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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正式成为技术局成员,被Sanctus带到Agnus跟前时,后者明显露出不欢迎的表情。他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喧宾夺主的女人。
等Sanctus离开,Agnus就打算刁难她去做没技术含量的杂务事儿。可Misty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直接说:“我眼里没你这个老大,别对我指手画脚的。”
Agnus当即结结巴巴地骂人。
同时还有别的研究员在场。众目睽睽中,Misty不为所动,直接挑明当前实验进程中的瓶颈和突破办法。
稍微动脑,就发现她的提议可行性很高。
包括Agnus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今天是Misty第一次进入地下研究所,可她表现得好像已经在这儿呆了好几年那般熟悉。
Agnus感到十足的危机感,时间每过一天,他对Misty的嫉恨就加深一分。
但Misty浑然无视了他刻意散发的敌意,她清楚自己对Sanctus的价值,而Agnus是Sanctus最忠心的狗。无论这只苍蝇男有多怨恨,最终只能原地干瞪眼。
Misty是个十足的怪胎,但又怪得很突出,整个人会发光的那种。她成为别的研究员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甚至有人崇拜她那副无所畏惧的冷酷。
她是目前为止,唯一敢和教皇、骑士长、技术局局长这三巨头叫板的人。
Credo因为和她有一层青梅竹马的关系,可以另作讨论。但直呼教皇名讳还隔三差五起绰号,只有Misty做到了。
至于Agnus…
瞎子都能瞧出Misty讨厌他。
研究所的人私下讨论,或许某一天Misty打算干掉Agnus取而代之。要真是这样,兴许还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因为Agnus是个疯狂但乏味的科学家,但Misty却疯狂又炫酷,而且她从没带团队走过弯路。
渐渐的,有人尝试邀请Misty休息日去酒吧喝一杯,但只能请她喝没酒精的饮料。她一口拒绝,一丝停顿都没有。
如果对方还想争取,就会被Misty杯子里的水浇一脸;如果她手边没水杯,那就可能会换成一个笔记本、或者一支签字笔——离她手头最近的小玩意儿就是她粗暴的回绝道具。
今天是Misty14岁生日,有人接二连三地想要借此机会把她邀出去吃个饭。
每个人都被甩了东西,个别被踢了一脚,或者被直尺的棱角砸红眼角。
一旁围观的人却暗暗说这可真酷。
显然,当一个性格阴郁的人在某个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脑细胞的领域崭露头角,她的冷漠容易被美化,变成一种异样的魅力。
Fortuna的秋雨,也似乎和这座城市一样灰蒙无味,平淡无奇。绿化带里的梧桐、尤加利、木麻黄皆缀上了晶莹的雨珠,祭悼绿意的衰老。
Misty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幽灵似的飘过深夜无人的街头。她懒得和计较Agnus,这小心眼的男人偷偷把她的伞扔了,临走前还假惺惺地问要不要和他撑一把伞。
她只向他竖起中指,大步流星朝门外走。
大白褂的下摆在风中旗帜般飘动,显得她的背影很潇洒。Agnus咬牙切齿地瞪直眼睛,巴不得她立即被雷劈死。
寒意被这场雨叩醒,皮肤被一点点打湿了。这里刚好是家和神殿的中间位置,不上不下,她最好继续前进。
忽的,身后响起脚步声,有谁在奔跑,和她方向一致。
不会有哪个笨贼会制造搞笑的动静,Misty心想对方也是个没有伞的倒霉鬼。她在心里劝这人:淋都淋湿了,不如看开些,雨中漫步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只要不怕黑夜。
何况路灯还恪尽职守地发亮,把雨照得像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滴落着。
其实很浪漫不是吗?
感觉身后奔跑的人快要和自己擦身而过,Misty把问题抛到空气里。
下一秒,一件温暖的外套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还给她,盖在头顶隔开了冷雨。
Misty不禁停下,在一片漆黑中听到那串脚步声踩着满地的水洼而去。
和来时一样匆匆。
她在声音快要消失时,把眼前的衣服拨开,雨丝织起的灰蒙幔帐里,那个人银白的头发泛起微微的光泽。
有一瞬,Misty好像看到了整片星空,视野敞亮起来。她恍惚地抬起头,然而天上并没有星星,只是一片漆黑。
夜晚因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突然变得安静平和。她和路灯在雨里静默着。她想起自己曾对Nero说的话,星辰遍地都是,抬头反而看不见。
他闪烁在她眼中,升华在她心里,已经融入灵魂的骨头缝,无论如何也抹不掉了。
Misty好像对什么屈服了般,缓缓跪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把头埋下。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听到噼噼啪啪的雨声,这是水滴打在雨棚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特有的声音。
她抬起脸,盖在头顶已经湿透的衣服顺势滑落在地。
Nero举着一把伞,稍微弯下腰向她送去更多避雨的空间。
“那个,我只是觉得一件衣服顶不了多久…”他微微喘着气,顺着面颊流下的水珠有汗也有雨。
Misty打量他,故意刁难:“你跟踪我?”
“没有!”Nero慌张地直起身体,又赶紧把腰再次弯下,“我在练兵场旁边的杂物间睡着了,醒来已经这个时候,然后回来路上看见你,就…”
Misty觉得时间忽然错乱起来,她记得这个世界的Nero本该是对自己心存害怕、敬而远之的。她揉着突突痉挛的太阳穴,闭着眼问:“看见我又怎样,关你屁事。”
Nero明显发出一声抽气声,显得很吃惊。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开口:“你这么说我不是一次两次,我习惯了……看在你刚过完生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Misty愣了,两眼盯着他出神。
Nero伸出手,表示准备拉她起来。
他的手掌渐渐变得宽大,掌纹和剑茧都明显起来。Misty观察这只手,才觉得时间是正常流逝的,一分一秒被积累,同样在她心里沉淀得越来深厚。
Misty问Nero:“你为什么突然不怕我了?”
“原来觉得你很……有那么些神经质。但现在觉得你反而有点可怜。”
“可怜?”
“感觉你很孤独,谁都不懂你。虽然我也不懂。”Nero转动眼珠,努力打好腹稿,“但我没想用有色眼镜看你,我感觉你并没有那么坏,只是你的做事风格和大多数人的不一样。”
“没有那么坏?……呵,你把我的心剖出来看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Nero无措地皱起眉毛,不知如何接话。
但Misty比Nero更无话可说。遭到过羞/辱和无数次漠视,他竟然还会站在她面前。
他胜利了,彻底的。
一种疲惫和软弱浸上心来,Misty只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折磨只是一场梦。她忽然觉得很累,什么都不想做,什么话也不想说。就这么倒下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会接住她。他总有办法闯进来,无论她把墙壁筑得多高多厚。
“我不考虑未来了,我输了…”Misty捂住脸,深深叹气。
Nero慌了起来,他从未看到Misty如此颓丧地示弱。他甚至以为她马上就要*屏蔽的关键字*。
他立即蹲下,一手撑伞一手摇晃她:“你别睡!不然再也醒不过来的!”
Misty完全沉浸在莫大的怅然和感伤中,把周围一切都当空气过滤掉。
Nero见她目光呆滞,全身骨头被抽走般瘫软在地上。
医生!医生!他在心里惊叫,一把甩开伞,抱起她跑得飞快。
Misty高烧不退,躺了足足三天才睁开眼睛,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想要喝一杯咖啡。
医生给的解释是劳累过度,伴有轻微的神经衰弱。技术局的一些好事者散播谣言,说Agnus滥用私权,压榨劳动力。
Credo听到后差点找Agnus打起来。
其实最冒火的是Nero,但他忍住了,因为意识到这会对Misty造成无谓的麻烦。但总得有个途径把火撒出去,所以那几天的练兵场总是响起惨叫,忙坏了到医务室做义工的Kyrie。
Agnus也感到郁闷。他只是刁难Misty,但从没强制性让她在实验室呆到深夜。反倒是Misty这个怪胎,她会一声不吭在办公室打地铺。第二天上早班的研究员亲眼看到她睡眼惺忪地在卫生间刷牙,还穿着吊带睡衣!
真是不知廉/耻!Agnus对此意见很大,也生怕Misty把技术局严谨的风气腐蚀了。
显然他低估了Misty的威力。
现在Agnus走到哪儿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蚊子嗡嗡似的烦人。
忍无可忍,Agnus第一次强制性让Misty通宵值班,每半个钟头记录最新的融合恶魔的生命体征数据。
研究所的人都在偷偷打量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只见Misty冷笑一声,潇洒扭头。
谁怕谁啊。她的背影这么说着。
Misty拿来纸笔,把怀表挂脖子上,翘起二郎腿盯着面前的大型玻璃试管。
Agnus愤恨地瞪她一眼,大声招呼别的人都赶紧下班回去。
谁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到Misty…
凌晨接到急召的Credo赶来把从试管里逃出的恶魔击杀,开膛破肚后只在大滩模糊不清的暗红消化液里,翻到半块怀表。
Misty已经去了一个他根本到达不了的彼岸。
她好像回到母亲的子宫里,被温暖的羊水包裹。但被生吞活剥的惨痛还历历在目,她又恍惚以为自己最后的这点意识其实在恶魔的消化液遭到腐蚀。
但这恶魔的肠胃未免过温柔,她竟有种被保护着的错觉。
她试着睁开眼睛,鼻子也跟着醒了,嗅到淡淡的煤油味道。她眨动眼皮,试图分辨前方这团有温度的淡色色块是什么。
安静无声中,她渐渐适应了近乎浓稠的昏暗,辨别出人的脖子和锁骨,这是一个男性的身体部分,因为喉结很明显,另外他肤质很细腻,也能想象出是典型的象牙白。
Misty再朝上微微仰头,看到一张睡着的脸,五官轮廓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甚至像神像那样显得端正而具有威仪。
Nero。
他侧卧着,双手抱住她,围成一个并不压抑的圈,显露出一种游刃有余的保护欲。
Misty非常震惊。她从来没想到恶魔的嘴竟连通他的怀抱!
她试着从他的臂膀里挣脱,小幅度挪动手脚,却听到锁链的轻响。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金属形状让她心里一沉,大脑一下子空白,不禁捂嘴发出一声克制的惊呼。
Nero只是进入浅睡眠,他被这一声响动吵醒,准确地说是惊醒。
察觉抱住自己的手臂骤然内收,Misty本能地合上眼皮,一动不动。她感觉他在低头观察自己,视线又如同审视般锐利。一会儿后,Nero才慢慢松手,萦绕她周身的热度散去。
身下床铺慢慢朝一个方向轻陷,表示Nero正坐在床沿。然后,*屏蔽的关键字*上膛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好像一个又一个闷雷砸在她心上。
Misty脑子很乱,她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荒唐的事情。
他居然…!
Misty心头震颤,完全不想用那个字眼描述Nero对自己的作为。
床垫轻微回弹,轻轻的脚步声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确定从门外传来的足音淡得不能再淡,Misty猛地坐起来,连在手脚的锁链发出嘲笑般的脆响。
她很想跳到地上去追Nero,但活动范围仅限于不足十平方的房间。被锁链扯着,她根本够不着门。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椅子上搁着一盏带玻璃罩的生锈煤油灯。光线很暗,空气潮湿,估计是哪儿的地下室。
“见鬼!该死!”
Misty骂够后,冷静下来观察自己的身体,再回忆Nero的五官,判断他们现在大概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最大不会超过15岁,因为她压根撑不过那个夜晚,顶多加一个清晨。
另外现在的她加入了技术局,因为身上还套着专门的大白褂,但是衣服下摆沾了红色满天星似的血迹,像是被溅上去的。
她舔了舔,立即咋舌,感觉恶心。这是恶魔的血液。
难道…
现在的她经历了和上一个她同样的险情,只是结局不是被生吃,而是被Nero救走,然后被囚在这个鬼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么加入技术局也是一个失误。可不加入的话,她没法弄到足够的资料和先进设备制作出想要的药剂——抑制父母的恶魔化、定向消除记忆。
她为了这两个目的才继续忍辱负重地和Agnus共事。
不对,应该是三件事。
Misty转念一想,认为她痛宰Agnus的理由又多一个:之前是因为他当着自己的面*屏蔽的关键字*Nero,现在自己又刚被他的试验品活活生吃。
可现在她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什么都是空谈。
Misty瞪着紧闭的破木门,只希望Nero快点回来,要是和他好好商量,或许还有一线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