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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对她爸爸安广金的死,只知道是犯了罪进了监狱,然后因病去世,但关于顶包的事情她却并不清楚,所以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爸爸是为了帮贺文渊的父亲贺震顶罪才会导致后来发生的一切。
其实这也是贺文渊会宠她,甚至是无条件宠她的重要原因。
他对安宁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与亏欠,而他所能给她的弥补,除了金钱上的以外,便是这样的感情。
因为从小便和父亲相依为命,安宁和安广金之间的感情很深。刚到墓前,安宁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她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也有三年没有来看安广金,心情可想而知。
“爸,我来看你了……”一声低语过后,剩下的便是抽泣。
她哭得很伤心,贺文渊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跪在墓碑前的她一边哭泣,一边不时抖动的肩膀,竟是有些微微的心疼。
他不是心疼其它,只是想到安广金去世的原因,心里一阵愧疚与自责。
安宁一直不知道安广金和贺震之间的事情,他也一直没有把真相告诉她。
以前是觉得不合时宜,现在则是不敢。
他不敢想象安宁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是怎样,而他也不想让她心里带着仇恨的种子。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贺文渊也觉得没有再说的必要。
如果现在的平静可以永远保持下去,那他宁愿对安宁死守住这个秘密。
“别哭了……叔叔看到你这样,也会不安心的。”
老套的慰语,显然并不适合贺文渊这样的人,只是除了这样的话,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说时,他则上前一部躬身扶住安宁的双肩,试图将她扶起身来。
安宁听到他的声音,再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与力量,也不扭捏,顺势在他手上力量的带领下起了身。
只是接着,她却是一个转身扑进他的怀里。
与刚才的抽泣不同,这一次,她如同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一般,在贺文渊的怀里痛哭出声。
贺文渊显然没有料到她的举动,一双手定在她的身体两侧,一时间他是抱她也不是,不抱她也不是。
直到见她在自己怀里哭得大有难停之势,这才甚是迟疑的将手环上她的后背,将她轻拥在怀里。
安宁双手环在他的腰际,死死的贴在他的身上,直到哭得累了,哭声才渐渐的小了下来。
而从她起身到停止哭泣,贺文渊都一直一言不发。
不是他不想安慰,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所以一听到她终于不哭了,于是便连忙提议:“先回去吧!”
安宁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
不过抬腿的时候,她却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朝旁侧一倒。贺文渊见状,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才避免了状况发生。
当然,就算贺文渊不出手,其实她也不会倒到地上,因为她倒向的方向正好是贺文渊所在的方向,不出手的最坏结果亦不过是两人一起倒地而已。
“怎么了?”贺文渊握着她的胳膊,蹙着眉问。
安宁抬眼看了他一眼,眸光里还有泪水的余光在闪烁,脸上则是委屈的模样。
“我腿麻了!”她语带娇屈的说。
刚才她在墓碑前跪了好一会儿,所以这突然抬腿走路,自然有些无法受力。
“那能慢慢走吗?”贺文渊又问。
安宁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说:“不能,我都抬不起来。”说着,她顿了顿,然后又继续:“文渊哥,你背我吧。”
听到她的话,贺文渊愣了愣,没有回答,而安宁则又再次开口:“文渊哥,你以前也背我的!”
贺文渊的确有背过她,但那时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每次她向贺文渊提这样的要求的时候,贺文渊都不会拒绝,可是这一次,贺文渊却沉默了。
安宁见他仍不说话,便脸一苦,瞳眸之中的委屈之意更显浓重。
“文渊哥……你不疼我了。”说时,她嘴巴一撇,眼看又要落下泪来。
贺文渊对她一向是心软的,所以见她如此,心里的犹豫也随之消散。
他背向她,半蹲下身。
安宁见状,眉眼一弯,唇角一扬,脸上所有能表达出她心中欢喜的地方,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贺文渊背着她一路走向墓园出口。
安宁趴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上,双臂缠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后脑勺的地方,亲密的接触,令安宁心花怒放。
感受着只属于他的气息,安宁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文渊哥,我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背着我的,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的味道,让我很安心很踏实,好像只要有你在身边……不,只要想一想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就会马上有面对的勇气……”
安宁在他背上,轻柔的诉说着。
贺文渊并不接她的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但不说不问,却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她的变化。
她似乎比以前更高了一点,身材保持得很好,让他背着她的时候,既不感觉重却也没有轻到让他毫无感觉,而她胸前的丰满,正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她说话时,偶尔会动动身体,那种轻微的蹭感,让贺文渊很不舒服。
“腿还麻吗?能不能自己走了?”
贺文渊忽然停下脚步问她。
安宁原本还在说着什么,见他忽的停下,又听他这么一问,不由眉头一皱,娇声说:“还是麻……不能走……”
不过只是腿麻而已,从刚才到现在已经五六分钟过去,再麻也早该好了,可是她却还是睁着眼说瞎话,而且说话时,语气分明已是底气不足。
贺文渊倒也不拆穿她,只是松开架住她双腿的手,把她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
“哎、哎……”安宁没想到贺文渊会这么做,落地的时候还想再装一装,结果贺文渊却是抽开身到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安宁见状,不得不赶紧站稳,以防跌倒。
“真不能走?”
贺文渊蹙着眉一脸认真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