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痴心妄想

故名思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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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黎山一直讲的是危中居安,但因外在条件极好的缘故,以致黎山众数弟子还是惯性的安逸着。

    这安逸到底还是享受的太久了,所以这地热才刚苏醒还未卷起事端,黎山之上就已经乱作一团。

    虽然在黎山长者的安排及花字一辈和木字一辈的入室弟子共同协作之下恢复了秩序,但黎山众数弟子的惶恐之心犹在。

    他们多数没有自己的想法,唯一想着的,是他们能不能还受到黎山那些能者的庇佑,黎山会不会再保他们无忧。

    黎山众多弟子生气惶恐,那些前来求学的世家弟子却是更加的苦意难平。他们身后都有家世撑着,所以也不曾见过什么危险之事,更不曾历经过危险之事。

    他们本来是来黎山求学,但似乎却要被卷入一场危险之中。黎山的本事,九州有目共睹,但终是难保万无一失,这让他们如何不惧?

    不过在这些外来之人当中,有一人算是一枝独秀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分了几日的金不耀。

    黎山现在可不平,依他看来,这不平静必然会要再掀起一阵风浪,届时他便乘虚而入,相助黎山,待黎山归于平静之后必会感念于他,而他就可以借着这份恩情求娶花笺,想必黎山会同意的吧?

    金不耀想着想着,倒是不察觉的笑出了声来,让一侧的金天恩有些摸不着头脑。

    “父亲,黎山现下动荡的厉害,不若此番我们还是先回丰都罢,不然母亲怕是要担忧了。”倒了茶,递于于金不耀手中,金天恩道,稚嫩的脸上是对金不耀的敬意。

    其实在过黎山铁索之时,他便不想上这黎山了,后来的盘龙之绕更是让他对黎山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父亲坚持,他也莫可奈何。

    如今黎山生事,他见黎山师门弟子皆是神色匆匆,可见黎山的动荡并非是容易处理之事。小心翼翼行事,终归是好的,不论怎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来黎山求学,黎山之人受之,现下黎山有难,我们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接过自家儿子递过来的茶水,金不耀品了品,这才开口道,笑意昭昭。

    大约是觉得他心中所想之事可成,所以金不耀觉得今日的茶格外的好喝。

    “父亲侠义。”金天恩回道,看着父亲这般的言辞凿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父亲难得有这般愿意助人和这般坚定的时候,他自然是听从父亲的决定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金不耀看着金天恩,看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天恩,为父有一事要同你说。”

    “父亲但说无妨。”金天恩道,倒是对金不耀这般与他说话有几分诧异,因为他的父亲做事从来不会征询他的意见,也不会在一件事没做之前便告诉他。

    莫不是因为黎山的动荡之事,让父亲荡坏了脑子,所以才会便的这般的不正常?

    “等过些时日,我便给你找个小娘,让她同你娘一起疼爱你,可好?”金不耀道,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好事花笺已然同意会下嫁给他一般。

    “小娘?”金天恩微微皱眉,疑惑万分问道,不知道他父亲到底是何意。在金天恩的认知之中,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很是相爱的,所以这般多年以来才会相敬如宾,父亲也没有纳妾室入门,可现下不过是来了一趟黎山,父亲怎么就变了?

    难道父亲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了?

    “嗯。”金不耀道,他眼神略有慈爱的看着金天恩,伸手搭在了金天恩的肩膀上:“为父打算等黎山平定之后,便求取黎山的花笺姑娘下嫁,让他做你的小娘,你觉得可好?”

    说这话之时,金不耀虽然是询问,但带着的却是几分命令之意的。

    “爹,花笺姑娘可同意?”金天恩问道,虽然对于父亲的这个举措不满,但仍旧算是平静的问道。

    在他的眼中,父亲是优秀的,但是要配那位天仙一般的花笺姑娘,却真的是配不上的。花笺姑娘的年龄应该大不了他多少,父亲却痴心妄想要娶她做自己的小娘,这要他如何叫的出口?

    再则,虽然他只见过花笺姑娘两面,但是他就是知道,像花笺姑娘那样的人物,是看不上他父亲,更不会去做人家的妾室,也不知道他父亲为何会对求娶花笺姑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她是黎山弟子,若是黎山师门的意思,她便是不嫁也要嫁的。”金不耀道,对自己儿子这般问话,显然是不悦的。

    “但是花笺姑娘喜欢父亲么?”金天恩又问道,他的母亲很喜欢他的父亲他是知晓的,若是父亲真的取了花笺姑娘,那么他的母亲必然是会伤心的。

    他不愿他的母亲伤心,可他也违逆不了父亲的话,便只能这般委婉,旁敲侧击的问话,想打消父亲的这个想法。

    “现在不喜欢,日后喜欢便是了。”金不耀道,刚刚只是言语不悦,现在则是脸上也生了不悦之色了。

    “可是父亲不应该要问问花笺姑娘的意思么?”金天恩再次问道,虽然知道父亲已生了恼怒,但是为了疼爱他的母亲,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金氏这般富裕,她想要什么,我便可以给她什么,她自然是会愿意的。”金不耀道,眉头已经皱起,若是金天恩再这般问下去,他大约就要不念父子之情了。

    “但......”

    “没有但,天恩,不要惹我生气。”

    金天恩本来还想再说的,不过只说了一个字,便被金不耀打断了,看着父亲脸色已经变得难看,金天恩只能无力的回道:“是,父亲。”

    一个人在心中建立起对另一个人的尊敬和敬仰,或许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动摇一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往往却只需要一件事或是一盏茶的时间。

    金天恩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陌生,眼前的这个父亲没有了慈爱,没有了理智。这个父亲变得不可理喻,变得心思不洁,变得让他生了几分厌恶。

    他觉得,他势必要重新了解一下他这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