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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缘，你先别说话，让我多哭一会儿。”
少年按着因缘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
因缘惊讶，“你在哭？”
“嗯。”
少年低声应，一本正经的说谎。
“我想我娘了。”
因缘眸光微动。
方缘的记忆里蛊猎的娘已经去世多年。
她从少年怀里伸出手。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
少年感觉到后背温柔的小手。
勾着唇笑了。
身体里比昨晚更剧烈的疼痛在她的安慰下奇迹般的减轻了不少。
今晚的疼痛来的更是猛烈。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疼痛而吵醒她。
所以，没有抱着她睡。
没想到，女孩会突然醒来。
“蛊猎，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少年微愣，突地笑了。“阿缘想了解我？”
他双臂收紧了几分。
“既然阿缘主动想要进入我的世界，哪还有拒绝之理。”
少年声音轻缓有些缥缈。
“阿缘，你的娘亲爱你吗？”
“我没……”
“我娘说世上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这句话，是她死前与我说的。”
少年敛了眸子，“我想，这话也许是对的。”
“只是有些母亲很勇敢，有些母亲很懦弱。”
“就算孩子哭得再惨，痛的在地上打滚，她也懦弱的一句话不敢说。”
因缘听着微微蹙了眉。
这个少年小时候遭受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南绝非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他的心头宝。”
“于是小儿子就被选为蛊王的宿体。”
少年笑，幽黑的双眸宛如鬼灯，森森寒凉。
“要成为蛊王的宿体，必须要用蛊毒来淬炼身体……”
“那个时候真的很疼啊，疼的我满地打滚叫娘亲。”
“可是我的娘亲，只会害怕的躲在一边，不敢出现。”
“我喊了很久，哭了很久。”
“嗓子哑了，也没有人把我抱起，我的娘亲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时我便知道，没有人来救我，想要逃脱这种命运，就必须自救。”
“十岁那年，我成了蛊王非常喜欢的宿体。”
“同时，我逃跑的计划也在悄悄进行。”
少年声音平缓，略低，听不出情绪。
“我计划了一个月，准备逃跑，结果失败了。”
因缘问：“如此的话，后来你是怎么离开南家的？”
少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低笑。
“那时我满心绝望，又满心不服。”
“准备豁出去跟南绝非拼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我那个懦弱胆小的母亲出现了。”
“她抱住了我，第一次护着我，求南绝非放过我。”
因缘眸光微动，少年勾起嘴角。
“我当时太惊讶，真的非常太惊讶。”
“这个女人不是不敢吗？自己的孩子遭受非人的折磨五年之久，她从来都是躲在一边不闻不问。”
“今日怎么突然胆子就大了，太奇怪了。”
“她把我紧紧的护在怀里，哭着求南绝非，说她愿意用命来换我自由。”
少年勾着嘴角，“这还是我那个懦弱的娘吗？用命？真是滑稽而又讽刺。”
“或许南绝非也没想到我娘会这般勇敢，这般决然，他竟然点了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