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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快速地打量顾时沉一眼，见他衣着不菲，不像是连酒店都住不起的人。
前台只以为是机器出了故障，笑着提醒他：“先生，请再试一次。”
顾时沉换了张卡刷。
“滴滴——”
刷卡失败。
顾时沉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又摸出张卡刷。
“滴滴——”
再次刷卡失败。
季眠跟在后面进来，隔着他几米远，都能感觉到尴尬。
“……”这次前台小姐的笑容都没那么甜了。
但面前的男人面相万里挑一的俊美，属于靠脸吃饭都不会饿死的那种，她还是好脾气提醒：“先生，这边支持w-chat转账呢。”
顾时沉面色全然冷下来，如果他没猜错，所有他身份名下的财产都被冻结了。
这确是顾建庭的手笔。
顾时沉攥了攥手机，决定给谢子遇打个电话。
稍后进来的季眠目睹了一切，知道顾时沉和顾家断了关系之后，他自然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操控。
不出意外的话，顾时沉这个身份有关的财产都被冻结掉了。
他也有点意外，顾建庭竟如此狠心，将顾时沉逼到绝路。
不过，以顾时沉的高傲性子，不逼到绝路绝不会低头。
顾时沉正要播电话，身后递过来一张卡，随后紧跟着一句低沉利落的话：“我朋友。”
那张卡被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
指甲修得整齐，泛着漂亮的莹白色。骨节分明，没有一点茧，透着一点矜贵。
更有辨识度的，该是随后那句清冽的嗓音，低沉透着点儿散漫。
是最不可能出现在此情此景的人。
季眠。
“滴——”
刷卡成功。
“先生，您的卡。”
季眠收起卡，一侧头刚好与顾时沉对上视线。
顾时沉脸色淡漠到极致。眸底波光空寡，眸底深处隐约腾升起一簇火光，浑身透着一股比平时更冷的冰冷气息。
季眠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但一定不是往好处想。
是被最讨厌的人看到自己最落魄的一面而恼羞？
还是是因为最讨厌的人阴魂不散突然出现而愤怒？
但不管是哪种，季眠都不打算在这说。
果然，他贸然上来解围，依旧得不到顾时沉的一点软化。
顾时沉果然是讨厌极了自己。
于是他还是维持了一贯的冷静和风度，脸色淡淡，唇边勾着点浅淡的笑：“不如上去说？”
顾时沉没动，季眠以为他不愿，又低声添了一句：“我一会还要回去。”
他没打算住这里。
顾时沉这才动了动，走到电梯处，进去。
季眠和他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跟在他后面进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按在泛着淡蓝色光晕的号码键上。
也许是因为空间狭小，顾时沉幽深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手上。
指尖没有过多用力也泛着微微的红，更别说攥在手里。
电梯门关上，狭**仄的空间，就只剩下两个人。
虽然连锁大酒店，这电梯构造着实小。两个人分别站在两侧，似乎一点点动作都能擦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呼吸也清晰。
奇怪的是，漫长狭小的两人空间，方才发了火的顾时沉，都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季眠默默叹了口气，侧了个身，让顾时沉先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刷卡进门。
顾时沉进门之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
后一步进来的季眠在想事情，一时没刹住车。
就这样撞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