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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昊一脸不悦的说道：“但了然被封为了护国法师！”
李烨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怪李牧，本来已经定下来了，谁知道他又提了个建议！”
明昊又道：“我光明神教已有其他行动，那个了然蹦跶不了多久了。”
李烨思索了片刻，又道：“主教大人，此后光明神教行事，还请低调一些，本宫恐再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本宫先告辞了！”说完，李烨便出了大厅。
明镜看着李烨的背影，说道：“太子殿下走得如此干脆，这是准备与光明神教撇清干系了吗？”
明昊笑了笑，“撇清干系，谈何容易？”
又道：“既然她们已到了些时日了，便尽快安排吧，那个盲僧已经给我们造成太大的损失了。”
“是，主教大人！”
***
夜幕已临。
长安城被一片夜色笼罩了起来，在万家灯火的粉饰之下，却显得更美。
了然出了护国寺，借着夜色，别人很难看清他的模样，便没让未剑生同行。
他要去做的事，他帮不上任何忙。
了然来到了明勋街，见四周正好无人，便一个助跑跃进了围墙内。
他不想去惊动任何人，所以便没有想着由大门进入。
本来是计划白天来的，但奈何白天根本出不了门，所以只好选择晚上了。
元帅府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厅房亮着灯，与外面灯笼高挂的街形成鲜明的对比。
奈奈提着一个灯笼，端着一些饮品和糕点推开了厅房的门，“夫人，吃点东西吧！”
“先放那里吧，等我把最后一段念完了再吃。”韩玥说道。
半晌后，韩玥念完了经，把犍稚放在木鱼旁，拿起一块糕点，看着奈奈说道：“奈奈一起吃吧，这些年，你辛苦了！”
奈奈摇了摇头“夫人，不辛苦，当年要不是夫人出钱葬了先夫，又得夫人收留，奈奈指不准已经饿死街头了。”
韩玥叹了叹气，说道：“这便是了然大师所说的因果吧，元帅府落得这般模样，也只有你不离不弃，看来天道总是公平的。”
说到这，奈奈的眼睛便湿润了，“不，一点也不公平，元帅和夫人是多好的人啊，落得这般……”。
“奈奈，别说了！”
韩玥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只盼望泽儿平平安安，早点回来与我相认。”
奈奈点了点头，“嗯，夫人天天诵经礼佛吃斋，少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韩玥说道：“好了，奈奈，你快些歇息去吧，现在府上有钱了，再去雇些人，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再说偌大的元帅府还是需要点人气的。”
“嗯，夫人，你也早点休息！”奈奈点了点头，便转了身。
奈奈开了门，一名男子跪在门前，秃头，白色僧袍，红绫遮目。
奈奈起初被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惊道：“了然大师！”
韩玥听到奈奈的叫声，便看了过去。
奈奈让开，韩玥也看到了了然，便站了起来走过去，“了然大师，你这是干什么？”
“娘！”
了然在门外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那遮目的红绫已经湿了一大片，待得开门时，他便再也忍不住跪了下去。
韩玥的手抖了抖，佛珠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你，你叫我什么？”
了然的喉咙哽咽得难受，声音也有些颤抖，唤道：“娘，我是泽儿啊！”
韩玥虽然有些相信了然是天泽，但她还是不敢相信，或许是可怜她呢。
强笑道：“泽儿？了然大师你可别逗我开心了，你怎么会是泽儿呢。”
“金桂树，开金花，
银桂树，开银花
开金花，开银花，
摘了金花和银花，
我家宝宝吃花花，
开金花，开银花，
秋风一吹，
香万家。”
儿时，了然跟着娘亲一起摘桂花，娘亲即兴编了首儿歌，他便跟着学会了。
这首歌，别的人不会唱，当了然唱得后半段时，韩玥和他一起唱完了这首歌。
一如儿时一般。
“泽儿，你真的是泽儿！”
“你终于回来了，娘亲等得好辛苦啊！”
韩玥一把抱住了然哭了起来。
儿是娘的心头肉，娘是家的灯塔。
十二年的分割，十二年的牵挂，十二年的担心。
千般言语，万般思念，在此刻皆化作了泪花。
奈奈看在眼里，哭得更为伤心，索性离开，把这空间留给这十二年未见的娘俩。
好半晌，哭声终于止了。
了然将韩玥扶起，来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娘亲，别哭了！”了然看到韩玥还在抽泣，赶紧用手拭去了泪花。
韩玥点头，“好，好，娘亲不哭！”
韩玥看到了然遮目的红绫，用手去碰了碰，问道：“泽儿，你的眼睛?”
了然把韩玥的手抓在手里，说道：“瞎了，但是娘亲别担心，泽儿现在是佛门修士，又有师傅送的这根心眼红绫，看东西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了然说着没什么，但韩玥看到还是非常的心疼。
韩玥说道：“泽儿，给娘说说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了然点了点头，“嗯！”
他便从五胡如何送他去了悬空寺开始讲起，讲到了如何回长安，如何成为了‘神僧’，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没必要跟娘亲隐瞒什么。
了然问道：“对了娘亲，您有五胡叔的下落吗？”
韩玥摇了摇头，“如若你不说起，我都一直以为他跟着你父亲一起遇害了呢！”
了然又道：“娘亲，请原谅泽儿没有第一时间跟您相认，泽儿是担心杀害父亲的人一旦知道我还活着，便会来对付您，今日我们相认之事，一定要保密，也要叮嘱下奈奈。”
韩玥点了点头。
了然又问道：“娘亲，您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父吗？或者父亲生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韩玥还是摇了摇头，“你父亲怕我担心，军队和朝廷的事，他都不向我说的。”
突然韩玥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前几年我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你父亲的一封信，是留给你的。”
了然一听，有些高兴的说道：“娘亲，快拿来看看！”
韩玥眉头皱了皱，说道：“泽儿，你要给父亲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娘亲不拦你，但你一定得给我保证，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娘亲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了然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韩玥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