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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润和沈巍匆匆赶到。
沈巍将沈卫之推到一边，让陆润站到我身前，“殿下。”
陆润先对我行了一礼，“殿下，不知有什么吩咐。”
“呐，”我抬抬下巴转向沈卫之，“去看看沈伴读有什么大碍没有，他可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能在平地摔倒。”
陆润和沈巍二人才看向沈卫之，沈巍这才发现沈卫之的惨状。
沈巍暗自哆嗦，不去看他。
沈卫之紧紧攥住衣袖尾部，额头碎发和青黑让他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这里都是我的人，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待陆润看过沈卫之，细细嘱咐一番后，我让沈巍和沈卫之两人都退下，留陆润一人。
“殿下还有何事吗?”陆润问。
我将手伸到他面前，刚刚被金铃球刺过的伤口太小，肉眼已不可见，但疼痛实在太过强烈，让我不禁怀疑沈卫之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本殿近来总是头晕目眩，严重的时候眼前发黑，你看这是什么病?”
我乱说一通，让他遍不出真实情况，只能为我把脉探查。
陆润单指点在我手腕处，半晌后行礼道:“殿下只是身子虚弱了一些，需好好调养，待在下之后将方子告诉沈内侍，日后稍食药膳便可。”
看来没有中毒。
陆润是“母妃”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她入宫之后一直为她护航，保她不受毒害。我在外没有宣称过身体病弱，自然脉象正常，而男女之间脉象的差异，以他医术不可能分辨不出来，而看他神情无异，那一切就都了然了。
陆润何德何能，娴妃竟然连秋瑾之性别都不瞒他。
原书中，他可是第一个出卖娴妃，导致娴妃一侧势力倒台的人!
送走陆润，我收拾一番，去生母娴妃的朝霞殿请见，打探母族势力的现态。
“母妃在哪?”直入朝霞殿，竟没有看见娴妃，但宫女却比往常更多，空气中弥漫我不喜的沉木熏香。
因为秋瑾之不喜欢熏香，所以平日里娴妃也不会弄，但有一人最爱熏香，尤其是沉木灼烧的香，而这人的身份让娴妃足以不顾及我的态度。
南蜀国镇徳帝，秋瑾之之父，秋景秀。
我没有秋瑾之的记忆，只有《夺权篡位》这本书的剧情扎根在我的脑海，我获得的信息也从此处来，而像皇帝喜欢沉木熏香这种事，我根本不知道。
所以此刻，我为馥郁的沉香而烦躁，宫女们全部低头，没人回话，我狠狠皱眉，忍着恶心去将炉里的香掐灭。
“母妃在哪?”我又问了一遍，离我最近的宫女上前一步，吞吞吐吐道，“殿、殿下，这香、这香不可断……娴妃娘娘她……”
我打断她的话:“怎么，难道本殿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了?”
宫女身材窈窕，颇具弱柳扶风之态，被我一句话怼得面露难色，几乎要哭出来，不过我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冷笑着打翻香炉，开口便道:“娴妃娘娘怎么了?”
“她没怎么，倒是你要倒霉了!”朝霞殿门口，浑厚的声音传来，我循声看去，门口走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他发用暗金色的冠束起，玄衣内衬，外衫亮红，腰间挂佩一串深棕色连珠。再看相貌，竟和我有七八分相似，都是较为阴柔的男子长相，只是眼角多几道皱纹，可以看出年岁不小。
想起书中的描述，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我的便宜爹。
“父皇!”我大惊失色，慌张退了几步，之后就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动弹。
“怎么，见到朕连礼都不会行了?”镇徳帝三两步走进殿中，坐到主位上。
我这才恍然大悟，欲行礼，镇徳帝冷道:“废物，朕可受不起你这礼!”
此时，娴妃也踩着步子进入殿内，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一眼，细声细语劝镇徳帝消气。
镇徳帝享受妃子温言软语，目光也不是那么犀利了，娴妃瞪了我一眼，怒道:“还不快来给你父皇赔罪!”
“万事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我学着秋瑾之的样子说道。
“你错在哪了?”镇徳帝问。
“这……我……”我支支吾吾。
“陛下莫气!”娴妃打圆场，另一边命令宫女“还不收拾收拾重新点香。”
失策失策，便宜爹平日里来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怎么今日就让我碰到了。
镇徳帝看人眼光毒辣，难保不会看出我的不妥，于是我随便寻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看到母后安好儿臣便放心了，儿臣还有课业未完成，便先离开了。”
言罢，我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没想到脚底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镇徳帝道:“停下。”
啧。我胆战心惊地转身。
“既然这么关心课业，想必其他事情也能面面俱到。不若朕将秋季狩猎一事交于瑾之办理，你看如何?”秋景秀一双眼睛盯着我，令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镇徳帝说的果然没错，我就是要倒大霉了!
“儿臣能力有限，恐怕不能担此重任!”我果断回绝。
“呵!”镇徳帝冷哼一声，“滚吧。”
走出很远，我忍不住回头再望朝霞殿。
他来这里，是不是对秋季狩猎太子坠马一事，有所察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