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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镇上,翠花照样来到了钱庄,至于来钱庄干嘛呢,自然是没盘缠,银两都给了村长,她不后悔。但是现在路费都出不出了,好在她想到还可以卖首饰,她觉得钱庄的主管很是仁慈,定会给个公道价格的。
“主管大人!”一进门就看见主管在门口。
“你今日来又是为何?”主管一看见这姑娘就想起来了,毕竟当日这姑娘和赵大人的互动很是有趣,对的,好像是叫翠花来着。
翠花一看见主管在也很是安心,打开包裹拿出了盒子,“我要卖首饰。”说着,翠花打开了盒子。
主管看见心里一惊,发现里面有不少首饰都颇为名贵,他早些年也去过京城,反正这首饰怎么也不像镇里的,这工艺只怕京里才有的,可这穷乡僻壤的丫头哪来的这些呢,莫非,赶紧把翠花拉到角落,低声说道“翠花,我看你也是纯良之人,有些事可不能做,快把这首饰还回去。”兴国律法极严,偷窃按律鞭挞五十,还要关押五年以上,所以街道上都少有小偷。
“这是我姨留给我的东西。”翠花听出了主管是不相信这首饰是自己的,赶忙解释,把姨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所以,我要去京城。”
“原来如此。我早些年倒是去过京城,路途遥远,怕是个月有余,你如何去?你这么小镖局也不会接你的单的。”主管道。
“那,那怎么办呀。”翠花傻眼了,本以为把钱给镖局就可以了。
“你为何一定要去京城?把这些换成钱你也可以在这里生活地极好。”主管有点奇怪了,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故乡多苦,大多都是不愿背井离乡生活的。
“我,我要去找一个叫林延机的人,他是兴五年的榜眼。主管,你可知此人?”想到主管说自己在京城待过,翠花犹豫地说了,但没说那个人是她爹,因为姨说不好的话就可以不认。
“什么,你找林延机干嘛?”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翠花吓得一跳,回头一看,“赵、赵大人......”翠花又想晕了。
主管看见赵大人,将翠花往深厚一挡,赶紧行礼,“小人恭候大人多时了,我在.....”
不待主管说完,赵大人就绕到翠花前,厉声道“还不快说,你找林延机干嘛?”难怪上次莫名觉得这女童有些奇怪,虽然让王京石查了没发现什么问题。果然今日就露馅了,一个乡下女童如何得知远在京城的礼部尚书之名,还扬言要找他。呵,就是不知这是出自哪位之手了。赵昌交一下子想了许多,从皇上到太子,到丞相转了一个弯。
“莫非您知道此人。”翠花反应过来了赵大人问话的意思。
“你是谁派来的人。”赵大人总觉得这女童,翠花,好像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胆子还挺小,想知道是哪个傻缺的派来的呀。
“我是姨派来的,要找林延机有事。”翠花强忍着害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赵昌交。
赵昌交一看,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女童怎么看怎么奇怪呀,总觉得有点面熟呀,呀,林延机,“林延机!”
周围人都被赵大人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翠花只觉得赵大人此刻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像极了要吃人的样子,又想哭了,说哭也真的哭了,翠花一个人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赵昌交有点尴尬了,他也是终于发现这女童为何面熟了,这,这不就是林延机的翻版吗,一下子就喊了起来,不过这翠花也太胆小了吧。
“行了,别哭了,我带你去找林延机。”赵昌交想起了之前翠花说是姨让她去找的林延机,问道“你姨是谁?”
“我姨就是我姨呀。”翠花听他说要带自己,有点开心。
“我是问你名字”莫名其妙,我难道不知道姨的意思吗,赵昌交心想。
“不知道。”翠花认真回答。
“放肆。你敢欺瞒本官。”赵昌交觉得翠花故意戏弄自己,怎么会有人生活七年还不知道名字的。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呀。”翠花委屈道,她只知道以前姨也叫翠花,她也问过后来改名成什么,但姨不肯告诉她。
赵昌交正准备说什么,扫过桌上放着的一块玉佩,顿时脸色一惊,自己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这玉佩成色虽然一般,但因为对自己有不同的寓意,所以一直没舍得至今还放在家中。
赵昌交赶紧把桌上的玉佩拿了起来,一看,果然一样,打洛子的地方缺了一个角也完全符合,没错,这就是林延机的玉佩。至于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他和林延机是同村的,他表舅家的二女儿的丈夫的姑姑嫁给他表叔,也算的上是远方亲戚,这玉佩是当时他们进京赶考他表叔送的,两人一人一个,而磕坏的那个角是他俩路上打架他撞坏的。
他相信这玉佩对林延机也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他也不会轻易送人,赵昌交看了看这玉佩,又看了看与林延机如出一辙的翠花,这,可以是他女儿。难怪看着这么讨厌,看到翠花那想拿玉佩又不敢故作可怜的样子,赵昌交撇了撇嘴。
“这,这玉佩,是我的。”翠花小声说道。
我还要你的穷酸东西了,赵昌交气道扔了回去。
“主管,我卖这个。”翠花小心接到,擦了擦,还好没磕坏,然后递给了主管。
赵昌交一看她是拿去卖掉的,感觉气血上市,一把抓过玉佩,“你为什么要卖这个?”这倒霉孩子。
“我,我....”翠花回答不出来了。
“你那盒子里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赵昌交指了指盒子里的金首饰。
翠花看出来了赵大人希望她卖其他的,不要动玉佩,可是那些都是金首饰呀,金子呀,她,舍不得,当时她也是看那玉佩最难看才卖的。
赵昌交看着翠花在那里用手刨来刨去半天,一脸舍不得的样子,没救了这孩子,行,“五十两,这玉佩给我了。”将银子丢给翠花,拿着玉佩就走了。
翠花拿过这钱以后,就对主管说;“我想把抵押的房子要回来。”然后留在大厅里等主管办好。
赵昌交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回头一看,那丫头居然没有跟过来。走回去一看,她居然还坐在那里吃点心,“怎么还不跟上来。”
“我.....”翠花看见主管拿着房契来了,赶紧接过去,然后拿给赵大人看,“大人,这是我的房契吗,这名字是我吗?”翠花缓过神后,觉得赵大人知识凶了点,但人不坏,也不吃人,那可怕的气息应该就是所谓的威严。
“你,不识字?”赵昌交这点没有想到。
翠花摇了摇头,村里除了村长家都没谁识字的,还有姨,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姨也识字。
“你姨也不会吗?”赵昌交觉得不会吧,林延机好这口,难怪至今都没有孩子。
“姨会呀。姨什么都会。”翠花骄傲地说,然后又有点难过了,她,有点想姨了。
赵昌交看着翠花一下子落下来的小脸,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估计是姨去世了,让后让她去找她爹去。忍不住揉了揉翠花的小脑袋,“是你的房契,走吧。”
“嗯。”翠花擦了擦眼泪将房契小心地放进盒子里,这是她的家,她要拿回来,好好保管。
赵昌交拉着翠花的手来到客栈中,给了掌柜的夫人50两带着翠花去置办几身衣服。之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贫民大多都是衣衫褴褛。但是在知道她可能是林延机的女儿后,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回客栈后,吩咐王京石去衙门摘录一份翠花的文书,赵昌交回客栈沉思了起来,林延机40多了至今都没留下一儿半女,年轻时也努力了几年,养过好几房外室,林家老太太知道林家一向子嗣单薄,发话谁怀上无论男女都可以进门,但最后都没什么动静,这几年也就熄了传宗接代的心思了,夫人去世后也没有再娶,房中除了一位自幼陪伴的姨娘之外再没进过新人了。如果翠花真是林延机的女儿,那可真是一跃登天了。
“大人,请过目。”王京石打断了赵昌交。
赵昌交看着文书上的名字,喃喃“柳茜茜。果然是从京城过来的。”指着文书上的迁出地说道。兴过的户籍制度也很严格,去任何地方都需要文书方能入城,如果迁户口都要注明迁入地和迁出地。
“嗯?她居然七岁了。”赵昌交以为翠花只四五岁,看来她的确吃了不少苦,他也是家中有孩子的人,只是他家的是男孩,不板着脸根本就不会怕你。心中也对翠花多了一些怜惜,女孩子到底和男孩不同。
“大人,我们何时出发。”翠花换了一身衣服小心地站在门口,问道。
“后日一早,我还有些公务交接。”赵昌交想着,我要和蔼一点,费力挤出了一点微笑。
“呀!”翠花看到赵昌交脸上狰狞的微笑也是被吓了一下,心中也清楚赵大人估计是想和蔼一点才笑的,还是得鼓励一下,顺了口气,也回了一个笑脸告退了。
赵昌交觉得自己可威武可和蔼,也满意了。
王京石在后面偷偷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