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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羡慕,而是不甘。他是世子,李锦炎不过是个庶子,处处不如他,怎么就过的比他好?娇妻在侧,虽然地位比不上他,可是李锦炎过的实在舒心,世子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嫉妒他。等到宁王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好!好枪法!”
宁王的声音让李锦炎停住,扭头看见他二人,李锦炎有些意外。倒是夏思涵,大方起身问候:“见过王爷,世子。”
“还不改口?”宁王拿出圣旨交给李锦炎,李锦炎跪谢接旨,这一次的圣旨就是为他正名,从今后,他就是宁王府的三公子了。
“今日起,你我父子同心,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共同面对。来,这是你大哥,慕容青墨。”
宁王将世子往前推了推,李锦炎面无表情,只是躬身对宁王行礼,“见过父亲。”
至于世子,他停顿了一下,并未开口。夏思涵在一旁看见气氛尴尬,躬身道了一声世子安好。慕容青墨知道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二人心中难以释怀,不过还是点点头道:“无妨,不过是个称呼,我也没准备好。”
宁王看看两人,讪笑道:“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们并不熟络,今后还是要多走动才好。来,让我看看你的枪法,我慕容家可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青墨的剑法也不错的……”
宁王笑着拉着两个儿子去了院中,李母过来的时候夏思涵立在一边看着院中的几个人互相切磋,她一时愣住了。
“母亲。”
察觉到婆母过来夏思涵笑道:“您瞧王爷,真是宝刀未老!如今这个年纪还能跟他们对阵却丝毫不落下风。”
“是啊,二十年前他就是京城中有名的剑客。锦炎若是能得到他的教导,武艺定会更加精进!只是我们在乡下,锦炎只学了些拳脚防身,不然的话……”
李母口中满是遗憾,说起自己从前就觉得对不住李锦炎,夏思涵倒不这么想。“母亲看看锦炎,他的拳脚功夫跟王爷他们比起来一样不差。这么多年锦炎都未曾落下练功,王爷他们虽然有名师指导,不过锦炎多的是实战演练,经验丰富,上了战场未必比他们弱。”
夏思涵眼中李锦炎处处都是好的,李母瞧见也心生欢喜。“是啊,锦炎若不是拳脚功夫厉害,怎的会从军中脱颖而出?”李母说起自己儿子眼里满是骄傲,心情也好了起来。
夏思涵见状不由失笑,双目再次回到李锦炎身上。
“好了,今日就到此,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平时青墨也没工夫陪我,今日你二人齐上阵,我倒招架不住了!”
宁王笑着接过夏思涵递上来的热帕子,转头看见李母,脸上笑意更浓。李母见状压抑住内心的波动,故作镇定道,“切磋完了,进来喝杯茶,让他们小辈在此聊着吧!”
“好,我也许久没喝过你煮的茶了!”宁王大步跟过去,留下慕容青墨愣在原地。看见李锦炎和夏思涵,他放下长剑,正要离开,却被夏思涵喊住。“世子且慢!”
慕容青墨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夏思涵拉着李锦炎坐下,抬头道:“一起喝杯茶吧!”他犹豫片刻,点点头坐下来。
夏思涵将茶水倒上递给他,慕容青墨接过之后品了一口,茶汤清亮回味甘甜。
“好茶,没想到你府上还有这么好的茶。”
“茶,只是普通的野茶,只不过是这水好,经过后天的浸染和冲煮,野茶也能散发出清香,不比那些名贵的茶叶差,世子觉得呢?”
夏思涵话中有话,慕容青墨稍微一品就知道了。
“原是我错了,不过我很想知道,何家二郎与国公府小公子,是不是你从中做的局?”世子早就怀疑了,那日在风月楼他就觉得不对,怎的二人就会看重同一个姑娘,还争得面红耳赤。
夏思涵料到世子早晚会问及此事,她也未曾想要瞒着他,既然今日这么问了,当下便大方点头承认。世子见夏思涵毫不掩饰自己所做之事,倒是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又恢复到冷酷表情。
“若他二人乃正人君子,我这局也算计不到他们。所以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是想替自己的舅舅报仇吗?”
夏思涵看着世子,对方眼里划过一丝冷意,不过还是叹息道:“我知你这么做是为了你婆母那日在王府受到委屈而出口气,那日之事本就是他们做的不对。你说的没错,他若不去那风月楼,你也不会有机会。”
虽说世子话外之意是那些人有错在先,但夏思涵还是不敢小觑。“世子如今是不打算追究了吗?还是说秋后算帐?”
夏思涵就想要个准话,世子看着清澈透亮的茶汤,意味深长道:“此事事出有因,今日得了你的这杯茶,我就权当不知道。不过我外祖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世子这是在威胁我吗?若是何老太傅教子有方,我又怎能算计成功?再者,那庄子上的恶仆用何家的名义不知欺压了多少乡民,不知你外祖心中怎么想。一家三口一尸两命,可是都算在何家头上呢!”
夏思涵句句讽刺让世子坐不住了,他极力隐忍,不想夏思涵就是要挑明了。此事说到底都是因为宁王妃和何家欺人太甚,夏思涵反击为婆母出口气亦无可厚非。只是此时世子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惧怕何家,由此想到母亲,估计夏思涵早就已经设下了圈套了。
慕容青墨紧紧捏住手里的茶杯,眼里溢出一抹寒意,夏思涵却丝毫不惧。
“李少夫人的意思本世子不懂,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少夫人何不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呢?”
“世子说的是,但不知世子想要如何解呢?”夏思涵趁着空档给李锦炎续上茶水,李锦炎只是看着世子等待他的回答。
慕容青墨沉思片刻反问道:“那你想怎样?”
夏思涵冷笑,“此事皆因王妃善妒引起,多年前就埋下隐患。如今王妃虽人在庵堂,可依旧对李府如鲠在喉,世子今日会同王爷一同前来,怕也是因为王妃授意吧!”
夏思涵猜的没错,慕容青墨的确是受宁王妃之命才会来此。本来他就不想过来的,可是宁王妃听说何二郎的事,担心这样下去事态不可收拾。慕容青墨与张嫣然和离,宁王府怕是要与国公府对立,免不了明争暗斗。国公府现在有皇后撑腰,定然不好对付。宁王妃这是担心王府孤立无援,所以才会让慕容青墨过来探口风的,其实也是变相的示好。毕竟李锦炎现在有了宁王府的三公子名分,有深得皇上重用,在军中又深受柳将军栽培,风头正盛。若是能得他相助,王府的安全也多了一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