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刺穿心脏

无疾无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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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样的苦中作乐也会迎来尽头,深邃的黑暗最喜欢掐灭遭受苦难的人心中希望的火种。

    一个普通的早上,乌鲁蒂亚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清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准备好了忍耐接下来的折磨。

    通过门的猫眼,她看到了来人是布莱恩。最终布莱恩驻足在菲尼克斯的门前。

    乌鲁蒂亚心中出现了难以压抑的不安,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望向门外,想看看菲尼克斯,一直用温柔的话语给她希望的人长什么模样。

    “3372,我来带走你了,让你迎接最后的实验。”布莱恩说道。

    周围的人打开门。透过一丝缝隙,乌鲁蒂亚隐隐约约看见了被铁链束缚着的一个少年,待两个蒙面人搀扶着菲尼克斯出来,乌鲁蒂亚清晰的看到了菲尼克斯的样貌,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上有许多呆毛以及一双异色瞳孔,如果不是了解他,还以为是女孩子。冷俊的小脸上是坚毅的神色。

    菲尼克斯的扭过脖子,看到了门窗里那朦胧的泪眼,无奈地用唇语说道:“等我回来。”

    “……”菲尼克斯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即使是菲尼克斯也束手无策,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敌人实在是过于强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能活下来,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了,乌鲁蒂亚会变成什么样子。然后,他深深地痛恨着,这个不能把握命运的自己。

    “你以为这个魔法开发局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吗?”布莱恩的声音在菲尼克斯脑海中响起。他面色一冷,没有做出回应。

    “说实话,我对你很感兴趣,这么强大的生命力以及再生恢复能力,以及那么庞大的魔力容量,怎么看你可以成为我的人选。”布莱恩眯着眼,背对着菲尼克斯走在前方。

    “不过太可惜了,你这样的人被那个废物老头捡到了,如果你参与我的实验,现在就不必像这样尴尬了。”顿了一顿,布莱恩又说到,“你会过的很充实,拥有力量的充实。告诉你吧,我什么都知道的,你喜欢乌鲁蒂亚那个小丫头吧。你和她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小鬼真的是早熟了很多呢。”

    菲尼克斯低着头,突然意识到不太对。自己好像还从未对一个女生这么温柔,他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你女孩。可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她像个不曾离开妈妈怀抱的小猫,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可爱的脸上满是泪痕的样子就忍不住去关心她。

    “对我做什么没有关系,不要对她出手。”菲尼克斯第一次做出了回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你和她,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人,不过是我达成目的的棋子。”布莱恩的话语中充满了掌控全局的上位者一般的从容。

    “你似乎对未来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然而我告诉你吧,你们的生与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你以为你凭自己杀了那个老头?其实是,门外的守卫早就听了我的指示,如果里面有异动,就装作没有听见。但是就这件事,我要谢谢你,上一任的魔法开发局局长,即使是我,也不能随心所欲地除掉啊。”

    布莱恩得意扬扬的声音,令菲尼克斯感到愤怒和不甘,自己所谓的报仇原来只是被别人安排的吗?他的拳头攥得很紧,手臂上青筋暴露,燥热的汗液打湿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

    “享受你最后几分钟的人生吧。我可爱的3372。”布莱恩这一次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菲尼克斯知道自己有不死鸟果实受到伤害会变成“蓝火”急速的再生,但面对这样直接的关于死亡的威胁,心里难免有一丝动摇。

    布莱恩转过头,带着笑容对菲尼克斯说道,“你不知道吧,你的下一个实验,心脏的再生。虽然负责人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但是我不喜欢没有结果的实验,即使是失败的数据,也有参考的价值。所以我决定将你的实验做到最后。”

    扶着菲尼克斯的两个蒙面人将他绑到他曾经呆过的那个大坑中央,对着那天花板那恶心的太阳月亮,菲尼克斯感觉头晕目眩。

    “对了,虽然没抱太多希望,如果你挺过来了的话,告诉我一下,死亡是什么感觉的。”布莱恩轻轻地说,这一句话似乎就宣判了菲尼克斯的死刑。

    天花板上的那个图案,裂开大嘴,从中伸出一个倒着的方尖塔一样的装置。尖端泛着锐利的寒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魔力。

    “布莱恩吗?如果这次我没有死,那么我,一定会让你,生丶不丶如丶死!”一脸暴虐,菲尼克斯一字一顿地说道,眼里出现的是冰冷彻骨的寒意以及暴虐的杀意。现在他深深感觉到没有力量的无力感,弱小只能被强大任意宰割。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不死鸟果实虽然受到伤害会迅速再生恢复,但它并不确定心脏受到致命的伤害还会不会恢复。

    尖锐的塔尖不断逼近,菲尼克斯感觉时间的流逝似乎变慢了,轰轰烈烈的鸣声不再那么清晰,视野里看到的物体变得模糊朦胧,喉咙传出血味。

    在这个诡异的感知世界中,菲尼克斯听得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心跳声掩盖了一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体验,这也许就是将要死亡的感觉。

    “我是一个喜欢直接得到结果的人,所以,我一开始就进入了正题。永别了,菲尼克斯。”

    布莱恩清晰的声音成为了菲尼克斯最后听到的话。下一刻,他感受到实在的钻心的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3372的身体状况如何?”观察着眼前被塔尖贯穿胸口的一动不动的身体,布莱恩向一边的副手问道。

    “死了。什么都停止了。”

    ‘哎呀,本来以为还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的,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布莱恩心里失望地想到。

    “先把3372扔回他的房间,说不定,会有奇异的事情发生。”布莱恩这样对手下命令道。

    “好的。”

    一个人操纵着魔法导线,将菲尼克斯拉回到地上,地板上瞬间被鲜血染红了。

    两个人提着菲尼克斯,向门边走去。地上划过可怖的血色路径。

    “在下个实验开始以前,清理好这个地方。”布莱恩下达最后一道命运,也转身离开了。

    菲尼克斯被带走以后,乌鲁蒂亚的房间中。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双手无助地抱紧双腿,把头深深的埋低。

    “骗子,菲尼克斯,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出去,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吗。”说到这里,乌鲁蒂亚的泪水久违地在眼眶中打转。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菲尼克斯。”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照你说的做了,我没有哭哦。所以你也一定要履行自己的成诺,我们一起去找乌鲁。”

    靠着冰凉的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乌鲁蒂亚等待着,这一段时间仿佛几个世纪那样难熬。

    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当她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向外望去的时候。她看到了菲尼克斯血肉模糊的胸口。

    “这个家伙现在就不会动了吧?”一个提着他的人说道。“我想也是呢。为什么局长要我们把一具尸体放到这里,以后清理起来会很麻烦的。”另一个回答道。“我们只不过是按命令做事。”

    简简单单的对话,轻而易举地毁掉了乌鲁蒂亚的整个世界。

    “尸体”“再也不会动了”这些尖锐的话钻入她的耳膜,刺痛她的神经。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并不相信这个事实。

    “不是……这不是真的!”下一刻乌鲁蒂亚痛心地跪在地上,泪水像雨一样落在地板上。

    “菲尼克斯……不要离开我!呜呜……”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波动的情绪释放出不受控制的魔力,吹乱了屋内的摆设,击打在墙壁上、地板上留下开裂的痕迹。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跪到腿脚都失去了知觉,双眼满是灰色的绝望。

    突然,有人打开了她的房门,乌鲁蒂亚本能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布莱恩那张可恨的脸。

    “乌鲁蒂亚大人,您的治疗时间到了。”布莱恩这样说道。

    这时候,乌鲁蒂亚的双眼恢复了神采,带着愤怒的表情,她握起拳头像布莱恩招呼过去。

    “你这个恶魔,把菲尼克斯还给我!”

    “我只是惩罚了不听话的坏孩子罢了。”布莱恩轻描淡写地说道,抓住乌鲁蒂亚的脖子,将她提起来。

    “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下一个就是你了。”

    “放…放开我。好难受。”乌鲁蒂亚涨红了脸,一路上,她挣扎着,叫喊着,一直到被束缚在魔力导线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