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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Misty和人形的Ibuki走进散发着些许臭味的大剧院,一束灯光照在了眼前。那不是能照亮整个坐席的灯光,而是舞台上为了演出而使用的聚光灯。
舞台上站着一个男人,是Agnus。他在耀眼的灯光下看着手里的人骷髅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哟,局长,你看上去精气神不错。”Misty一边慢慢鼓掌,一边笑着走近。
Ibuki不打算插手他们的恩怨,找了处离得稍远的位置坐下,气定神闲地撑起朱红的油纸伞。
Agnus谨慎起见去查监控,看到是这么两个人形恶魔替代Dante闯入歌剧院。他对金发狐耳的男人没有兴趣,倒是白发少女的深绿眼睛让他反复留意。
像那个人,像极了!
而她刚才开口,腔调如实还原了印象中的冷嘲热讽。
“Misty!”Agnus叫出她的真名,捏紧手里的骷髅头。
“啊哈,是我。”Misty堂堂正正地走上了舞台。
古老的木质地板,被系带的细高跟踩踏,响声在歌剧院内被刻意地放大。
Agnus一脸愤恨又轻蔑的表情,绕着Misty转圈:“Misty…啊啊……你是多么愚蠢,特地回来送死。”
“那你曾和这样的我共事,还被我抢了风头,不止一次。”
“然而我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可如果不让你尝尝地狱的滋味,你是不会相信神的存在!”
说着激昂的台词,Agnus站定,将手中的头盖骨捏爆。
Misty不为所动,转而悠闲地绕着他转圈,然后在被聚光灯照耀的地方站定。
“你和老家伙把恶魔召唤出来,然后再伪装成神吗?呵,我几年前就知道你们的鬼主意了。”
“但你是弱小不堪的。知道吗,Nero,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Joe…”
Misty立即质问:“Joe怎么了?”
不同于被困于救世主内的Nero,Joe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他去了叛徒该去的地方…本来这笔账该算在Credo头上。”
“……他…不在了?”
“当然,彻彻底底的消失。”
“你妈的!”Misty瞳色登时变红。
“小姑娘…”发现Misty开始失去对愤怒情绪的压制,Ibuki及时出声唤她。
歌剧院的穹顶蓦地笼罩一层淡淡的积雨云,细细的水丝刮在她铁青的脸上。
“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了。”Misty把怒火堵在喉咙里,吐出一句低沉而模糊的话。
就像接受了Misty的说法,Agnus变成了恶魔的姿态,那是教团宣扬成天使的,其实是恶魔的姿态。
“那么来战斗吧!Misty!我本神之使徒,天使长Agnus!尔等恶魔就由——”
挥舞起变身后携带的巨剑,Agnus的大声叫嚷还未完,他就一轮骤然出现的暗红重力阵从地上掀飞,随着一声巨响,几乎嵌入天花板里。
然而坚固的恶魔躯壳救了Agnus一命。他安然无恙地落回地面,不可置信地大呼小叫。
“什、什、什么?你、你怎么会…?”
Misty看也不看他。她冰冷的赤瞳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肃杀之意。
“你会被我神圣的火焰烧尽!烧尽!!”
Agnus一边说着大话,一边飞到空中弯下腰将身体对折。他的翅膀开始发出可疑的光芒。
“咬死她!炎狱犬!”
在Agnus的呼唤声中,发出光芒的翅膀中飞出了四个东西。像是用石头做成的身体,燃烧着的头颅组成的犬型恶魔。
被称作炎狱犬的恶魔发出了吠叫,将身体压低,子弹一样冲向Misty。
Misty仍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随意抬手一挥,暗红光芒一闪,四只炎狱犬骤然飞入墙壁中。像是被苍蝇拍打死的昆虫,火的恶犬只剩一滩模糊的血肉黏在墙上。
Agnus被吓坏了。
“炎狱犬是用魔枪和猎犬结合的产物,群体作战会很难对付。你是这么想的吧,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前。”Misty垂头,刘海垂落掩住了眼,让Agnus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这是我被架上行刑场前,还未付诸实验的策划之一。别妄想用这种方式杀掉我,你个死苍蝇。”
察觉到死亡的危机,Agnus仓皇上升,接着从翅膀的光芒中召唤了更多炎狱犬,同时Misty脚下的地板也和Agnus的翅膀一样发出光芒。
Misty无所谓地朝地上瞥去,地板的光芒中跳出了几只像鱼一样的恶魔。它有着和鲨鱼一样巨大的背鳍,上面闪着弯刀一般的锐利刀光。
这不是她的点子,是Agnus自己的实验产物。
但都无所谓了。
“我以为让Noah、August他们来了Fortuna,就算我没有冲在第一线也没事,本来是这样想的…我真的,很愚蠢……”
Misty既凄怆又怅恨,身体彻骨地冷,好像身上那件黑底蓝花的羽织变成由霜雪和北风纺成的茧,慢慢把她收拢在愧痛的囚牢中。
本想不停召唤魔物慢慢消耗Misty的体力,agnus却愈发感到被逼入包围圈中的其实是自己。
以Misty为中心,一股如深渊般阴残压抑的魔力盘踞歌剧院,连同穹顶处越积越厚重的浓云。整栋建筑物仿佛一座随时会喷发冰冷岩浆的火山。
一股热灼灼的恐慌洗涮着Agnus的大脑,本能驱使他离开杀机四伏的歌剧院。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脱逃。
而Misty在他将剑挥至眼前的瞬间,徒手防御住了。
“什么?”Agnus不可置信。
本来应该深深嵌进血肉中的剑刃,却像是一粒被丢入水中的石子,强烈的冲劲被瞬间吸收。
将魔力在一瞬间集中,使被击部分硬化所以毫发无损无损吗?
可这样自己的大剑应该被清脆弹开!
Agnus想要用力重新提起剑并再次砍去,这样就能证实自己的猜想。然而剑刃好似和她纤细手臂黏在了一起。
“混、混混混蛋!”
Agnus失去理智般嘶声咆哮,
他是个自视甚高的男人,他一定是要Misty死在自己的手里。正是这种自尊,一旦攻击被破解后便会怒气冲天。
Misty必须承认阿格纳斯是个优秀的研究者,利用恶魔的众多人类里,能做到阿格纳斯这个程度的人,是绝无仅有的。但他缺乏冷静,并且冷血。
“混蛋!耍、耍什么花招!”
Agnus大叫着持续和纹丝不动的大剑做力量的抗衡。如果他能稍微细想,就会明白Misty掌控了对物体受力的操/纵权,劈砍之所以对她无效并会一直黏着,都是斥力和引力的结果。
如果利用这个力量(gravity),把斥力集中于指尖一点,一鼓作气攻击会怎样?
Misty蓦地撤去对剑刃的引力,Agnus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劲道摇晃着失去平衡。她继而将手伸出,仿佛燃起暗红火光的手指攻向了Agnus的腹部。
擦咔…!
高强度的外壳在此之下轻而易举地碎裂了。一般的家伙现在已经碎成粉末。
收回手,Misty用看尸体的眼神望向呆立着的Agnus。
昆虫模样的恶魔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腹部的外壳完全裂开。大量黑红的血液伴着内脏喷涌而出,他猝然倒了下去。
“刚、刚才!什么?发、发发发生什么了?”
回应他的,是Misty的叹息。她闭上了猩红的双眼,因克制怒火而变得滚烫的魔力随呼吸传输到全身的细胞,绣有蓝色紫阳花的黑底羽织开始融入皮肤。
少女的肉体发生转变——
最先从后腰延伸出的是一对苍白的骨骼。作为翅膀的框架完全舒展后,柔韧的肉/膜在每一根骨节均匀平铺,最后覆盖一层厚厚的漆黑羽绒。
无论是泛起幽幽红光如蛇般覆盖鳞甲的长尾,还是头侧如那对如水牛角般螺旋的外骨骼。手肘皮肤到尖锐指甲都呈现黑色,珍珠白的长发也染上夜的重彩。
另外嗜血的竖瞳,半露唇外的尖牙,胸口皮肤上蔓延的花纹——曾是吸血鬼王族的皇家纹饰。
Ibuki端详Misty此刻的模样,恍若再次看到Patricia。
Misty并没想要魔人化,也还不知道如何控制体内沉睡的力量。她只是想要宣泄,把在心中翻腾不息的悲痛和怨愤尽数倾吐。
生命不可能有两次。像Agnus这样的混球连一次也不善于度过。而Joe也草率地匆匆道别,留下一个随时会被时间模糊的印象在她记忆中。
我就是Twilight,我是她,是Misty!
即便无法回应Joe的爱情,但不该让他徒然寻觅,热忱投身于她编织的谎言中。
Misty嘴里的唾液稠结了,口腔和心情都苦得就像黄连一样。她在持续不断的眩晕中努力保持清醒,意识像一只负荷过重的船,在魔力汹涌的浪潮中打着转。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她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即使被苟且的Agnus吸取着魔力,Misty却能以更快的速度,将魔力充满全身。
“你、你…这、这副模样!?”
Agnus惊慌失措,而下一秒,他就在刹那间充斥血红色风暴的歌剧院中,被数个方向的重力阵撕成碎片。
歌剧院几乎是在他被粉身碎骨的同时被夷为平地。从建筑内部吐出一片猩红到惨烈的风浪。Misty站在最中心的深坑,黑发和黑翅上的每根羽绒都在狂乱地飘舞。
Ibuki背手伫立在废墟上,撑起的朱红油纸伞隔开漫天的血雨。
Misty杀机四溢的魔力吞噬、同化了他召来的雨水,一片狼藉的歌剧院上空翻滚着暗红的浓云。
虽然这股发泄只是暂时,但影响巨大。
指引恐惧恶魔的市民们避难其实不是太困难,他们多半已经陷入极度的混乱,根本没有功夫去在意Trish和Noah,还有August到底是什么人,所以都会老老实实按他们说的去做。
何况不久前在魔剑祭上献歌的歌姬kyrie也在其中。
正带市民前往卡米拉码头避难的Noah忽的感到一阵揪心,不禁停下来回头张望,呢喃姐姐的名字。
Trish和August也察觉到久违的熟悉气息,相视一眼,默认这是Misty正散发出的魔力。
她回来了,比从前强大了许多。
August走过来拍拍Noah肩膀:“继续安顿这些人吧,那座棘手的地狱之门很快就会被处理掉。”
“嗯…”Noah忍住心里的激动和不甘,不想鲁莽地冲到这场战斗的最前线,然后拖Misty或Dante的后腿。
救世主是个怎样坚不可摧的对手,他已经见识到了。
至少让那两个人能毫无顾虑地作战。Noah这么想着,拍拍脸,让自己尽快振作起来。
被自动默认为是核心战力的Misty和Dante分头行动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最终版的巨大地狱之门仍在运作。
Dante远远看到还在不断喷出恶魔的漆黑大门,有些不安。他不相信Misty会被那个所谓技术局局长的研究者打败,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她也不至于鲁莽到只身挑战救世主,应该…
不自觉的,Dante眼前浮现哥哥Vergil的身影,那年他坠入魔界后,也是孤掷一注地向魔帝发起挑战,最终却被改造成黑骑士。
唉。回忆至此,Dante叹息的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快要到达地狱之门时,目前为止一直喷出无数恶魔的大门突然间停止运转。接着,门上闪耀着的召唤光芒也逐渐消失,地狱门恢复了它巨大的板形——市民们称作圣碑时的模样。
Dante这才松一口气,改为往地狱之门走去。到达广场时,他如愿看到拿回阎魔刀的Misty,可也被她的模样惊住。
Misty仍处于魔人化状态。因为这是情绪使然的结果,狂躁的力量如野马般难驯,她一直用理智和被愤怒余烬持续灼烧的破坏欲相抗争。
Dante不禁想起一路走来,那些残留在建筑物表面和地上的鲜红水渍。天上仿佛刚下过一场血雨,充斥怅恨和凄迷。
Ibuki撑伞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不骄不躁地等待,相信她最终能恢复如初。
虽然紧闭着眼,但Misty能轻易感知到Dante的到来。她抬起握着阎魔刀的手,示意Dante接住。
Dante照做,顺带揉了她被血雨打湿的黑发,轻声道:“很多人都在等你,包括Nero。”
Misty皱一下眉毛,紧抿着嘴唇,好似在不耐烦地表示她知道。
有余裕和他闹脾气,说明她快赢了吧。Dante笑了笑,面朝地狱之门慢慢放低了腰,手握住收在刀鞘中的阎魔刀,摆出居合这种剑术姿势后,以极慢的速度将阎魔刀抽出。
Ibuki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金黄凤眼里微微流露欣赏的意味。
随后,空气被切断的声音数度响起。
Dante什么时候把刀拔出,刀刃描绘出的是什么样的轨迹,都没逃过Ibuki修为千年的眼力。金色天狐看着将拔出的刀旋转着收回刀鞘的Sparda之子,心里产生一丝淡淡的怜恤。
阎魔刀是Dante的同胞哥哥——Vergil使用的武器。
按照Misty的说法,长期蜗居在事务所的Dante是难以有机会造访东洋列国的道馆,钻研异邦剑术。看到Dante竟然掌握着居合这种需要精密技术的招式,Ibuki不得不赞许他的武学造诣。
Dante就如同与生俱来般操纵着哥哥的阎魔刀。或许Vergil,那个命运可悲的黑骑士还活着,就在Dante的心中,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
“Misty…!”Dante留意到身边摇摇欲坠的身影,立即伸手扶住她。
总算战胜了因愤怒而暴走的魔力,Misty脱离魔人状态,漆黑如墨的头发也重新变回柔和的珍珠白。
她刚睁开变回深绿色的眼,就看到地狱之门上出现了一个斜线的裂纹。Dante拔刀的斩击从这里将门一分为二了。
咚!
被分割的上半部分大门慢动作一样倒下,伴着巨响掀起滚滚尘埃。
“和我一起把那个老头揍一顿,还是想休息一下?”Dante问Misty,抬头看着救世主。看来它已经注意到地狱门被毁,从远处的上空缓缓地朝这边接近。
“过去的死对头我今天一个都不放过。”Misty努力靠自己的力量独立站起来,问Dante,“我弟他们呢?”
“集合市民,带他们去码头那边避难。”
“很明智的做法,这场战斗挺大手笔的。”
Ibuki恢复天狐原型,驮着体力尚未恢复的Misty向救世主疾跑。Dante惊叹他的速度,心想不愧是有千年修为的妖物。
逐渐靠近时,包围在救世主周围的其中一个天使率先向他们飞来。
瞬间,Dante警惕起来,拔出rebellion冲到前方防御。但隔了一定的距离,天使的速度降了下来,只是漂浮在那里。Dante歪了歪头,心想它不是准备攻击的。
“你把地狱门破坏了。”天使说道,是个老人的声音。
Misty立即辨认出那是Sanctus的声音,立即嘲讽:“死老头,你这是换了套装束散步吗?”
“你果然活着回来了,愚蠢的女孩。”
“女孩…?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Dante也跟着嗤笑,猜想这位教皇已经被自己的野心冲昏头脑,没有调查过Misty后来的身份。
面对二人的轻蔑,Sanctus傲慢地开口:“别太嚣张,Misty,就算没有地狱之门,我的计划也能成功。你们谁都已经无法阻止救世主了。”
在他的背后,救世主正缓缓接近。见状,但丁苦笑起来:“我当然可以阻止,毕竟我可是神明的儿子。”
闻言,Misty笑得更大声了。Ibuki也轻微甩动双尾,也把借Sparda的事迹实现狼子野心的Sanctus视作一个笑话。
“无谓的挣扎,救世主的力量,你们已经望尘莫及了。”Sanctus转过身背对着但丁,似乎要回到救世主的身边,可没想到他瞬间转了回来,用手中的剑劈过来。
“说得漂亮,可所作所为却不太光彩啊。”跳起躲避了这横向的一击,但丁在空中掏出了双枪。
射出的无数子弹将面前的盔甲击碎。可里面没有教皇,只有盔甲的碎片洋洋洒洒地落了下去。
Misty提醒Dante:“死老头的本体在里面,作为核心Nero也是。”
救世主已经近在眼前,庞大的身体漂浮在空中。而让救世主漂浮的强力装置的余波,影响到了周围的物体,无数瓦砾同样悬浮着。
Dante吹一声口哨:“竟然准备了跳台,不愧是救世主。”
“用断头台形容会更现实些。我是说,他这是在自找麻烦。”Misty双腿稍微夹紧,心领神会的金黄天狐高高跃起,在瓦砾间自如穿梭。
但丁也在这些漂浮的地板上疾奔,一边躲避盔甲天使们的进攻,一边跳到了附近的另一块瓦砾上。
“跟它们打起来可没完没了…”咕哝着,Dante看到救世主大幅度往后仰去,将拳头高高举起,就着这个力量,巨大的拳头向着他砸来。
“不是吧!”但丁慌忙起跳。虽然避免了与拳头的冲突,但救世主一拳将他所站的地面砸了个粉碎,这样一来肯定会掉下去。
没有办法,Dante在空中变更路线,落到了救世主的手上。这不是个平稳的地方,但也没有功夫站定了,如果被甩下去可不好受。从手上跑到腕部,但丁看向了救世主的躯干。
驮着Misty的天狐已经落在救世主胸口附近的漂浮地板上。
“话说,那小子到底在哪里?”Dante大声问Misty,相信她可以找到自己的恋人。
“Dante,把阎魔刀给我!”Misty从Ibuki身上跳下,眼睛盯着救世主的胸口。
“什么?”Dante诧异道。
一不留神,救世主就用力挥了一下手腕,将他挥了下去。被投向空中的Dante很快拿起rebellion,刺进了救世主的腹部,好歹是没有掉下去。
在救出Nero之前,他和Misty都是不能破坏救世主的。可少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找到他了,而且知道怎么进去?”Dante问道,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嗯,外边就拜托你和Ibuki了。”
还是不能破坏救世主,得躲避这庞然大物的猛攻,同时还得逃过天使们的追击。Dante忽的很想和Misty交换任务,但最终还是向她掷去阎魔刀。
“你要搞砸了我就打你屁股。”
“为老不尊的家伙!”
“说得你很孝敬我一样。”
“当心我让你滚出去睡桥下边!”
Dante愉快地和她拌嘴,然而救世主已经张开了手掌,准备把他拍击下来。Ibuki迅猛地掠过,叼住Dante的后衣领带他跳向距离救世主胸部不远的瓦砾上。
“帮大忙了…”
Dante正要站直了和Ibuki道谢,金黄天狐却摇身变成人形,用一种嫌弃的表情看向他,问:“你几天没洗澡了?”
Dante一时怔愣。
也并不是真想要他给出回答,残留在鼻息间,那股汗臭和皮革的混合味道已经让习惯了洁净的Ibuki感到不悦,何况他是嗅觉敏锐的天狐。
见Misty已经在救世主胸口局部释放gravity顺利进入其中,Ibuki认为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他不顾Dante郁闷的呼喊,撑着朱红的油纸伞,迅速踏过漂浮的废墟,只给他留下一个俊逸如仙的背影。
Misty顺利闯入救世主内部,即便着陆点还不是禁锢Nero的核心部位,但她扰乱了救世主的能量供应。
正准备继续对Dante展开攻击的救世主瞬间停下了动作,漂浮的高度也徐徐降下来。然后它从空中跌落,不久就跪倒在地面上,倾斜成蹲坐的样子。
这才发现救世主胸口处出现异常的Sanctus愤怒地质问:“什…Misty!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Ibuki离开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障眼法还会持续。Sanctus只会认为Misty和Dante一样,像滑腻的泥鳅在救世主周围乱窜。
但丁见状,弹了个响指。像是受到了指示,还刺在救世主身体上的叛逆,回旋着飞到了但丁的手中。
他凝视着救世主的胸口,gravity制造的裂痕正在快速恢复。Misty已经在执行她应做的任务,如果这样都救不了Nero…
不,这小子很走运,被一个又野又凶的丫头喜欢着。
“嘿,该起床了,kid!”向着不知能否和Misty重逢的Nero,Dante呐喊着,“别顾着睡,也别顾着和Misty腻歪!我一个人在外边很寂寞啊!”
“住嘴吧你!他没和我腻歪!我还在找他!”
Dante没想到回应自己的是Misty气急败坏的吼声。Dante忍俊不禁,遇到这两个孩子完全是偶然,又好似命中注定。
谁会想到自己会和吸血鬼王族的人类继承者结下父女似的的孽缘?
至于他,在这么边境的小岛上还能遇到与自己有着同样血统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不由自主地,Dante第一次叫出了那个名字——
“Nero!”
随着这声呼唤,救世主的身体微微震动了起来。
困在好似迷宫般的灰白色肉墙里的Misty,也感到手里的阎魔刀发出金属的鸣响。
“Nero!”她也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凭感觉朝一个方向奔跑。
远远的,Misty如愿发现了如小山般巨大的救世主核心。她把阎魔刀拔出刀鞘,用力向核心掷去。
Nero最先恢复的记忆,是关于他的右手。
真是不可思议。他明明如此痛恨它。只是当肉体恢复时,他却一下子记起了这只右手的事。这只给过他无数困扰和痛苦的鬼手,却让他数次在和恶魔的战斗中得胜,并获得阎魔刀的力量。
这次总可以了吧,一定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一切。
Nero下意识朝一个方向伸出右手,没有任何犹豫,就像要突破包覆着身体的束缚一样。接着,他触碰到了它——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的重要武器——阎魔刀。
Nero紧紧握住刀柄,好像找回了遗失许久的自己,混沌散乱的记忆,如沙漏中的沙子一般,一点点清晰起来,同时,被救世主融解的肉体也在渐渐复原。
Dante欣喜地感觉到他再度鲜活的气息,大声问:“你这下总醒了吧,kid!”
谁是小鬼!Nero很想吼回去,但得离开这儿才能让声音顺利发出。
用握紧的阎魔刀把覆盖在身体周围的肉块状的装置斩开,新鲜的空气总算流通进来。Nero心里惊喜,奋力地往装置外部挣脱。
摇摇晃晃,他顺重力朝地面摔去,却被一个人接住,再被扶着慢慢坐到地上。一件好像丝质披肩的衣服盖在了身上,带来一种温暖细腻的触感。
盖在Nero身上的是那件黑底蓝紫阳花纹的羽织,用一种特别的魔蜘蛛丝混着Patricia的黑发织成的。Misty魔人化的顺利进行,这件蕴含了Patricia力量的羽织同样功不可没。
给他披上保暖的羽织,Misty有些心疼地打量身体比印象中瘦削不少的Nero。再看着他眼下明显的青乌,Misty不禁暗暗叹息。
此时Nero的视野还有些模糊,只看到一片朦胧的珍珠白。呼吸时,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抱着自己的人好像意识到了这点,忽的推远他。
Nero努力让罢工已久的双眼聚焦,然而此刻最大的功臣却是耳朵。
“抱歉,就是…我来这儿之前出了点小意外。”
Misty低头打量被血水粘连成股的长发,不禁懊悔怎么没让Ibuki下场雨把自己洗干净些。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让Nero的意识彻底清醒了。
“…n、Nero?”Misty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住,腰身随他手臂不断收拢自然地弯出柔软的弧度。
Nero清晰听到她缓急不定的心跳,这比听见她的声音更让他感到踏实。很多时候,萦绕耳边的她的声音是虚幻的,是极度思念中不由自主地自我欺骗。再把臂膀收紧,又能和怀里温暖的身体贴得更紧。
Fortuna、救世主、恶魔、地狱之门……这几日林林总总的经历被Nero干脆地抛之脑后。决定他完整与不幸,幸福与否的因素,和那些事统统没有关系,他和Misty重逢了,他正在拥抱她,仅此而已,仅此就好。
很久后,Nero才肯慢慢让手臂放松,但还是把Misty圈在自己怀里。看到她用深绿的眼睛注视自己时,Nero忽的鼻子发酸。
一红一蓝的、满目猩红的…
他先后见过这样的眼睛,可唯有这份深绿的色彩才能抚慰他,告诉他,在心里活了很久的人真真正正出现在现实中。
“我很想你…”
Nero捧住Misty的脸,小心翼翼吻住她的嘴唇。
在真正找到Nero之前,Misty还忐忑不安地猜疑他是否因为肉体受到侵蚀和溶解,记忆也会遭受损伤,或许会忘记自己。
但一切顾虑都消弭于这个轻柔的吻中,她感到了依恋、恬淡、怜惜,又有几分酸楚、负疚、黯然。
他们的重逢并非照耀于日光中的鲜花,而是总算破土茁芽的幼苗。为了让这份最柔嫩温柔的缘分得以延续,不仅是彼此承受了折磨和等待,还有来源于他人的血泪浇灌。
“Credo还在,但是Joe…”Misty哽咽着,每次呼吸都感觉肺脏撕裂似的疼痛。
“他其实是为了救我,是我欠他的。”Nero安慰她,希望她不要把过错都置于自己肩上。
“我骗了他。我骗他,说自己是Dante的女儿。我利用了他。”Misty捂住脸,没让Nero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他后来都知道了一切,你弟弟把真相坦白了,他知道Twilight就是你,也谅解了你的谎言。你并非出于恶意,他一直都相信你。所以你不需要为他的牺牲有负罪感,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哭。”
抱着Misty,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Nero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Joe真相。教团利用她遗留在行刑场和家中的野蔷薇花瓣,让Joe参加了归天仪式变成奴火的恶魔,这件事他会永久保密,也不允许周围任何人透露给Misty。
她把他当做一个热忱正义却又不走运的同龄人就好。无论是Joe对穷追不舍的爱慕,还是他悲情的结局,Misty没有必要为此承受过重的心理压力。
“别难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Nero握住她被泪水打湿的手,包裹住。
Misty吸吸鼻子,闭上眼感觉他微微干裂的嘴唇啄过自己的睫毛,缓慢印在眼睑上,把泪渍都吻干净了。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Misty觉得自己不是继承者,也不想浪费丝毫精力提醒自己分清主次。让Patricia的赌博和世界末日都滚一边去吧,除了想做一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少女,她什么都不管不顾。
这次换做Misty紧抱住Nero不放了。
虽然很高兴她也这么依恋着自己,但Nero打量周围环境,无法安心在危机四伏的救世主内部和他的女孩享受二人世界。
“嘿!里边的两个,我就把英雄让你们给当吧!这可是额外服务!快去尽兴吧!”
“尽兴?”
Dante不合时宜的调侃让Nero挑高眉毛。
“显然,他快要顶不住救世主的狂轰滥炸了。在他不顾我们安危把救世主大卸八块前…”Misty用力揉眼睛,把最后一点泪水擦干净,扶着Nero的手站起来,“走,把Sanctus那个死老头摁在地上暴打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