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圣怒

竹苓清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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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安轻握双拳,跪在这里的两位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根本不可能拿离馥与离夜如何。

    而慕容修是举足轻重的少将军,无大错皇上不会对他怎么样。司桐虽官职卑微,可他乃是翰林大学士独子,其母童谣又是太常寺卿独女,皇上也不会对他如何。

    除了她,随口而封的云安郡主,能护着她的人已不在,她才是宏王殿下的真正目的!

    可她从未得罪过宏王殿下,难道是因为白宛如?

    这倒是极其有可能,伤了她既可让白宛如恣意畅快,又可借她的身份给离夜难堪,一箭双雕!

    楚安想通后反而没之前那般紧张害怕,终是朝她而来,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不能,那再认命一回又有何妨?

    “是儿臣的意思。”离夜答道。

    皇上单手用力拍在龙椅扶侧,浮肿的脸上一双眼睛怒视着离夜,骂道,“你的意思!朕让宏儿代理朝政,宏儿即是朕!你却枉顾旨意前往水凌州,你这分明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你想干什么?朕还没死呢!”

    “微臣惶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上朝臣纷纷叩拜。

    此字乃是大忌,皇上这是认为夜王殿下将自己当成了太子!

    楚安闻言担忧不已,顶着皇上龙颜大怒道。“回皇上,灵山失踪,是云安自己的主意。”

    “楚安......”

    “夜王殿下,事实是如何便是如何,皇上圣明,又怎会不知楚安打的是什么主意?”

    离夜刚想开口却又被楚安阻了话,眉间似是打了结。

    皇上略微惊讶,看着楚安眼底出现了一股探究,但脸上依然是怒不可遏,说道,“自己的主意?你们二人这是在戏耍朕不成?你可知此话能给你带来什么?”

    “皇上息怒,是云安斗胆,还请皇上给云安一个机会,让云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好,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去水凌州?”

    楚安看了一眼离夜,说道,“此事也算是因夜王殿下而起,夜王殿下曾诺言成婚后带云安游历北国大好山川,此冬日便带云安前去水凌州游玩,谁想到水凌州出了流寇。少将军前往水凌州除寇,夜王殿下对流寇恨意十足,又不想自己食言。于是便也去了水凌州,想要同少将军以最快的速度除去寇贼,好实现对云安的诺言。”

    “可谁知这流寇非易除,云安迟迟未得到夜王殿下来接云安的消息,却在灵山收到了一封信。”

    “信?信上写着什么?”皇上问道。

    “信上写着,让云安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水凌州,帮忙除寇。”

    楚安话刚说完,殿上便有一人站出,说道,“简直是荒唐,你一个女人家,除寇之事何须要你插手?云安郡主这话不仅不可信,还分明是在贬低慕容府,说慕容少将军无能!”

    站出之人乃是户部尚书白实,腹部便便,油脸富态,倒与这户部尚书之位很是相衬。

    楚安看着白实,说道,“白尚书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瞧不起女人家的模样。女儿家也是北国子民,除寇一事人人有责。况且刚才本郡主只是在陈述事实,大人又何言本郡主是在贬低慕容府,说少将军无能?”

    说着离馥挺直腰背,目光很是不善看向了白实,皇上脸上也有些不满。

    这北国的功劳,可是有一半都是皇太后的,白实此话分明是在打皇家的脸。

    白实低下了头,不敢看向楚安那侧,说道,“臣非此意思,只是云安郡主身体娇弱,这除流寇一事要说出去,恐怕也无人相信。而且慕容少将军纵横沙场多年,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更有夜王殿下与司少爷在侧。小小流寇,这不是手到擒来吗?”

    “白尚书过誉了,本少将军不过是承蒙部下信任,沙场之功是全体将士的牺牲努力换来的。此次除寇也是,是臣与众部下们还有云安郡主,公主,王爷等努力所得,并不像白尚书所说的,手到擒来!”慕容修严谨答道。

    白实马屁拍到了马匹上,慕容修并不吃他这一套。

    他只是一个将军,没有这些部下,他什么都不是,又怎敢独揽功劳。

    白实左右不是,正想着宏王能否为他说句话,谁想宏王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忽瞥见一脸平静的楚安,忙说道,“臣有此言,不过是因为郡主在撒谎,那晚你分明是被流寇所劫,否则你如何解释慕容大少夫人听到的那些言语,还有你贴身丫鬟为何都不知?”

    楚安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对着户部尚书点了点头,重新面向皇上,恭敬道,“这本是接下来云安要向皇上解释的,只是刚才被白尚书打断了。”

    白实脸色异样,心头略微不爽,举着朝笏回到了原位。

    皇上袖手一挥,示意楚安解这讲下去,刚才的盛怒之态似也有缓和之意。

    楚安心头略过一丝疑惑,接着说道,“正如白尚书所说,女人家要是参与此事定然会有许多蜚语,信上既紧急催云安前往,那云安便想着一刻耽搁不得。可若是向皇后禀明,皇后仁德心善,自然是不会说阻止云安前往。但少不得担心云安的安全,没数十精兵陪同怕是不肯让云安前去。”

    “如此一来,是要耽误时辰。因此,云安为了避免这些,便谁也不曾告诉,随着夜王殿下派来送信的两人前往。”

    丞相顾宜年举朝笏站出,行礼道,“皇上,云安郡主此话不假,此事夜王殿下曾书信与臣,臣记得已与宏王殿下说明,不知是否是因为宏王殿下这段时日操劳,将此事不小心忘却了。”

    “此事宏儿已经与朕禀明,只是顾丞相向来宠爱夜王,怕不是想护着他撒的谎言。”皇上说道。

    寻常朝臣要听到皇上此言,早便惶恐下跪求饶解释,而顾丞相却只是笑了两声,说道,“北国皇子公主,臣自然是要疼惜,皇上这该不会是在吃皇子公主的醋吧?”

    殿上难得传出了爽朗笑声,皇上手指着顾宜年哭笑不得,竟生生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