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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念抿了抿唇，眨巴眨巴着眼看着他，“什么大礼？”
霍子琛将手机递还回去，“自然是他被带绿帽的证据了。”
“你有证据？”顾一念想到什么，盯着他握住手机的修长的手指，迟疑着问，“你……不会已经买通医院，偷偷给江蓉肚子里的孩子做过亲子鉴定了吧？”
霍子琛笑，眸光温邃，“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只手遮天？”
顾一念想了想，老老实实点头。
她心里一直觉得，霍子琛之所以如此笃定江蓉怀的不是顾铭的孩子，就是因为他做过了亲子鉴定。
以他这么谨慎的性格，如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是不可能确定地这么斩钉截铁。
现在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一件事，对霍子琛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霍子琛嘴角笑意深了些，没有否认，低头喝了口粥，面上是从容淡远的表情。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顾一念思考了一会，很快想通了个大概。
想必，是江蓉去做产检的时候，霍子琛的人买通医生抽取了她的血液样本。至于刘鹏飞的血液样本，他都能把他逼回京城来了，取个血，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想到霍子琛刚才和顾铭说的话，“你打算把亲子鉴定结果给我爸？”
霍子琛摇头。
顾一念生奇，“不给结果，那你说的大礼是什么？”
“顾铭的性格，你比我更了解，如果我真的给他送一份亲子鉴定过去，就算结果是真的，他会信吗？”
顾一念摇了摇头。
顾铭生性多疑，现在又对自己没有了一丁点信任，霍子琛摆明了是跟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他送去的东西，顾铭自然不会信。
“所以，与其我把结果递到他面前，倒不如让他自己亲自去验证，只有亲眼看到结果出来，他才会相信不是么？”
“可是，他现在明显觉得是我对江蓉动了手脚，怎么还会听话？”
“除了亲子鉴定结果，我手里还有别的证据。”
说到这里，他看一眼顾一念，“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
顾一念心头跳了跳，怔忡地看着他。
霍子琛扫一眼她面前只吃了半碗的粥，道，“你先把粥喝完，喝完了我再说。”
见他大有不喝完不开口的架势，顾一念只得囫囵吞枣地将面前的粥喝完，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深吸口气看向霍子琛，“说吧。”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霍子琛看她两眼，眼底难得闪过犹豫的神色。
顾一念五指攥了攥。
自己会生气？
自己会因为什么事生气？
猜了一通也没有半点头绪，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点了点头，“你先说。”
“之前你调查江蓉的事，我插了手。”霍子琛沉默一秒，开了口。
既然两人已经开诚布公坦诚心扉，他也不想瞒她，免得以后她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反而会产生误会。
顾一念一愣，突然想通了什么，撩眼看去，“赵五后来查到的关于江蓉和她前男友的那些资料，是你给的？”
霍子琛点头，“是我的人查到的。”
难怪。
顾一念那时就觉得奇怪。
赵五一个半路出家的私家侦探，跟八卦新闻或许还行，调查这些阴私事情却根本没什么门道，否则也不至于过去大半年了都没什么收获。
可突然就拿出了那一大叠信息详尽的资料，她当时就起了疑。
只是怎么也没有联想到霍子琛身上。
咬了咬唇，挑眉，看着霍子琛温润的眉眼，心虚有几分复杂，“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对开始调查我了？”
霍子琛轻“嗯”一声，眸光突然幽深几许，“对。”说着，勾了勾唇角，玩笑般开口，“我那个时候就开始对你有不轨之心了。”
顾一念一脸无奈，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羞涩得好。
这事，如果昨天之前她知道，她或许会是生出些别的想法，认为霍子琛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实在太过阴险。可现在……她就算是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了。
叹口气，幽幽道，“罢了。”
霍子琛看着她，视线温邃而幽远，“你不生气？”
“不管怎么样，因为你我才能抓到江蓉的把柄，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地方。”顾一念道，须臾，又抬了眸，眯着眼打量了他几秒，“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没有了。”霍子琛摇头。
“那我就不生气了。”顾一念勾了勾唇角，起身，收拾起碗筷来，“我把这个送去厨房。”
看着她进厨房的窈窕身影，眼风微沉，盯了两秒，突然也起身，跟在她后面进了厨房。
厨房里，周嫂正在跟顾一念说话，见到霍子琛进来，正要叫人，霍子琛摆摆手，视线往背对着他站在洗碗池前的顾一念身上一扫。
周嫂反应过来，欣慰地笑笑，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厨房。
顾一念一边把碗筷放到洗碗池里，一边跟周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身后突然就没了动静，不知道什么情况，正要转身，身后突然一热，腰肢就被两只大手环住。
她吓了一跳，很快意识到是霍子琛从身后抱住了她，以为周嫂还在，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霍子琛，你……你注意点。”
头顶传来霍子琛的轻笑，“你总算肯舍得叫我名字了。”
自从昨晚说让她叫自己名字之后，霍子琛就注意到，虽然小姑娘是没叫霍总了，但每次跟自己说话，都会有意识省略掉称呼。
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顾一念抿了唇瓣，去掰他的手，“你放开我。”
“不放。”霍子琛环住她腰肢的手越发紧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后脖颈，让顾一念的呼吸也乱了几分。
“让周嫂看见不好。”
“她已经出去了。”霍子琛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沉了嗓音，“就让我抱一抱，我总觉得……还有些不真实。”
顾一念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怔，手就垂了下来。
“以后，我不会再瞒着你行事了。”过了几秒，霍子琛闷声开口。
“好。”顾一念轻轻点头应了，没有再开口破坏这宁静的气氛。
抱了她几分钟，霍子琛总算舍得松开了她。
顾一念转过身来，倚在流理台上，想着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所以，你说的别的证据是什么？”
“江蓉亲口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刘鹏飞的录音，以及，她这几天跟刘鹏飞私下见面的证据。”
顾一念一惊，“你怎么会有她亲口承认的录音？”
“当时我的人查到江蓉经常出入绿都小区，就在她的那套房里装了窃听器。”
顾一念吃惊不小，没想到他竟做得这么大胆而不留痕迹。
当初她也想过在顾宅装窃听器的办法，但一则赵五给的设备不够先进，二来她也怕打草惊蛇，最后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么一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一脸服气地耸了耸肩，下意识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话音刚落，霍子琛的目光就幽沉了几分。
“你说什么？”
顾一念“嘿嘿”一笑，“我是说，霍总英明神武，手段高明，实在令我佩服。”
“晚了。”霍子琛狭了眸子，“所以，你是觉得我老了是吗？”
“不老不老。”顾一念连连摆手，“霍总正当壮年，风华正茂，怎么会老呢？”因为激动，动作幅度太大，V领的毛衣领口朝旁边歪了歪，露出雪白如玉的肩头。
霍子琛视线幽深几分，沉了语气，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老不老。”
说着，不待顾一念反应，就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其带入怀中，欺身压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