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思

讨酒的叫花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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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意包裹着,指尖被轻轻卷弄,异样的感觉从指尖往心里传,一悸一悸的,害怕,亢奋,敏感真实得要命,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却觉得漫长得很,所有动作好似被放慢了一般,那张合的红色薄唇含在指尖,连带着吮了一下,舌尖将淡奶油卷进嘴中。

    可能是脑袋昏沉,吃完,顾容倒回去重新倚靠沙发,长腿交叠,没长骨头一样。

    应该是无意的。

    许念保持着喂食的动作,半晌收回手,浑身都不自在了,剩下的小半块蛋糕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小叉子上还有奶油渍,她垂眸望了一会儿,默默吃完了,提拉米苏香滑甜腻,柔和中带有质感,细细品尝,还有一点苦涩。

    在意大利文中,提拉米苏意为“带我走”,象征爱情,放纵自己去争取,许念没敢动,吃完蛋糕老实坐在沙发边上。沙发短,顾容睡了一半,她的腿抵在许念背后,大概是没力气,一会儿便躺了下去,双眼紧闭。

    电视剧里的场景不停变换,屋中的光线忽明忽暗,外面的黑夜寂寂无声,许念端起方才倒的那杯水,紧紧捏着,仰头喝了一口,水早凉了,瞬间清醒不少,偏头看了看后方,顾容背抵沙发侧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呼吸变得平稳匀称,应当已经睡着。

    纠结要不要叫醒她,但最终没叫,再看了几分钟电视剧,许念将音量调小,再喝了口冷水,她拿薄毯子给顾容盖上,对方压根察觉不到,动也不动。

    许念动容,微微伏身撑在上头看着,她是卑劣的,想趁虚而入,心头的念想挣扎叫嚣,比顾容唇齿间的酒气还浓烈,对方清醒时,她规矩本分,不论有什么想法都不会表露出来,但此刻却心猿意马,野火像烧干枯的杂草一般吞噬着理智,她再伏低些,几乎要压到顾容身上,可又保持了一定距离,不至于把对方惊醒。

    “小姨……”她低声喊,灼热的气息呼在那红唇上。

    顾容没反应,好似全然察觉不到。

    不是像之前那样醉得不省人事,而是睡熟了。

    酒气很冲,不大好闻,许念越凑越近,低到几乎能碰到对方红润的薄唇,她胆子忒大,教欲.望冲昏了头,微张着嘴就要去含那红唇,快得逞时又堪堪止住,只在唇齿外嗅着对方的呼出的热气,不多时,慢慢上移到高挺的鼻尖,用湿热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碰了碰。

    小心翼翼又满带野心。

    她直起腰,指腹挨了挨顾容的手背,然后落到修长的大腿外侧,可没真正触碰,在虚空中停住,垂眸沉思半晌,将薄毯牵了牵,给对方盖好。

    凌晨,两人上楼睡觉,临睡前许念送了杯水进大房间。

    顾容昏沉沉接下:“早些睡觉。”

    “嗯,你也是。”许念道,恰巧,站的地方能一眼看见垃圾桶,里面早已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被收拾干净的。

    待这人离开,顾容将门关上,隔壁房间传来关门声响时,她才上床歇息,喝了酒浑身发热,她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好一会儿,脱掉外衣散热,酒气在身体里汹汹涌动,窗外的月异常白亮,照得人眼睛花。

    隔壁屋窸窸窣窣一阵,没多久安静下来。

    顾容平躺蹬掉被子,两条笔直的长腿曲起,出神望着天花板,她热得很,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烫的,这么躺了许久,抬手将胳膊覆在眼前,深吸了两口气,平坦的小腹收紧,腰部抵着软和的床动了动,她拉开了抽屉,拿出里面的盒子。

    酒是色媒人,会慢慢侵蚀掉理智,催生出某些过于越界的念头。

    小房间,许念拢紧被子抱在胸口,双腿曲叠着,本该睡觉的时候却精神得很,此时这边背月,屋里便有些黑,她曲了曲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床。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大清早太阳就出来了,许念洗漱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嘴巴特别红,喉咙还有些干涩有些痛,连呼出的气都有点烫。

    这是上火了。

    为了降火,中午特意吃得清淡,还煲了一锅下火的绿豆汤。下午去学校,沈晚看她一副肝火旺盛过头的样子,关切道:“最近吃辣吃多了吧,这嘴唇烧得,都快赶上我的口红颜色了。”

    “真有这么严重?”许念疑惑。

    沈晚拿了面小镜子给她:“你自己看看,注意下火,不然铁定要长痘,多吃蔬菜多喝汤。”

    许念一看,还真是,比早上还红,且嘴皮干干的。

    沈晚买了罐凉茶给她,叮嘱道:“最近别吃辣,气温本来就在升高,过阵子热起来了更恼火。”

    许念嗯声。两人去凉亭看了一下午的书,那边离宿舍楼区远,一般没什么人,方便讲题。沈晚脾气急躁,学了两个单元就学不下去了,转了会儿笔,问道:“五一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要家教,去不了。”许念想也不想回道。

    “那小孩儿一家肯定也要出去,信不信周末就会通知你五一不补课。”沈晚笃定说,五一小长假谁不想出去走一趟,这种全国性的假期就适合一家人出去游玩。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是得等人家明确通知了再说,许念搪塞到时候再看。

    周末去杨家,果然如沈晚所说,杨妈妈多给了一百块,许念执意没收,上回才白得了钱,这回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再要。她不收钱,杨妈妈便给了一只盐水鸭让带走,这是杨爸爸出差带回来的特产,许念再三推辞但最终还是收了。

    “谢谢阿姨。”

    “不谢不谢,”杨妈妈笑道,眼角的法令纹明显,她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一脸欣慰,“上次月考成绩出来了,令浩年级第五班上第一,老师还打电话来夸他,顺便通知五一过后开家长会。”

    这么优异的成绩,届时参加家长定然脸上有光,孩子优秀当妈的倍觉光荣,杨妈妈深知这也与补课有关,故而特别感激许念。

    许念朝杨令浩满意笑笑,小孩儿腼腆低头,知道这是无声的夸赞。

    五一过后就是中期考试,沈晚为此愁得快头秃,然而她还是想出去浪,学习愈发卖劲儿。

    许念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她大咧咧的声音,一口一个“小姨”喊得欢。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教材和试卷,这妮子随性光脚坐地板上,听见声响,抬头招呼道:“阿念,咋回来得这么早?”

    许念一怔,走过去放包。

    厨房在煲汤,香味弥漫满屋。沈晚悄声道:“我让我小姨给你煲了冬瓜意米排骨汤,下火的,待会儿多喝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念斜了一眼,不想拆穿她,只道:“复习到哪儿了?”

    “三单元,还有一科,专业课好难啊,看都看不懂。”沈晚幽怨道,看书看得都快两眼一抹黑了。

    许念勾出几道典型例题:“有些知识点太偏根本不会考,你把这几个看了,晚上我再给你找新的题做。”

    意思就是同意她留下来。沈晚眉眼弯弯,撒娇说:“阿念你最好了——”

    许念受不了,立马躲开,倏尔想到什么,补充道:“晚上跟我一屋睡吧,这样方便讲题。”

    沈晚摇头:“我可能要学习到凌晨两三点,我跟我小姨说了,你俩睡一屋我一屋,免得打扰你们休息,吃了饭你帮我讲讲知识点,明儿早起来再帮忙看题就行,成不?”

    硬是样样都安排妥当了的。

    许念欲言又止,最后不咸不淡应了声,再进厨房帮忙。

    察觉到她进来,顾容一面顾及沸腾的汤,一面问:“五一有空没?”

    许念将盐水鸭挂案板上,迟疑应道:“应该有……”

    “我们打算到时候去江淮镇转转,要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