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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患者。
张小天也累得瘫在柜台上趴着。只有董奉还依旧精神奕奕的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
“小老板，我来你这，真是来对了地方。这的人，也都非常的热情。”董奉是一刻也不闲着。
张小天没好气的回道：“董大夫，您是活菩萨，人家当然这么热情待你啦，如果我去商店买俩彩电，人家不收我钱，我也得给他供起来。”
董奉挠了挠头，怎么眼前这个小老板有些不高兴似得，不应该啊，行医治病，多么高尚的一件事情啊，收获这么多人尊敬和美名，他应该高兴才对。
董奉走了两步，靠近了柜台，看着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翻弄的张小天说道：“小老板，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没有！”
“我不信，你都已经挂脸上了。”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
“呵呵，我就随口这么一问。”
张小天算是服了，如果可以，真想把董大爷给塞回系统里去。
这赔钱还不省心，天呐，我怎么这么难。
继续清点药柜。
黄芪：空。
白术:空。
陈皮:空。
升麻、柴胡、甘草、当归。通通只剩下一点药渣子。
董奉开起药来，大方无比，不但要做到药到病除，还辅以固本培元。
保守估计，今天开出去的药，足足十去其九，再不去进药材，明天也只能关门歇业了。
张小天从兜里摸索了半天，把五块十块的钱，一张一张的在柜台上数了一遍。
1025块。
“董大夫，您也看到了，咱们没药了。”张小天决定摊牌了。
“哦，没药了呀，这可是个大问题。”董奉皱起了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石，就像上阵的士兵没有了武器，真是糟心。
张小天有些好奇，这位大爷原来都是怎么行医的，转过头问道：“董大夫，您原来都怎么行医的呀，药材都不用买么？您这一分钱也不收，家里是个什么条件啊？地主呀？”
一番话把董奉说愣了，支支吾吾半天却又想不起自己原来是怎么过来的。
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个盲区，但是心中却一直坚信无比，自己就该待在这个回春堂，这个小老板身边。
好似离开的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这种感觉真奇怪。
“小老板，你这个问题可真问到我了，我原来都没买过药，这中草药不都地上长着么，辛苦些，自己去取就是了。”董奉想了想，然后说道。
张小天哭笑不得：“董大爷，现如今那还有什么药给你去采啊，都是大规模种植的，需要药材，只能靠真金白银的去买，您明天可得给我收敛一点，要不然呐，咱这店，明天就得关门大吉。”
董奉眉头翘了起来。
治病收钱，那不是跟商人一样市侩，充满铜臭味了么？
千金易得，佳名难求。
董奉打心眼里抗拒，甚至有些迂腐和固执。
张小天也摸不准这董奉的心思，要知道医疗系养成系统在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知的变化。
要是董奉一个不满意，跑了，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打开脑海里的医疗系养成系统。
“医疗系养成系统激活。”
“用户：张小天。
医院：《回春堂》等级1级。
（消耗500声誉值，可升为2级。）
声誉值:635。
治疗成功率加成：0%。
治疗技能：无。”
养成系正中间的草堂诊所，已经可以花费声誉值升级了。
张小天点击了一下，骤然弹出条件不符的消息框。
“2级综合诊所升级条件B级以上医生2名，护士2名。病床10张。硬件价值300万元。”
张小天可没料到这一茬，突然出现的消息框让心又冷了半截。
“都说策划狗，真是个狗策划！”
自家的游戏可没真正认真玩过，所有剧情和任务设定都有专门一帮子人在弄。
结果逼人充值的套路，全应验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花的还是真金白银。
三百万，这辈子，能不能升到2级综合诊所还得两说。
尤其是有了董大爷之后，这个目标怕是更加难以完成。
点开草堂图标，这是一级诊所回春堂的标志。
里边董奉的q版形象正立在正中。
“名医：董奉。
等级：A级（培养潜力SS）
经验值：1720/30000。
称号：建安三神医。
治愈成功率加成：30%。
隐藏属性：杏林回春（治愈病人不收取报酬，培养经验值及医馆声誉值获取双倍。）”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护理名额空在那里。
张小天点击了一下董奉的头像，想看看会不会触发什么。
“坐诊。”
“下诊。”
出来两个选项。
这意味着所有医生都可以通过系统，来排当班的顺序，甚至在将来，拥有多家医院的时候，合理的配置医疗资源。
张小天现在能想到最好的医疗资源配置就是暂时把董老爷子给请回去，待想出了办法再说。
“下诊！”
董老爷子此时打了个哈欠：“小老板，突然有些困了，年纪大了遭不住，您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屋里头睡去了。”
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进了里屋，然后就没了声响。
张小天等了几分钟，好奇的跟了进去。
里屋就只有一间卧室，一扇格窗让外边的月光悄悄打在地上。
床上空无一人，董奉像是成了烟，人间蒸发了。
张小天心里有底，没有被吓到。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终于把董大爷给送走了！”
从里屋走出来，张小天用抹布又整整齐齐的把回春堂抹了一边，才在大门后边，把一块块门板给安插上。
扣上一把大锁，哈着寒气，张小天就往家里边赶。
娄星市只是湘南省经济相对落后的地级市。
毕竟不像后世，十点钟可能还只是夜生活的开始。
九九年，除了主干道有几盏路灯外。
其余的地，差不多都黑灯瞎火一片。
借着远处加油站微微有些光亮，张小天缩着脖子，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虽然家里离回春堂不远，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年代。
突然，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个什么。
只见幽幽的月光下，惨白惨白的大褂出现在眼前，一头长长的头发批在脸上，露出一双眼睛。
“鬼啊！”
张小天看着眼前，心里直哆嗦。
在董奉消失的时候还归咎于系统的神奇，这一出来撞上个这玩意，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陡然炸开。
腿差点都没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