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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对Nero的爱意,是在不断的分别中觉醒的。
她跑过时间的滴答声,在不断流动的河面留下琥珀色的脚印。她不知道那道光亮蒙蒙然的出口外是何方,对于她或许是完全陌生的,但她并不觉得可怕,只要出去就好,回归现实正是她所盼望的。
她也成了一个恋爱中的虔诚傻瓜了。
过去的许多阴影,和即将迎面而来的种种可能都被她暂时忘掉了。她就快要推开天堂的门扉,一伸手就能得到好像能永生的幸福。
终于她冲出去,像不顾一切投入南方怀抱的候鸟。可她脸上的笑容却因眼前的光景骤然冷却。
这里不是南方,一丝一毫温暖的迹象都没有。这里只有荒芜的大地,光秃秃的山峦和好像浸过鲜血的浓云。
Misty恍惚地迈步。咔擦一声。她低下头,看到被自己踩碎的人头骨。
地里还有更多残缺的尸骸被深深浅浅地埋着,仿佛在说他们都是死神的残羹冷炙。
Misty微微记得,自己被拽入错位的旧时空时,分明还在花都Darcey。
这个像地狱的地方是哪儿?
命运又把她推向另一条绝路了吗?
她心里充满失望和疑问,慢慢收拢喜悦的翅膀,陷入思考。
待穿过一片昏暗的树林,Misty看到一条曲折的路在血月下延伸而出,尽头连着死寂的冷风——那里是断崖。隐隐的,她听到有人在哭喊,就在断崖之下。
Patty…?
Misty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她急急跑过去。
断崖下,Patty正抱着被rebellion穿胸钉死在十字架上的Dante,忍着眼泪努力想要把那把大剑拔/出来。
对一个小女孩而言,rebellion的分量太过沉重。她每一次竭尽全力时,Dante的胸口就会喷涌出大量鲜血。
Misty忘了自己该去帮忙,她还在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谁能把Dante重伤到这个份上?
另外,自己离开他们已经多久了?
但Misty无法继续沉浸在困惑不安中,Patty啜泣而隐忍的声音唤醒她——
“Dante是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伤就死掉的。求你了,快把眼睛睁开,然后再一次把恶魔消灭掉!”
Patty…
Misty不由自主朝她靠近,又被她的另一段独白停住脚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把阿兰之泪交给了那个恶魔,你就不会…”Patty抱着依然毫无反应的Dante,声音充满伤悲和后悔,“不要这样,我不要看到你离开!”
Misty听到阿兰之泪这个名字,脑子嗡的一下,她心头一颤,前世的记忆在她眼前流星似的一闪而过。
无妨,她不介意为处理这件事浪费时间。
Misty忍不住发出冷笑,深绿瞳孔里泛起猩红的色彩。
Patty听到声音,匆匆回头,看到了站在断崖边缘的Misty。她震惊得忘记哭泣,Misty音讯全无快一年了!
可是面前这个散发凛冽杀气的身影,真的是她本人吗?
“抱歉,稍微没收住情绪。”Misty留意到Patty脸上的恐惧,低下头一脚踏出。
“危险!”Patty愕然看她即将坠入深渊,可下一秒却目睹对方平稳走在空中。她瞪直眼睛,发现Misty脚下浮起暗红色的淡淡涟漪。
Patty早就预感到,Dante周围的人不会是凡俗之辈。
她利用母亲给她的护身符来魔界找Dante前,平日充当家政绅士的Rosewood就显出恶魔真身,用燃着冰火的蔷薇花藤载送她抵达酒店顶层的房间,只花了不出十秒的时间。
时常到孤儿院做义工的斯文少年Noah,也是一名精于*屏蔽的关键字*的恶魔。
“Misty,难道你…?”Patty怔怔开口。
Misty牵起她的手,让她放心地同自己平稳浮空:“啊,我是恶魔。”
Patty忍不住抓紧胸口的护身符,心砰砰直跳。但她只是单纯惊讶,并不害怕。因为Misty握住自己的手非常温暖,她看着Dante的眼神有些缥缈,又有些温和,还有几分无奈和高兴。
因为Dante、Rosewood和Noah,还有与市长女儿相爱的baraldo,Patty认为恶魔也有好坏之分,显然,会有如此亲切体温和生动表情的Misty,不会是邪恶的一方。
蓦地,沉浸喜悦中的Patty感觉身体一重,低头发现那个企图毁灭世界的丑陋男人从深渊中伸出手,抓住自己脚踝。
她刚要向Misty求救,身体忽的又恢复轻盈。同时,一只断面整齐的手带着四溅的鲜血飞过眼前,她怔住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半截身子露在阴影之外的男人。他大张着嘴,露出稀疏的黄色牙齿。
“到底是谁?竟敢、竟敢——”
他的声音好像麦芽糖一样被拉伸,分贝一下子延成细线,蓦地哑然无声。
Patty眨眨眼,觉得刚才的一切好像是幻觉。她转头看向Misty准备询问,却看到她正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着。
Misty忽略方才的小插曲,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能正常使用gravity,看来命运女神没想要继续刁难我。”
自Misty出现后,心情一直在坐过山车的Patty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Patty。”Misty忽的唤她。
“是、是,我在!”
“这里是魔界吧?”
“应该是,妈妈说那个仪式是为了打开人界和魔界的大门。”Patty顿一下,激动地抓住Misty胳膊,“刚才的男人,他利用了Dante收集齐了完成仪式的道具。现在封印解开了,他得到了大恶魔Abigale的力量,所以Dante才——”
Misty用手指抵着Patty的嘴唇。
嘘…
她示意她冷静一些。
“大体明白了,现在城市正被他当做乐高积木大肆玩/弄着。”Misty微微垂下睫羽,脸上的表情很淡,但心里在沸腾。
此时,她眼前浮现盘踞在酒店顶层的金色恶魔Abigale。这混球狞笑着,建筑物被他口中喷出的光团接二连三轰炸。不计其数的恶魔从他周围扭曲的空间中出现,在街上大肆*屏蔽的关键字*。
Patty急切的说:“lady、Trish、Rosewood还有Noah都在战斗,努力避免更多市民遭到伤害,但是需要有谁迅速杀掉Abigale。”
Misty心里有一丝顾虑,故意说:“Noah…你知道他啊。不过他和我一样哟。”
“我早就认识Noah,也知道他是恶魔。可他保护了我!”
Misty没想到Patty忽然激动起来,一副极力维护Noah的架势。她觉得自己小瞧了弟弟的魅力,心里不免八卦起来。
“好吧,既然他喜欢上了骑士和公主的角色扮演…”Misty深深凝视脚底的无底黑暗,空间扭曲的气息如冷蒸汽扑面而来。
Patty分辨不出,只会觉得这是一阵阴森的夜风。
“你去那边等着,我们很快回来。”她打一个响指。
脚底一空,急速下坠的Patty失声尖叫,被深渊一口吞噬。
Misty翘起一只脚,坐在十字架上,歪着头对Dante侃侃而谈。
“我真是大意啊,检查Egan记忆的时候就该察觉的。结果我居然让那家伙接二连三地捡漏得逞。如果现在告诉Noah,正在楼顶嘻哈大笑的大块头就是谋害他的亲爱养父、并让自己从不愁吃喝的官二代沦落到煮饭男的罪魁祸首……哈哈,这小子会不会气到一边爆粗口一边魔人化?”
说着说着,她戏谑而狂气的表情慢慢澄静,最后感慨又带着感激地开口——
“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容易吧,Noah这小子轻轻一点就炸,声控灯都没他这么敏感的。Rosewood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喜欢把烦闷憋着的习惯反而更棘手,至于Yates和August……唉。”
“你之后如果要让我签一张欠条,你想上边画多少个零都可以,我认了。”
“前提是你得醒过来。还是说你很享受被/插,打算和魔界的冷空气一直相亲相爱?”
Misty用手指戳他的银色发顶,说话像个大胆的孩子,不礼貌也不做作。她听到深渊之下传来的响动,微微一笑。
“我只原谅你这一次缺席。”
说罢,她跳下去,义无反顾。
这个夜晚是一场真实到寒彻骨髓的噩梦。
满街的恶魔,满天的恶魔,还有在高楼顶峰不停喷射死亡光团的金色梦魇。毫无抵抗之力的市民就像秋风中孤零零挂在树枝的残叶,拼了命地站稳,一动也不敢动。
只有零星希望和不屈的光与黑暗抗争着——
Rosewood和X-fly尽全力拦下每一幢朝人群轰然倒去的楼房。
Noah护送Patty和她的母亲离开摇摇欲坠的酒店。
lady和Trish与前赴后继的恶魔缠斗。
Moryson同August一前一后组织幸存者转移到空旷地带。
一盏盏单独的灯火被险境围得严实。
Abigale高高在上,他贪婪和征服欲在不停膨胀,想要把更多绝望塞进所有还在顽抗的心里。
好像一切即将被打回原型,回到自黑暗而生的初始。
灼热的硝烟、冰凉的尘埃、湿润的雨水,惨叫和哭泣也扑面而来。Misty预感自己即将走进一个混沌的夜。那里没有Nero的迎接,有的只是一片不知从何下手打理的狼藉。
但这并不能扑灭Misty心中燃烧着的微光,她曾在更为冰冷刺骨的深夜里徘徊。
或许父母为自己起名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但Misty此刻觉得这是有意义的,好像一种宿命。
Misty,晨雾。
这个单词意味着破晓的时光,一支唤醒白昼的歌,很快就能将黑夜变得支离破碎。
所以她人如其名地自黑暗中来,站在了Abigale跟前。
复数的大型重力阵瞬间包围Abigale。残阳般暗红的半透明球体中,方向不一的引力和斥力蛇群般紧紧缠绕,似锯齿、獠牙,重复死亡的啃噬。
没有让金色梦魇叫嚣一声,也不允许他发出凄惨的哀鸣,Misty让Abigale惨淡退场。
今夜的肇事者像一朵被狂风凌/虐的乌云,原本裹挟着雷暴气势汹汹地出现,却无声息灰溜溜地被湮灭。
Dante来迟一步,只看到了四散在风中的点点余烬。他抬头望去,她背对着自己站在空中,一种不言败的坚韧在她周身开出朦胧的花,慢慢感染了他的情绪。
他很高兴她总算回来了,并变得如此可靠。
地上的人也被突然扭转的局势所震撼。胜利的曙光降临得如此迅猛,任谁都会陷入一阵恍然。
才从酒店里冲出来的Noah愣神,把Patty慢慢放回地上,仰望那个好似遥不可及的身影轻轻叫了一声姐姐。这是他无意识的呢喃,过去那些排挤和不满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August用肘部顶一下Rosewood的后背,手中的短刀闪过冷光:“我能理解你的激动,但别急着露出傻笑。”
Rosewood立即敛神,打量周围不断逼近的各路异形生物。
恶魔大军没有散去。Abigale的消陨让人魔两界的通道封闭了,他们只会持续本能地杀戮。
但黑暗一方的大势已去,破晓只是时间问题。
Dante听到楼下又想起战斗的激响,神经本能地兴奋起来。他无所谓地把插胸口的rebellion拔/出来,笑着问Misty:“嘿,不一块上吗?”
Misty转过身,朝他伸出手。
Dante以为她是打算和自己久违地握个手,刚笑嘻嘻地迈出一步,眼前就掠过一道斑斓的光。
凝胶恶魔X-fly从楼顶边缘一蹦而起,落到Misty的掌心,探出一只触须摸摸她的脸。
“临走前再拜托你两件事,没问题吧。”然而Misty没有征询意见的意思。
“什么,你又走?”Dante听到她一副命令式的口气,杵着rebellion有点郁闷,心想她是不是强大了,也学着六亲不认了。
Misty才懒得解释自己要回一趟Fortuna。她把X-fly放回头顶,犹自开口:“我会准时参加联考,需要的证件先寄放在事务所,我到时候提前来取。”
意思是不到半个月你就得老实回来。Dante对此没意见,点头:“好吧,第二件事呢?”
Misty静静凝望他,沉默地过了一阵,黎明的霞光渐渐露出天际。
“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们。”
闻言,Dante露出一个笑容,似是得意地耸肩:“这不是应该的吗?”
“嗯,有一天,你也会和你家人重逢。”Misty颔首转身,笑着扬手道别。
剥离了夜的尘埃,半瘫痪的城市被晨曦唤醒,希望的火种会再次茁芽蓬勃。
Dante看她朝着日出的方向走出很远距离,背影笼上一层朦胧之意,慢慢融入明丽淡蓝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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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wood,湖底花园。
Daisy照例早起,进行精致的梳洗仪式,带着浑身清新的香氛到更衣间,准备挑一套符合心情和时节的服饰。
现在是初夏,今天是个阴天,但不算暗沉。
她刚把一条米黄色底子的刺绣长裙和一件浅绿色披肩搭在人体模特上比划。X-fly留在这里充当通讯工具的分/身从门外一蹦一跳,停留在模特头顶。
既视感太强,Daisy眼前立即浮现Misty和凝胶恶魔嬉闹的场景,耳边顿时嗡嗡嗡地闹腾起来。
“我说了别呆在这儿,虽然我知道你中意她的脑袋。”Daisy无语地托起这团饱满水灵的斑斓团子,把它放在摆盆栽的小方桌上。
“说吧,Misty又闯了什么祸?真是的,我又不能随便离开这儿,拜托你别给我通报坏消息了,一会儿是寻死觅活的gravity,一会儿是被亲弟弟爆头……哎呀,够了够了。”
Daisy再次意识到Misty是个天生的麻烦制造者或者麻烦吸引者,也很郁闷自己不得不因此操心。
这次也不出意外…
“她打算回来一趟,很好,我会做一桌好菜撑死她。可蓝玫瑰是什么情况?”
看到凝胶恶魔用柔软的身体摆出的文字Daisy接连惊呼。
“她要蓝玫瑰,能摆满一屋子的蓝玫瑰?疯了吗,我这儿不开染坊也不是黑心的花店!”
自然界中,蓝玫瑰确实是长不出来的。
可换做不自然的世界呢?
Daisy抚着发胀的头颅,坐在椅子上陷入烦闷的思虑,并再次咒骂Misty是个百分之两百的麻烦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