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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发起的飙车比赛引起了交警注意。警铃的声音由远至近。
Nero让Misty和副驾驶座的年轻女性下车,暂时进入路旁的山林里回避搜捕。
“那个,我叫Nico,你是她…这个?”Nico绕到Nero旁边,手势比划着。
Nero看了正在反省的Misty,点头。
Nico立即吹一声口哨,她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情侣档恶魔猎人。不过…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当然,我没有挑拨的意思。”
Nero打量Nico,她身上的烟味让他鼻子不是很舒服。“我很清楚。”Nero说着,继续看Nico,“你已经知道了?”
“差不多吧,她在我面前露了一手,很酷。”
“酷?”Nero拧眉,又看向Misty。
“我已经知错了。”Misty举起双手,“我会乖乖考驾照的,OK?那你呢,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Nero停下脚步,蓝眼睛在昏暗的树影间闪烁微光。他凝视Misty的神色变得迷离了些,好像在追忆什么。迈出一步,他抱住她。
“发生了点意外…”他低声说着。
Nico呆愣愣盯着,识趣地捂嘴不发出任何声音。
Misty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她尝试着抬手拍拍他后背:“但是…就现在而言,一切正常,不是吗?”
嗯…
Nero轻声应道,就这么原地睡着了。
“Nero?”Misty撑起他的体重倒是没问题,但他入睡的时机也太古怪了。
“看来狩猎恶魔是个体力活,他该是累坏了。”Nico打量Nero的脸色,分析道。
Misty认命地背起比自己高大太多的年轻猎人,利用gravity让redqueen浮空后,带Nico抄近路下山,强制性拦了一辆皮卡,用bluerose顶着司机脑门,要他开车送他们回Darcey。
“酷毙了。”Nico不觉得这做法不道德。
“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走?”Misty让Nero枕在自己腿上,问道。
“回去了也没事可做,我挨了半个月的停课处分。”
“好吧,我可以给你安排点任务。”Misty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了解过魔武器吗?”
谈话间,皮卡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花都Darcey。
Nico对摘下假发后形象大变的Misty已经不惊讶了,白色更适合一个吸血鬼,和她骤然变红的眼角配对极了。
抹掉司机对这段劫车的记忆后,Misty背着Nero,招呼Nico去了自己和Noah的公寓。屋子黑黢黢的,Noah不在。
想想也是,周末时间,Noah很有可能去什么地方狩猎恶魔去了。
Misty把Nero丢到Noah床上。这时,x-fly从Nero的右手表面挣脱,这下,人类手臂恢复了恶魔手臂。这才是Nero真正的模样。
x-fly是Misty故意留给Nero的。Fortuna的市民需要时间去理解Nero的苦衷,所以暂时要让鬼手藏起来。
“Fortuna那边肯定出了问题,不过先让我搞定她。”Misty对x-fly说,决定等会儿再询问情况。
她离开卧室,招呼Nico去厨房。Noah不喜欢自己叫外卖,冰箱里总是屯了食物。
两个女孩子一边吃布丁,一边继续恶魔和魔武器的话题。
与厨房的轻松气氛不同,卧室里的Nero正被噩梦纠缠。他离开Fortuna是有理由的,那是个充满危机的意外——
Misty给Nero讲述了她如何让父母趁乱离开Fortuna,外婆在这次出逃中为抹除母亲的记忆而牺牲了自己。Nero记在心上的。
三天前,他完成了一个委托。委托人的妻子经营一家花店,送了Nero不少花种子和鲜花。Nero去了当时用来停船的海边岩洞,把花束抛入大海,祭奠Misty的外婆。然后他去了Misty和她父亲对峙的矿区,在被炸过的地方洒下花种子,希望来年这里可以变得更有生机。
路过和炎狱火牛交手的废弃小镇,Nero感觉到异常的魔力波动。本被破坏的地狱之门碎片重组,形成一个小门。
和Twilight状态的Misty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从门里出现。Nero当时震惊,差点没握紧redqueen。
“Misty…我要快点……”她蹒跚着前进,时不时咳血。
Nero心里一紧,回忆起血淋淋的画面。恶魔右手告诉他,女孩是恶魔。但Nero于心不忍,想要确认后再行动。
听到脚步声,女孩抬起头。
“Sparda…”她呢喃着,红蓝异色瞳一下子变成猩红,她猛扑向Nero,尖牙刺入了他脖子。
Nero立即被麻痹,指头都动不了。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觉得脖子被拧断过那样疼痛,忍耐着,他迅速返回市区,给Yates发电报。如果条件允许,他想立即联系Misty,但通讯科技还没那么发达。
Yates听到Nero的描述,立即拨通公寓电话。接电话的是Noah,他表示Misty请了三天的假病假,昨晚就出门了。
袭击Nero的小女孩也是昨夜出现的,但考虑到路程差,她显然不是Misty。只能说明:和Twilight一模一样的吸血鬼从魔界来到了人间。
三个人都这么默认用这个名字称呼她,毕竟Twilight是Misty给沉睡状态的自己起的假名,意外很贴合现在的情况。
“Nero,我已经安排直升机去Fortuna接你了。Noah,在Nero来之前,你先进行搜寻。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联系Dante。”
“…暂时别让Dante知道。”Nero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和烦恼。
“我也这么想。”Noah也认为自己的家人最终还是要自己保护好。
尊重二人意见,yates没有打电话到事务所去。
这就是Nero出现在Darcey附近城市还有Noah不在家的原因。
另外,千里之外的Dante和Rosewood刚完成委托,坐了四个小时火车,相继打着呵欠回到事务所。心想总算能好好睡一觉时,他们看到事务所门口站着一个珍珠白卷发的女孩。
“Misty…?”Rosewood嗅到熟悉的味道,很诧异。
“不对。”Dante皱眉,他多年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女孩是另一个吸血鬼。
果然,当女孩转过身,露出一对异色瞳时,二人确认了。Misty现在恢复了深绿的瞳色,何况她应该和Noah在darcey上学。
Rosewood手搭在西洋剑上,冷声问:“你是谁?”
女孩叹了口气,走过来,没有要战斗的意思。她看向他的眼里有委屈的情感。
“mom…”她开口这么称呼他。
Rosewood和Dante当即愣住。这下不止相貌,她的声音也和那时候的Misty一模一样,而且同样把Rosewood认为是母亲。
Dante想笑又笑不出来:“嘿,你不会跟着要叫我…”
“papa。”
Dante一时没辙,和Rosewood面面相觑,猜疑是不是Misty在恢复真身的时候,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事儿得着当时唯一在场的天狐ibuki,可是他还在为一把称心如意的朱红油纸伞满世界游走,至今下落不明。
怎么办?
Rosewood和Dante相互默问,最后还是把小女孩带进事务所,并一夜难眠。
在公寓这边,Nico聊天聊得累了,趴在沙发上睡着。Misty本想找x-fly落实情况,但她同Nico喝了些酒,又吃得很饱,今晚上也过得很跌宕起伏,她更不挑剔地方,抓条毯子盖住肚子,躺在地毯上就入睡了。
在外奔波了一宿的Noah疲惫地回家,被客厅里的酒气惊到,还有地上的Misty和沙发上的陌生女人。
Noah怀疑Misty是不是趁自己缺席,在公寓里举办了乱七八糟的酒会。抱着确认的心态,他先推开自己的卧室门。
bingo。
Nero因为做了一晚上噩梦,睡相奇差地趴在床上。只有x-fly最安分,待在书桌上一动不动。
“天呐,到底是怎么回事?”Noah使劲挠头,想问凝胶恶魔。然而目前可以和它交流的只有Misty和Rosewood。
好在x-fly和它的别的同类完全不同。
Noah看过他的简笔画,还有在地图上勾勒的路线及必要的简单批注,慢慢明白了昨夜这三个人都干了什么。
Nero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陌生的黑发女孩应该也是…
Noah摇头,质疑自己和Misty到底是不是亲姐弟。
这时,电话响了。怕惊醒了这三个人,Noah急忙抱着电话去了厨房。
“是Noah吗?”Dante听呼吸声辨别道。
“是我,怎么了?”Noah觉得他主动联系很稀奇。
“你姐在吗?”
“趴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一晚上都在?或者说,这几天都在?”
“前两天不知道去哪儿飙车疯玩去了,应该是昨天半夜才回的家。”
Dante听着,看向正坐在旧沙发上看杂志的女孩:“知道吗,一个自称Twilight、也确实和Twilight一模一样的女孩正在事务所…”
Noah表情立即严肃:“让她哪儿都别去,我这就过来。”
他刚出厨房,Nero就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他看了看Noah,又看向客厅的Nico和Misty,一下子惊醒。
“快点收拾一下,Twilight正在Dante那儿。”
“什么?”
Nero不敢怠慢,他把Misty和Nico放回床上,找Noah要了个行李箱把拆卸后的redqueen装进去。
“x-fly,你留下看住Misty。”Noah嘱咐道。
凝胶恶魔摇动身体,默认了。
虽然它会遵照Noah的要求,但Misty如果用更强烈的口气下令,x-fly还得服她。
“Twilight…Twilight…阴差阳错?命中注定?还是算我活该?”
听完x-fly的陈述,Misty不安地来回踱步。
“x-fly,Nico交给你了。她要回家就让她走,但出现在她身边的恶魔得立即干掉。”
吩咐完,Misty出发去亲自找Twilight,一定要赶在Noah和Nero之前。只有她清楚Twilight的真实身份,而且她在人间的现身必定是坏事情的征兆。
Noah和Nero搭乘上一列火车离开,Misty前去调度中心,向那班列车的司机发出假指示,让列车不得不就近靠站进行紧急维修。Misty搭乘另一列火车,绕开这个站,成功地率先抵达事务所所在的城市。
她拦了辆出租车,出高价让司机向事务所狂飙。
午后的阳光很慵懒,但刺耳的刹车声打破宁静。Misty懒得数,直接甩司机一把大钞。但还没走进事务所前的贫民窟街区,Twilight就主动出现,发起突袭。
琥珀色时空缝隙、嘀嗒的钟表声。
Twilight想要把Misty强行拽入旧时空,但被Misty的重力阵一把推开,轰一声陷入墙壁。
“你应该知道了你身体是什么情况,别乱来!”Misty厉声警告Twilight。
Twilight瞪着猩红的眼,挣扎着从废墟里站起来,鲜血不正常地溅了一地。
“那只天狐没和你在一起?”Twilight吐一口血沫,冷笑。
“他不是宠物。”
“那就是废物。”Twilight很狂气地勾起嘴角,对自己实力不如Misty的实情并不感到羞恼,她一开始就清楚彼此的悬殊。
“我知道你为什么恨他,又想要杀了我。”Misty收敛溢出的大量魔力,朝事务所走,“为什么被遗留在魔界作为封印材料的尸体会复活,我始料未及。”
“你始料未及?啊哈!”虽然不甘,但还是跟上的Twilight放声大笑,“为了平复愧疚,假惺惺地把river的力量分我一半。”
“我是想让封印更牢固!”Misty急转身朝Twilight驳斥,“如果知道你会活过来,我就不会让你留下!”
Twilight略微失神,又揪住Misty衣领咆哮:“我已经被杀死、被抛弃了!就因为我是‘错误’的!”
感应到激斗的Dante和Rosewood赶到现场,听到TwIlight的斥责,再考虑到Misty现在的身体情况,依稀理解TwIlight的愤怒。
Misty不需要TwIlight说出口就知道她的心情。她反复张开嘴,还是没说什么,解释安慰都是多余,但TwIlight的身体情况不允许用战斗来发泄情绪。
“Dante,Noah和Nero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对这件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来调解。”Misty略过TwIlight,沉住气嘱咐,“Rosewood,你回Fortuna。魔界花园的封印肯定松了,Nero又不在,Daisy需要帮手。”
Rosewood不确定地看向TwIlight:“难道,她真的是…?”
“曾经的、我的肉体。”Misty沉重开口。
TwIlight白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你会死。”Misty直接道,“我留下的river不是完整的,你的心脏有缺陷。你就算把Rosewood和Dante吸成干尸都没用。”
“是,我承认,你说的该死都正确。”
“只有我能帮你,另一半river还在我这里。”
闻言,TwIlight眼里闪过不甘,随即是抵触:“我一到人间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因为我想要活下去。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活在你的施舍和阴影里。Misty,我永远不要欠你什么。”
“TwIlight,你……你让我觉得,我有这么个倔强的脾气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不是同一人,不是一回事…”
“随你,少了你体内的半个river对我来说无关痛痒。”说完,Misty好像再也忍无可忍,跳到房顶离开现场。
“我也想一个人静静。”TwIlight没让Dante跟上来,“抱歉。”
她用river打开时空裂缝,捂住还在流血的地方,走进去。
Dante打量差点被毁的街区,叹息:“其实她们是一样的。”
Rosewood点头:“要怎样才能让她们肯坦然接受彼此?”
Dante靠着墙,等待Noah和Nero:“我们插手没用。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Misty清楚这一点,但她也没打算让TwIlight原谅自己。在Ibuki提出封印方案时,她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使用过并濒临崩溃的肉体还会复活。
TwIlight恨她、恨Ibuki是理所当然的。但Misty不解引发她复活的契机是什么。
认为自己不能一味意气用事,Misty转头去找TwIlight。
她们各自拥有一半river的力量,即便回到旧时空,也不能去往太久远的时间,也无法停留太久。
要找到近处的半个继承者,并不困难。
被Misty用gravity堵进墙角的TwIlight捂着还未愈合的伤口,一脸厌烦。
“我只想知道在魔界发生了什么。”Misty说。
TwIlight碍于身高不得不抬头看她:“又来了,你的伪善主义。知道了又这样,还想着拯救世界吗?别装了,你的感情在我这里残留过,你巴不得下一秒就世界末日,大家死光了更好!”
闻言,Misty不禁笑出声:“对啊,你也觉得很烦吧,冷不丁就要被迫拉进战场。就像现在这样,不是被我刁难,就是被其他恶魔盯上。”
说着,她用重力阵摔死刚从墙上探出头的低级恶魔。这些杂兵数量多了,就会变成TwIlight无法轻易取胜的卑劣之徒。
Misty再次正视TwIlight:“这不是施舍,是公平交易。我给你完整的心脏,给我要的情报。”
TwIlight暂时闭上情绪分明的异色瞳。静默许久后,她一边推开Misty,一边开口——
“一个女性恶魔,从头发到指甲,都和狮子一样狂野。”
Misty皱眉:“她想要破坏封印来到人间?”
“不,她是被你遗留的river的力量吸引而来的。”
Misty顿时哑然。
TwIlight对她的反应付之一笑,表情嘲讽又烦躁。
“这就是我抵触你给我另一半river的原因。这个gift让我在死亡和希望的边缘流浪,诅咒我在矛盾的夹缝中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