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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奉朝着张小天看了一眼，只见张小天点了点头，才说道：“为医者，不思如何治病救人，却拘泥于一张薄薄的证书。”
说罢，摇了摇头，仿佛在为湖雅医院而叹息。
“呵呵，这位老先生，你就连一张薄薄的证书都没有，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的医术呢？”
张主任一脸冷笑。
本来还打算让他去看两个危重患者，来考校一下他的医学功底，结果自己的准备完全用不上。
“哦，不知道你所说的医术，究竟要高明到什么程度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张小天不能继续等下去，钱，必须要拿到，而眼前这个人。无疑成了拦路虎。
张主任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娃娃不惊哑然失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评判医生的标准只有一个能不能治好病？这才是最基本的，我这么说没有错吧。”
众人点头，张小天也没有反驳。
“我就拿姜老爷子的情况，作为一个探讨，情况，想必赵副院长跟你们做了说明，姜老爷子，无法做介入手术，无法做麻醉，现有的药物，对淤塞的脑血管，并没有良好的作用，我想请问一下，你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你拿出你价值一百万的技术水平来，给大家开开眼？”
张主任看了一眼李院长，然后挑衅的说道。
湖雅医院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董奉和张小天。
如果这个问题能解决，别说只是医师的职称，就算是无证行医，医院也能给他想出办法。
但是这可能么？
无法做介入手术就无法造影成像。
无法造影成像，怎么能确定出血点和出血区域。
手术的结果只能是医生像盲人一样，全凭运气？
退一步说，可以造影做介入。
可老爷子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做这种全麻手术。
一旦做了，可以肯定百分之九十九是醒不过来的。
“针灸！”
董奉一字一顿，说了出来！
“针灸？老先生，你确定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张主任想也不想，直接嘲笑起来。
“中医确实是有神奇之处，但是并不代表它是神话，针灸治脑溢血，你知道脑血管有多细么？你知道大脑的组成结构么？学没学过解剖学？知不知道脑溢血的病理特征？自信是好事，想当然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穿着白大褂麻醉科的章教授，也忍不住了。
李院长压了压乱成一团声音：“行了，今天就到这了，你们走吧。”
姜老爷子的病，拖不起，实在不行，转院吧。
湖雅医院虽然在湘南省的医疗实力综合排名第一，但是在全国，却连前二十都够呛。
老院长一直希望把湘雅医院带入到全国前十的行列。
医院这几年也大力投入硬件建设、不惜重金引进人才，组建医疗科研课题，还不都是为了这一个目标奋斗着。
这人一送出去，已经从本质上承认湖雅医院医疗技术水平不行。
怎么能不让湖雅医院上下丧气。
赵逢礼面露颓势，虽然知道董奉绝对具备这个实力。
可医院根本不敢承担这个风险，让董医生去接诊这个病人。
就算自己同意，也无济于事。
“李院长，请留步！”
张小天一个箭步，挡住了准备离开的李院长。
“小伙子，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脚踏实地很重要。”
李院长摇了摇头，端着茶杯看了他一眼。
“你们不相信针灸无非就两点，一点是不能准确的寻着到淤塞的血管进行疏通，另一点就是怕这种不可见不可控的技术，带来的医疗风险，对么？”
张小天认真的说道。
“你说对了一半，我想不出，银针通过何种方式透过颅骨，进入到病灶，而且大脑密密麻麻布满神经元和血管，并不是一条通路走到底，银针莫非还能拐弯不成？”
李院长说完，自己都笑了，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张小天再一次拦住李院长：“不知道李院长知不知道，颅骨的硬度是多少？”
章教授此时也跟了过来：“小伙子，你就不要再这纠缠了，人的颅骨，莫氏硬度在3和4之间，就算上了年纪，钙流失严重，硬度3还是能达到的，除非你用的是钢针，银针本就质地偏软，想透过颅骨，是根本不可能的。”
张小天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到了李院长的杯子上。
“李院长，可以借您瓷杯用一下么？”
张主任皱着眉头，挡在了张小天和李院长之间：“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让你走已经是便宜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张小天寸步不让，直视李院长：“瓷杯的硬度可是远远高于颅骨的，你们既然不相信，那就现场漏两手好了。”
“你是说，拿银针，穿透我这个杯子？”
李院长敲了敲自己的瓷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小天看了一眼董奉，见他点了点头后，确定的说道：“对！”
张主任开始推人：“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让他试试！”
李院长出声了。
瓷器硬度确实比颅骨硬度高，而且高得多，但是同时，它也脆的多。
稍微一点冲击，结构上就会造成碎裂。
针穿过硬物，无外乎就是速度，速度够快，那也无所谓银针钢针了。
可这样快的速度，是人所能达到的么？
这速度，怕都能够上子弹了。
李院长有些好奇，把杯子递过去。
张主任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再发言。
董奉拿着杯子，这是一个景德镇制的厚胎茶杯。
杯壁的厚度，都快有5个毫米，端在手上，颇有些重量。
拿出随人带的小木盒，十三根银针依次排开。
“你们可以检查一下，免得说我使障眼法！”
董奉还在为几人的怀疑而耿耿于怀。
“当然要检查！”
张主任一马当先，杯子是李院长用的，都好多年了，肯定不会有问题，那么问题只可能是银针。
只是捏起好几根，最粗的，也比注射儿童个4.5号针头还要细。
至于最细的三根，捏在手中，就像头发丝一样，软的根本就直立不起来。
“你就用这根针，给我们表演一下吧。”
没看出毛病，张主任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一根最不可能的银针，然后故意说出表演两个字，想在心态上，给董医生造成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