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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听了这句话,眼里露出一丝希翼,往后退了退,然后磕了个头:“多谢大夫人,大夫人宽宏大量……”
“省着些力气,待会受罚可别哭哭闹闹的。”
云氏动作僵住了,什么?
卫昀也看向刘清兰:“不是,你不是不计较了吗?”
刘清兰轻轻的放在茶碗,淡淡的扫了眼卫昀,又看了眼云氏然后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不计较了?”
“你刚才不是?”
刘清兰看向卫昀,浅笑着:“老爷说得对,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云妹妹也说得对,打了板子对咱们家现在不好,所以……我们改改规矩就是了。”
卫昀疑惑的问:“怎么改?”
刘清兰也是慢慢淡了笑意看着云氏:“云妹妹屡次犯禁,这光打板子,对身子也不好,不如……就罚抄家规吧!”
看着刘清兰,卫昀拿起家规,惊呼:“什么?这家规这么厚!”
云氏也是变了脸色,看着刘清兰,心里恨着,却不敢表现出来。
刘清兰嗯了一声,看向他们二人:“怎么?不满意?”
卫昀连忙说:“自然,这家规抄完,那手还要吗?”
刘清兰扶着下巴,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是我考虑欠佳了。”
卫昀刚要点点头,但后面的话又让他惊了惊,只听刘清兰认真的说:“那还是打板子吧。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我想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云氏忍不住去拉旁观的卫昀的衣角,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老爷……”
此时的云氏十分后悔,甚至连刚才的喜悦都一扫全无,对这刘清兰更是恨意十足。
刘清兰全当没感觉到,淡淡的说:“那没办法了,受个罚还挑来挑去的,总之打板子和抄家规选一个吧。”
卫昀皱着眉想了想,说:“那便抄家规吧。”
云氏愣了愣,抬头看向卫昀,只见卫昀低头看了眼她,对她点点头。
云氏慢慢低下头,勾唇一笑,看来不会有是事……
“好,李婆子你去看着。”
卫昀着急的拦下看向刘清兰:“不用了,李婆婆年岁大了,哪还能遭这种罪,我派个年轻些的,岂不是更好?”
刘清兰叹了口气说:“老爷,别怪我说话不留情,我也是怕您袒护云妹妹呀我也明白您的感情,但,您也要明白,规矩就是规矩。”
云氏彻底瘫坐在地上,已经很多次了,老爷都已经保不住她了……这般样子,她如何有翻身的机会!
刘清兰把家规递给李婆子,对她使了个眼色,李婆子点点头,然后弯腰对云氏说。
“云姨娘,走吧。”
云氏坐在那没反应,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无法自拔,她现在想翻身,便是只能考卫落鸢了。
想到这,她低笑一声,没错,鸢儿,只要鸢儿嫁好了,就没人敢看不起她们了!
刘清兰皱皱眉:“还不快些,这天不早了,已经耽误了许久,今日的事要是因此办不成,那这错的可不止这一点了。”
李婆子意会了,她走到门外,叫了几个人,云氏被几人扶起来,云氏还挣扎着,大叫:“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姨娘!老爷还在这呢!老爷!”
卫昀听着声音,皱着眉要扭身,刘清兰淡淡出声:“老爷,分寸。”
云氏直到被拉出门口,也没有见卫昀转头,她愤然的看向刘清兰,不知是哭过的还是如何,眼里泛着红。
云氏被拖到隔壁不远的另一屋子里,其他人走了,李婆子把笔纸和家规放下:“云姨娘,还是快写得好,我是跟着大夫人的,是要一起走的,你要是晚了,可是没人来理你的。”
说完就走了,走到门口,就听云氏说:“你个老太婆……”
李婆子顿了顿脚步,只是冷笑一声:“对了,云姨娘,那家规可比你的命重要,你要是把家规弄坏了,到时候,谁的命更贱可说不好。”
云氏看着走出去的李婆子,甚至在门关上那一刻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她猛地跑到门前拍着:“你们锁门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是有点闪失,老爷不会饶了你们的!”
没听到回应,云氏瞪着眼睛,握紧拳头站在那,最后看向那一堆东西,缓缓走过去。
是啊,当年她好不容易才攀上卫家的,不能因为这一条破规矩,就毁于一旦!
哼,不就是抄东西吗,谁怕谁呢,刘清兰……可恶,当年明明理她成功就差一步……明明只要卫落纤没命,只要……卫落纤?
想着,云氏忍不住的狂笑出声,她说呢,刘清兰怎么就开窍了,原来是她呀,当年还有本事打消她的疑惑,哼哼,小小年纪真不简单。
果然呀……主堂里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二个的挡了她意水院的路。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听到李婆子的声音:“云姨娘!我好心提醒,大夫人这次议事时间长些,你要是真的慢了,那就饿着,直到明早上吧!”
等了一会,门外没了声音,云氏狠狠地锤了下地,最后缓缓的拿起了笔。
……
书房
卫昀一脸阴沉的坐在那,刘清兰和没看到一般继续说着事。
突然,卫昀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瞪着刘清兰:“你怎么那么狠心呀?!”
刘清兰缓缓抬头看着他,没说话,卫昀被盯得心里发毛:“你这是什么眼神呀?”
“老爷,坏了规矩的不是我,定规矩的也不是我,更何况我还让云妹妹少了皮肉之苦,您还说我狠心,那怎样才不算狠心呀?”
卫昀自知理亏,没再多缠,只是愤愤的坐下:“行了,继续说!”
刘清兰深呼一口气,然后缓缓起身:“我累了,先回了,我希望明日能看见云氏亲手抄的家规,不然便是老爷坏规矩了。”
说完便不留一丝情面的走了,李婆子见她出门,连忙说:“大夫人,那云姨娘?”
刘清兰往李婆子指得方向看了一眼:“若是老爷明白我的话,许是不会做些什么了。”
李婆子点点头:“那锁?”
刘清兰看了李婆子一眼问:“锁起来了?”
李婆子点点头“以前公子姑娘被罚抄的时候,不是怕跑出去偷玩,会上个锁吗?我就习惯了……”
提起以前的事,刘清兰也露出了笑:“她和公子姑娘们自是没法比,不过既然锁上就这样吧。”
“嗯,那现在去哪?”
刘清兰想了想:“纤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嫁了……我们出去买些东西吧。”
“好,我这就让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