的可怜的院子,晒着一些从山里采的草药,后面是个堂厅,一个梨花木的桌子摆放着一本伤寒杂病论,旁边一张竹床,还缺了一个脚,用几个石头勉强支撑起来,要多寒颤有多寒颤。
“小天,你这个诊所连个体温计都没有,你能不能治啊,还是让孙婶叫救护车吧,怎么着也是一条人命,不能这么折腾啊。”
说话的是刘大嘴,村里八卦第一个知道的就是她,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嚷嚷着风凉话。
“就是,孙婶,年轻人爱出风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着你跟着孙叔也这么多年,这有医生不叫,让个孩子折腾,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旁边有人不嫌事大在这里起哄。
“要我说,这孙叔也是命苦,娶了这么一个婆娘,我看啊,这是有钱不想治,别是想死了男人带着遗产改嫁吧。”
这话一出口,王祥林再也忍不住,骂道:“我儿子连我几十年的老腿都治好了,咋不能治了,你们这些婆娘不嫌事大是不是,赶紧给我滚。”
“呦呦呦,老王家的现在就开始护上了,这孙婶还不是寡妇呢,你老王家别上赶着倒贴啊,难怪孙婶找小天娃子治病,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呢。”刘大嘴磕巴着瓜子壳,尖细的声音仿佛想让全村人都听见。
“你!”王祥林还想再说什么,被王小天上前拉住了胳膊:“爹,先带人出去吧,我这里需要清净。”
随后他看向刘大嘴一行人,道:“我这里需要几个人手,谁来帮忙一下。”
他话一说完,很多人都往后退了退,根本不想掺和这件事情,万一死人了多晦气。
“没人是吧,没人那就请离开,我需要马上手术。”他冷着脸把人往外赶,现在他必须集中精力手术,没办法和这些碎嘴争辩。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开口:“我来帮你吧小天。”
王小天一抬头,正对上李美娟有点担心的双眼,他躁动不安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小天哥,你需要啥我和娘一起帮你,我爹就拜托你了小天哥。”说话的是孙含翠,孙叔家老二,刚刚十六岁,一双眼睛已经哭的红肿,楚楚可怜的看着王小天。
“还有我们,小天哥,需要啥就指使我们做。”
但是手术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安排了孙含翠去熬药,王小天拿出桑皮线准备缝合伤口,他把手反复消毒之后准备先做缝合。
“擦擦汗。”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贴近额头,王小天看着李美娟担心的样子,有点无奈道:“嫂子别担心,这只是个小手术。”
虽然这么说,但是王小天知道,如果自己没有透视是绝对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手术的,他拿着桑皮线,把镊子递给李美娟,道:“嫂子,帮我这样拉开这里。”
镊子拉开,可以看到皮肉下的脂肪和肠子,李美娟毕竟是个女人家,看着这一幕手都发抖,但是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忍着想吐的痛苦帮王小天做手术拉合。
“含翠妹妹,看看孙叔的额头烫不烫,再给他灌点糖水和盐水。”
两个女人一个观察病患,一个做为副手,手术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王小天眼睛发酸,额头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终于完成之后大呼一口气,李美娟看着王小天的样子有点心疼,赶紧给他擦了擦汗。
“嫂子,你做的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不如以后来诊所给我帮忙吧。”一场手术,王小天发现李美娟对于外伤手术有着很好的悟性,什么步骤拿什么一遍就会,做完内部缝合到外部皮肉·缝合的时候,她已经一道一道全部记住。
不仅仅如此,孙含翠观察病患也特别的仔细,王小天有个大胆的想法,以后如果有外伤手术,那么孙含翠就是麻醉师,负责血压和体温麻醉,李美娟就当做副手,负责一些缝合和帮忙,他自己也有一个像样的手术团队了。
中医重在养,外伤还是要西医,他王小天可以中西结合,把医术发扬光大,也很不错啊。
毕竟有透视,要是不做外科,实在是浪费。
“小天,手术怎么样?”王祥林一直在外面站着,他的腿刚刚好,站了这么长时间,都快没有直觉了。
王小天点点头:“爹,都好了,待会我去煎点药,防止手术并发症和感染,就差不多了。”
听了王小天的话,村里那些看着热闹不走的人又准备嘲讽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村长突然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小天啊,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人家姑娘今天过来特意谢你治好她的病,我说你在手术,人家听到就马上带着人民医院院长过来帮忙了。”
姑娘?
王小天认识什么姑娘啊。
众人将信将疑的看着王小天。
王小天也很莫名其妙,直到看到来人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