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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
盎然的清风染绿大地的每个细胞,希望的候鸟在生命树的枝头悄悄筑巢。
公立图书馆,一个小小的身影端坐在洒满夕阳光辉的书桌前,慢慢翻动纸张轻微泛黄的报纸。
这是去年秋天发行的报纸,刊登了一起发生在花都Darcey的大事件。
天灾、恶魔、诅咒、巫术……
虽然众说纷纭,但这座城市已经重新振作。被漆黑藤蔓覆盖过的大地重回美丽娇娆,还给生生不息的人间一片斑斓的绿涛。
把那起事件的后续报道阅完,她笑了笑,转动一红一蓝的异色瞳,头望向窗外——
色调灰白典雅的建筑群已经镀上暖黄的光泽,三五成群的鸾鸽在其间盘旋、滑翔。
她上前推开窗户,清润的春风便扑面而来,高束的银白色马尾被吹起。发丝自然打着卷儿,仿若新娘的嫁纱。
“小书虫,我们要闭馆了。”图书管理员伸手夹住她的胳肢窝,轻轻推她。
她点点头,抱起已经办理好借阅手续的书,洋装裙摆随脚步漾出童真的浪花。
“嘿。”
刚跑出图书馆,一个靠着立柱的Noah叫住她。他俊秀的眉眼基本长开,但还是有种介于男人和少年的青春气息。
Noah看她茫然地左顾右盼的小小背影,暗暗发笑。
“我在这儿。”
他再次出声提醒,迈开腿走近。
迎面吹过的风在浅吻他棕色的碎发,被吹鼓起的白衬衣勾勒出日渐颀长的身形。
循着脚步声,她总算发现Noah,眨着异色的大眼睛仰视对方,虚张开好似涂过蜂蜜的光泽嘴唇。
还是没能叫出他的名字。
女孩稍微低头,有些沮丧。
她对周围人口中所谓的,自己曾大病一场感到印象模糊。可还没恢复功能的喉咙是不折不扣的证明,她也不知道将来的自己是否能说话。
Noah把她的情绪看在眼里,自然地牵起她还带着幼儿丰润的手,用安抚的口气柔声道:“别担心,你的声音只是太好听了,所以需要时间慢慢成熟。告诉我,今天借了什么?”
她把书递给他看——
《佛罗伦萨与托斯卡纳》
Noah会心一笑,牵着她走在返回事务所的路上,风里有洋槐的花香。
“你想去那儿玩?”
女孩轻轻挣脱他的大手,翻到折角的一页——
MaggioMusicale(五月音乐节)
Noah点点头:“好啊,我提前让Dante他们把时间空出来。”
女孩又扯扯他衣袖,指向歌剧院的方向。
“噢,还有August,我知道了。”
女孩心情一下子欢快起来,她拿着Noah小跑起来。不过她步幅还是太小,Noah只是稍微迈大步子。眯眼看向在夕阳光中轮廓柔和的devilmaycry,他感觉满足和安心。
她回归了,哪怕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力量,但很多痛苦的回忆也被折损。
而他呢?
虽然吸收了被污染的Flora(万物向阳),但他已经坚强到凭自己的意识压制野兽。他可以和她并肩、站在她前方保护了。
不会再患得患失,没有死斗和隔阂,也没有孤独和无措。
“Dante!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把臭袜子乱丢!”
Patty一边拎着垃圾桶推开大门,一边气冲冲数落事务所的主人。看到正归来的Noah和她,Patty表情立即明朗起来:“今天我煮了超大份的咖喱鸡哟!还有特制的芒果馅泡芙!”
女孩抬头和Noah相视一笑。她如月牙弯起的异色瞳表示她很喜欢今天的晚餐搭配。
Noah知道她喜欢吃甜食,嘱咐她睡前记得好好刷牙,松开手,看她像小麻雀似的一蹦一跳迎向Patty,热情地端走垃圾桶跑去不远的垃圾站。
“一开始还不适应,但现在看来…”Patty掩嘴一笑,推搡Noah,“怎么样,社会人姐姐变成乖巧妹妹的感觉?”
Noah已经不会对Patty的这种玩笑感到害羞了。他坦然接受Misty的变化,耸耸肩:“不怎么样,我还不是继续将就她。”
去年那个月色惨白的秋夜,他做梦都不会想到Misty会以这样的形式回来。
当时,Rosewood直言Misty的心脏因为暴露过久,虽然不会消亡,但正在陷入休眠状态,到时候不一定醒得过来。
必须要附着吸血鬼王族Patricia血气之力的东西,才能作为重铸她肉身的材料。
Rosewood把那一年,X-fly借此花足足两个月才达成目的的旧事说给他和Dante听。
时间急迫,已经不允许他们启程赶回Fortuna。
Noah好像再次面临river把Misty吞噬的危机,这次他分明救下她了,但摆在眼前的现实又那么惨淡血淋。他不知所措,被人为压制的、Flora的破坏欲再次啃噬他的理性。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看着在掌心上,跳动渐渐趋于平静的心脏,只感到莫大的绝望和悔恨。
“现在只有赌一把了。”
Rosewood面色一凛,让X-fly把Misty的心脏收入体内。随即,他挥剑砍下自己的一条手臂。他忍痛,给了X-fly一个眼神。
X-fly马上把这只断臂收入体内,迅速分解。
“我是Patricia亲手栽培而出的蔷薇恶魔,我的肉体多少能发挥些作用。”
等手复原如初,Rosewood毫不犹豫重复同样的操/作。
“那我呢?”Noah急切地问,“我和她是亲姐弟,虽然我现在的身体被Flora侵蚀过,但并不是一无是处,对吗?”
X-fly逐渐变大、色彩变黑的身体轻轻晃动,它伸出触须卷住Noah的双臂。
“可以,拿去吧!要多少条手臂我都给得起!”
骨骼断裂的脆响听得Dante心里一颤。他盯着Noah咬牙忍痛的铁青面孔,在那对重燃猩红的眼瞳中领悟了自己的该做的事。
“伙计,试试这个。”
他跳到X-fly身上,一枪打穿自己的手掌,四溅的鲜血被凝胶恶魔尽数吸收。
“如果不够的话、唔!……嘿嘿,干得漂亮。”
胸口被触须贯穿,Dante笑着,索性躺在X-fly身上。听着那颗心脏逐渐响起活力的鼓动,他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不知来自哪个星座的流星雨悄然飘零,在天空中留下数道长弧,继而三五成群地消失在夜的尽头、
辉煌的世界变得死一样的冷漠无声,又于缄默处出现太阳的朝圣者。
破晓。
她如一株幼苗,本能地迎向日出,迎着新生的光,每迈出一步犹似身在烟中雾里。
Noah模模糊糊听到了脚步声,他猛地抬起眼皮,质疑自己到底何时睡着了。然而身体每个细胞都异常乏力,他屈服于汹涌的疲惫感,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躺在地上只能微微偏过脖子。
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急切又虚弱地唤一声——
姐姐…!
她听到了,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过分童真的脸和稚嫩的酮体。除了一红一蓝的异色瞳,她好似全身素净,珍珠白的长卷发迎风飞舞。
Noah不禁屏住呼吸,喉咙里发出支离破碎的惊讶气音。
但她并不在意他的困惑和不安,折身走过去,好像一朵小小的太阳花静静守在他旁边,雪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诚实的好奇。一双鲜红和湛蓝的异色瞳好像在对他问:“你是谁,我又是谁呀?”
她挣脱了昨夜血肉模糊的泥淖,是一朵新开的花朵,洁白无瑕,不带有丝毫瑕疵。
Noah感受她长长的珍珠色卷发像海草一样轻盈地拂过面颊,又看她在晨曦中美丽地发光发热。即便变了样,但他感觉到了她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切。
总算没了遗憾也没了顾虑,Noah于破晓中苏醒,又再次陷入沉眠。
而她茫然地歪头,站起来默默打量另外两个倒地不起的成年男人,还有一团快要枯竭的胶状物。
Yates庆幸是自己的人最先在一片狼藉的市中心找到了他们几个不同寻常的恶魔英雄。随后他花了不少时间把最基本的生活常识教给可以用一张白纸形容的Misty。
比如不能在异性面前换衣服。
不能怪她,新生的身体对温度极其敏感,可能是因为重铸肉体的材料来自三个不同的生命体。
她可能在书房里还穿着中袖洋装,一到庭院喝下午茶就想直接撩起裙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固执地踢飞小皮鞋,为了脱掉连脚的丝袜,露出雪白的大腿根。
好不容易,Misty才明白了作为女孩子应该恪守最基本的矜持。
虽然现在她泡澡的时候,还是很想旁边有人陪着还无法言语的自己说说话,一起捏橡皮鸭子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也是很有趣的。她不想周围静悄悄的。
刚把Misty接回事务所时,Dante面对她用湿漉漉的眼睛发出的这样的请求,非常为难。他看向Rosewood,他微笑着套上连体的蓝色保洁服开始打扫,而Noah立即坐在椅子上开始和Patty煲电话粥。
Dante蹲下来,尽量温柔地劝慰:“我的小公主,你长大了,得学着自己洗澡。”
Misty撅起嘴,默默瞪他。
哼…
仿佛听到她喉咙里发出的轻蔑气音,Dante内心悲叹着,他举起双手,站起来推开Noah抢走听筒,硬着头皮给某个以压榨自己钱包为乐的女人拨打求助热线。
那段时间,以Dante为榜样,Rosewood和Noah疯狂地大量接收委托,并且完成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点拖沓。Moryson甚至不得不动用更多人脉满足这三个男人的需求。
你们到底是怎么啦?
Moryson一度以为重生的Misty身体里有隐疾急需治疗。
但当他看到Dante和lady签订的保姆服务合同时,恍然大悟,然后哈哈大笑着继续给负债累累的三人找活儿干。
当然,只要得空,他们愿意花时间陪Misty玩,也会在结束委托的某一天相约去哪个酒吧喝一杯。Noah和Misty就读的大学受去年秋天那件事的影响,准许学生请两年以内的长假。
偶尔,三个人在路上闲聊时,他们可以在黄昏的街头看到lady牵着Misty从甜品店走出来。
X-fly待在小女孩珍珠白的头顶,接过她递来的勺子,小口吞掉不同果味的冰淇淋巴菲。
他们为这种差别对待抱怨过,而Patty觉得他们幼稚得不可理喻。
“就你们,能跟X-fly比吗?”
当然能!他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Patty摇摇头,让事实打他们的脸——
凝胶恶魔可以精准地依照August的描述,化身成他理想中的歌剧角色以便他进行更精细的创作。
Trish把一把麦秸和竹篾、一截丝带和几朵非洲菊丢给凝胶恶魔,然后它吐出来一顶热带风情浓郁的草帽。Misty带上帽子,换一件白色小裙子,在广场喂鸽子的时候被儿童杂志的记者相中,不过Trish没准她去参加试镜。
凝胶恶魔可以变塑料鸭子、海绵宝宝、尖叫鸡,可以把花洒变成大象鼻子陪Misty在浴室嬉闹,然后让意犹未尽的小女孩心甘情愿地换上成套的睡衣,再吹干她的头发。
当然,它能制造的惊喜远不止这些。
“做到其中一样可能没问题,全套做下来呢?”
面对Patty的发问,三个男人不得不噤声,在结束某一天的委托后心照不宣地去酒吧喝酒。
四舍五入差不多就是抱团痛哭了。
但没必要一直悲观。
叩叩。
Misty敲响敞开的卧室门。
Dante一脸随和地转过身:“怎么了,我小公主?”
Misty走过去,打量摊在床铺上的黑白双枪和零零散散的大口径子弹。显然,他这是打算去哪儿,正在检查武器。
【papa,5月份有空吗?】
她不能说话,必要的交流只能在笔记本上进行。
再次看到这个称呼,Dante照例先抿住嘴唇,忍住不笑出来,好在他平时就这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
重生的Misty像只雏鸟,本能地对周围人盲目认亲。她当Dante是父亲,Noah是哥哥。
顺带Rosewood被她叫过一声mama。对自己性别认知坚定不移的白蔷薇骑士罕见地红了脸,花了一番功夫才让她改口对自己直呼其名。
Misty会对这三个人报以异样的亲切感,基本源于外貌上的相似度——
雪白皮肤和天蓝左眼是Dante给予的,五官轮廓参照了Noah,而Rosewood馈赠她珍珠白的卷发和鲜红的右眼。
他们三个根本不会想到加法再除法后会得到这么个结果。X-fly对此也做不出解释,它只是尽量在不断投入体内的男性材料中尽量复原Misty的数据。
不过这样的Misty很精致可爱,没有了带刺又滑头的性格成分,她当真是个小天使。
被吸血鬼亲王偏爱的小天使…
Dante单手抱起Misty,让她暂时坐在床头柜,俯身收拾床上的枪和武器,随口说着:“嗯哼,你想和我来一场有大人味道的约会吗?”
Misty摇晃小腿,把迅速写好文字的笔记本展示给他看——
【seeyouthere】
Dante愣了一下。这是下午lady和自己商量Fortuna魔剑教团一事时,Trish悄悄顺走Sparda之剑,一并用口红在墙上留下的暗号。
他当时急着向lady讨要最后一块披萨,忘了把口红印擦干净。Rosewood接了个要出远门的委托明天才会回来,Noah又一向不愿意打扫事务所。
热衷义务劳动的Patty傍晚才来,但主要目的是为了炫耀新学会的菜式和甜品。
Dante为这个小小的疏忽感到一丝后悔,他有不好的预感。
不同于Rosewood和Noah,他虽然乐于和Misty扮演父女,但仍是没有忘记对方是吸血鬼王族的继承者之一,甚至可以说是被钦定的唯一。
这段温馨和谐的亲属关系注定是短暂的,他得做好被彻底苏醒的Misty用重力阵压成肉饼的最坏打算。
“先说说你的计划吧,5月准备做什么?”Dante检查好双枪,收起子弹,坐在床沿。
【想和大家参加音乐节】
“听上去不错。记得让那位lady阿姨对我慷慨点,不然我们得划船过去。”
【你赶得回来吗?】
果然啊…
Dante看她这么写,不禁苦笑。
就算面目全非,但Misty骨子里还是那只敏锐聪颖的小野兽,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好在小家伙并不知道自己正要去她的故乡。
不过Misty也记不起自己的过去,她记忆和身体一并变成白纸重生了。
至少目前看上去是这样。
Dante盯着她清澈的异色瞳,承诺:“当然没问题,你知道的,最强的恶魔、最后的暴魔、最恶的魔神……但是不论哪个都尽是些徒有其名的家伙。”
Misty对此点头作为回应。她看过Dante的战斗,所谓工作看上去只是蹂/躏比他压倒性地弱小的恶魔。他砍起来没有手感,她看得也没有干劲。
Noah和Rosewood那边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如此,可能差别就是所用武器和战斗形态的差异。
Dante惯用黑白双枪和大剑,Rosewood则是缠绕冷火的西洋剑。Noah相对特别,他有一把能射/出数道月色般光束的枪支,双手又可以长出利爪模样的漆黑外骨骼,富有金属质感。
我呢?
Misty有时会这么问自己。她周围基本都是身怀绝技的强者,没理由自己是个小角色。
但Dante一行人都安慰她,说不用着急,她现在更需要安心长个子。
真见鬼。她在心里默默叹息。
Dante用手指戳她光洁的额头:“好啦,我很快就回来。你就当我大老远跑一趟只为了踩死两只白蚁。”
Misty点点头,默认他自嘲的抱怨。
Dante又坐了一会儿,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单手抱起她朝热闹的楼下走去。
【你一个人去?】
她坐在他肌肉结实的小臂上,问。
“当然,得让Noah和Rosewood留下来,不然你lady阿姨说不准会卖了我的老窝。”
确定不是让他们留下来盯着我?
Misty心里嘀咕着,觉得自己越来越会解读Dante的眼神,不禁有种自己的实力还远不止如此的感觉。
“Dante,你再乱丢袜子我就不给你吃了。”Patty嫌弃地睼他,最终还是盛了一大盘热腾腾的咖喱鸡。
Misty自然是被Rosewood抱走,谨防Dante不文雅的吃相把她带坏。
Noah把已经半凉的咖喱鸡端到Misty跟前,给她系好防脏的餐巾。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大牌子的Lolita洋装,得送到专门的洗衣店清洗。
席间,Misty在桌下朝Noah和Rosewood手心里都塞了小纸片。
看过上边的文字,两个人不禁相视对望,眉毛不约而同地微微皱起。
而Misty还一副享受美食的天真模样,芒果馅泡芙的淡黄色奶油沾得她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