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时隔七日

河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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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刘婶,快走。”

    她忍着火气,牙齿发颤地低吼。

    被这么一吼的刘婶这才赶忙从冰凉的地上起来,看着大雨里的顾漠清终是抹着后悔泪离开了。

    这下子,整个正院就剩她一个人了,随着渐深的夜,温度越来越低。

    她开始忍不住浑身打颤,她咬紧牙关,紧抿着发白的嘴唇,誓不让自己倒下。

    可老天像是跟她作对似的,瓢盆大雨非但不停,还越下越大。

    时不时地还来几道闪电巨雷,吓得她都不敢累了。

    她终是小声吐槽了句:“靠,这老天爷还真特么记仇……”

    不就是今天下午骂了句老天爷没长眼么!

    …………………

    “王爷,与她一同的老妇刚刚是最晚走的。”

    着夜行衣的一男子单跪于桌前。

    “可有说甚?”

    他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把利刃,漫不经心地问着。

    “雨声太大,隔得太远,未听清。”

    “最后老妇走了?”

    “走了!”

    他手指轻挥两下,刚刚还跪着的男子霎时不见了踪影。

    他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冷哼了声。

    他倒要看看这罪她能顶得多有骨气。

    …………………

    经过一整个晚上骤雨的洗礼,整个王府被冲刷得干净。

    就好比她侧旁不远处刚开满一树的桂花,被一夜风雨吹得一朵不剩,整棵树光秃得干净。

    起来的下人们拿着笤帚撮箕各自打扫着自己负责的区域。

    负责扫她旁边桂花的一姑娘今日已穿上带薄棉的衣裳。

    那姑娘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她,忍不住发了个冷颤,用手紧了紧胸口的领子。

    她深吸一口气,吸入肺里的冷空气让她眩晕的脑袋清醒过来。

    她从地上慢慢地起来,不料双腿早已麻木。

    这一下子她又狠狠地摔了一跤。

    桂花树下的姑娘想上前搀扶她却又缩回了步子。

    她舔了舔发白还裂开的唇,暗暗低骂了句:“靠,老娘的膝盖跪肿了!”

    她忍痛揉着肿起的膝盖,好一会儿腿没那么麻了才重新从地上起来。

    她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动着步子,边挪心底边骂。

    那不是人的东西!

    “顾漠清!顾漠清!你没事吧?!”

    骁永纯小步跑来扶住她。

    她轻轻拨开公主的搀扶,有气无力地说道:“离远点,身上湿。”

    “本公主还以为你跪死了呢!”

    害得她昨晚一晚都睡不安宁!

    这话可打击了她的自尊心,赶紧扯着沙哑的嗓子嚷嚷:“开玩笑!老娘可是全国冠军!能给跪死了?!”

    “你快别说话了!声音都哑了!小心晕过去!”

    骁永纯真是没见过这么没女子模样的女子。

    这下子她又不乐意了,扯着沙哑的嗓子接着嚷嚷:“开玩笑!老娘会……”

    啪叽!话未完,她就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顾漠清!快!快给本公主去请大夫!”

    骁永纯赶紧叫来几个下奴把晕倒的顾漠清抬进房里。

    “大夫,她怎么样了?!”

    “高烧烧得很是厉害,加上这身子瘦弱,照这样式……哎,老夫先写个方子,你们先去抓药。”

    大夫连连摇头,他好久没遇到病得这么厉害的人了,若不是这姑娘意志坚韧,怕是早升了天了。

    “你就告诉本公主她到底能不能好?!”

    骁永纯急了,指着大夫严厉地质问。

    大夫也不慌不忙,将方子交至谨荷手里。

    “这丫头病得很严重,能不能熬过来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你!”

    “公主!公主!我们还是先给顾姑娘抓药要紧!”

    谨荷拦住怒气冲冲的公主,生怕她将那大夫宰了。

    “那你快去!”

    一下奴端来生姜水,骁永纯立马命人给昏迷不醒的顾漠清灌了下去。

    可怎么也灌不下去,这可急坏了骁永纯。

    看来现在也只能等谨荷抓药回来先了!

    “何事如此慌张?”

    “王,请见王爷!”

    谨荷扑通跪倒在地。

    “手里何物?”

    谨荷吓得一哆嗦,赶紧双手递上。

    “是,是顾姑娘的药,顾姑娘因跪了一夜,如今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骁岩璟接过方子,望上一眼,眸里动了一丝复杂。

    看来她这病得是生死未卜。

    他将方子递回,迈着步子走了。

    谨荷松了口气,立马从地上起来跑着出了府。

    “她当真跪了一晚?”

    “是的,未曾移动半分。”

    “何时起的?”

    “辰时。”

    骁岩璟难得转眸瞧了眼身旁的侍卫。

    辰时,还真有些骨气!

    “王爷,调查的人今早已回来了,目前尚未查到是何许人也。”

    他墨眸起了层寒意,他的暗卫做事向来迅速,一个小小难民都查不到,说明里面不简单。

    “王爷,杀否?”

    他薄唇刚启,脑海中忽想到昨晚骁永纯的那段话。

    “暂留,继续查。”

    “喏!”

    …………………

    迷迷糊糊地,仅见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跪在病床边上,她哭得很伤心,声音都沙哑了。

    那个女人突然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大剪刀,用力地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不要,妈!”

    “顾漠清!你终于醒了!”

    骁永纯赶紧端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口干舌燥的她连干了五杯才缓了过来。

    她捂着痛得快裂开的脑袋,许久,空白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意识。

    这才记起自己被罚跪了一晚上,膝盖肿得像个碗大!后来好像实在没抗住就晕倒了。

    “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整整七天!可吓死我们了,连大夫都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过来。”

    “七天?!我睡了整整一个星期?”

    她懵圈了,掀开被子一看,膝盖已经好了,看样子是睡了很久。

    “一个星期是何意思?”

    骁永纯逮到闻所未闻的词汇,好奇地问道。

    “额,没什么,对了,那件事王爷没深究了吧?”

    “没有,璟哥哥什么都没说。只是……”

    骁永纯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才好。

    “只是什么?难道刘婶因我而受牵连了?!”

    她紧张地拉住公主嫩如凝脂的手问道。

    一人跑奴同行的要掉脑袋这种这么没天理的规定都有,谁知道一人做错事同行的会不会也受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