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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历三十年。大奉迎儒释道墨四家显学入国,奉为国学。
大肆承办私塾,学堂,广开私家藏书,京都创办太学,聘请四家学者出任大傅、太傅,重整科举、春闱,再添府试,阁试、殿试。创办司礼阁,主抓相关事宜。
一年一届杏林盛会。广邀天下读书人。
第一届杏林大会,话事人:李清照。
中土神州文坛执牛耳者为潇湘国,位于版图最北边,寒冷阴寒之地,不安逸的住所加上民风彪悍,被世人笑称北蛮子,可是偏偏这样一个国家,却起名为潇湘国,其文坛也是一枝独秀,包揽神机轩罗列的中土神州十人佳作榜的前五甲。
又是奇哉、怪哉。
第一届杏林大会,李清照凭借七步成诗,五步完词,三步吟曲而名声大噪,儒家学宫更是给予女君子称号,确实为儒家自开宗立派后送出的第一位女君子称号。
一时间震动朝野,震惊整个中土神州。
其他暂且不说,杏林大会集结整个中土神州的读书人,有名望的、有身份的、有功德的、有大才的,届时成为了各闺房小姐,待字闺中姑娘的择夫契机,满地方的莺莺燕燕,满地方的轻声细语,满地方的香气萦绕。
有情人成眷属的大有人在,所以杏林大会亦被世人笑称比文相亲大会。
一时间好不热闹,有苦寒出身想飞上枝头化凤凰的,有将相亲王据此机会选择乘龙快婿的,各怀心思。
李家。清照闺房。
“妹妹,好端端的盛会就成了男女定情的场面”一身血红衣衫的女子脸上满是怒气,笑声有些揶揄道,“玷污读书人的身份,也败坏女儿家的名分”
“姐姐,不必如此想,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读书人读书不也就贪图个名分嘛,若是功名不出在文,而出在武,你且看整个天下都是习武人!”
“习武多好,奋勇杀敌成不世之威名!”血红衣衫女子脸上带着憧憬之色。
“可不敢在父亲面前提起!”一身素雅长裙的女子赶忙开口道,“你知道父亲一向不喜武人!”
“知道了,姐姐我也就在妹妹面前唠叨的,妹妹啊,你现在成了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向往了,想想红袖添香夜读书,素手青衫调汤羹的画面,是整个天下读书人的梦境呢!不知道多少男子在幽静的夜晚怀抱着被褥都会小声喊一句‘女君子’呢”
“姐姐。。。”
“第二届杏林大会即将举办,妹妹可以择一夫婿呢!”
青衫女子没有接话,默默举头望向天上的明月,而月亮则是静静的散发着光辉,默默的还礼。
婚嫁?!堂堂李家,确实应该无缘了。青衫女子微微一笑,清照,怕是以后只有这幽幽的月亮独照了,借着月光取暖罢了。
第二届杏林大会如期举行,整个中土神州读书人皆慕名而来,磨拳擦踵,跃跃欲试。期间多国才子借诗词表达对女君子的爱慕,更有甚者直接当面提亲,或者通过王朝渠道提亲。
大奉王朝大皇子与太子这两位最有竞争力的储君,亦是直接向陛下请旨赐婚。
只是这位女君子都没有应允。
没有人会对权倾朝野的李家指手画脚,当今圣上也不行。
第三届杏林大会也是举办的愈发熟稔,也越发的成功,潇湘国的文坛地位彻底被大奉王朝取代,整个中土神州的文坛都对大奉马首是瞻,天下英才尽归大奉。
期间天机阁大肆渲染,加上参加盛会的各国人士的宣传,大奉王朝的民风、官场、风俗、物产、文化渗透到整个中土王朝。
大奉历三十三年。实现一个创举,那就是史上第一次在没有统一诸国的前提下,提前统一文字、计量、货币、甚至是风俗的创举。
同年。李家李清照迎法家入国,享国学待遇,大兴法制,创立了一整套完整的法治体系,远超其余诸国,军队战力显著增强,实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受各国纷纷效仿。
大奉历三十五年。李清照迎术、商两学入国,实行土地新制度,推广商学之道,历时三年,大奉王朝国力暴涨。
同年。李清照请鬼谷一道为李家上等客卿,投鬼谷一脉。
大奉历四十年。李清照拜国师,一兵一卒未伤亡,统一了整个中土神州,世人称其为易安师,亦是首位女国师。
从此,权倾朝野直到其身亡。
李家又一怪,一十六名女子皆未嫁,家主善终。
李家三女入空门,一心修佛;六女入道门,破红尘;四女入儒家,为太傅;两女入商、术两家。
一女入兵家,远走北俱芦大陆,大奉再无那一袭血色衣衫。
李家最小的女儿,拜为国师。
大奉王朝六十年。清照病死闺阁中。李家满门抄斩。
株连九族,抄国师府无一贵重之物,只留有一封信件上书当今圣上,因开头“勿忘”两字,被后世之人成为“勿忘贴”,是后世读书人的心中圣贤之作。
李家一十四女子抄斩,顺遂至极,像极了那名女国师的亲自谋划—有条不紊,万事顺遂。
大奉历三十三年。元宵节。
李家家主没有允许十六名女子外出游玩赏灯,而是秉烛夜谈。
“作为谋臣,阴谋权臣,不仅要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也应该如此”还是那一串金刚,包浆不一,摩挲在手。
“一入便不能出,势必为孤臣”
“父亲,我们知道!”血红衣衫的女子如是说。
“不,你们不知道!”青衫男子有些伤心的说道,“你们也不应该知道,只是你们身为我李家儿女,是逃不掉的”
“我可以给予你们今生的荣华富贵,让你们翻手为风覆手为雨,但是还是要说一声抱歉!!”
青衫男子不忍再说,或者说他已经说不出口,默然离去。
同样为青衫的女子,有些臃肿的身子斜靠在窗前,看着那一轮幽幽的明月,还是那般幽幽的散发着光辉。
“李家女子不婚!”她胸前一枚三色的玉石沐浴在柔柔的月光下闪着冷灰,嗓音有些沙哑,带着绝对的口吻开口道“不婚配!”
月光如水,起微风,翻动她手边的一方手帕,上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似乎还有落款,其中有一个字是“静”!
月光依旧清辉。只是总是凝望之人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