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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恢复的如何了?”沈慕晚问道。
白祎当年在教坊司受了不少的苦,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与明大人成婚两年才有了楚哥儿。生楚哥儿的时候又难产,花了好大的代价才保住了母子平安,可是对白祎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还是那个样子。”白祎也不掩饰,她对于自己身体是真的很遗憾,也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夫君。她估计此生只能有楚哥儿一个了。
“你才二十二岁,还早着呢。好好养还是有机会哒。”沈慕晚安慰道,顺便想着下次阿姐回来可以过来帮白祎看一看。她知晓这是白祎的一个心病。明家明大人是独苗,而如今也只有楚哥儿一个独苗,白祎很是担忧。
沈慕晚又跟楚哥儿玩了一会儿便让人抱走了,实在是太沉了,胳膊都要麻了。
白祎便提出做会儿刺绣打发时间。
沈慕晚很少碰刺绣这种东西,倒不是不喜欢,就是没耐心坐不住,其实还是有点兴趣的,这会儿正好等着明大人回来闲来无事,便同意了提议。
白祎真的是做刺绣的一把好手,她母亲本身就是南方苏州人,刺绣便极好,小的时候她便与母亲学习。后来家里出事,母亲死了,她被充入教坊司,空闲时间便做刺绣怀念母亲,若比起刺绣来,她定是谁都不服气的。
“白姐姐的手可真巧。”沈慕晚看着白祎轻盈的手指拿着针线飞舞,别人的手,我的手...
“练得多了变熟悉了,宜乐可是个大忙人,这种事情做做乐子便好。”白祎道,“不过还是学会绣一些好,未来我们宜乐也是要嫁人的呢,绣帕总不能绣的龙飞凤舞不是?”
“绣帕还要自己绣的么?”沈慕晚慢工还不细活的一点一点的绣着道。“我那阿姐要丢大人了。”
沈慕晚想到自己的霸王花老姐,她的绣工,呵,与自己不相上下。
白祎也想到了宜安郡主的绣工,忍俊不禁。
直到明大人午时下了值回来,白祎已经绣完了一个小荷包加上半个帕子,沈慕晚还在第三只莲花瓣上较劲。
沈慕晚....我的天赋不在于此,是的,不是我笨。
“见过宜乐郡主。”明大人回来看到沈慕晚倒是不惊讶,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宜乐郡主的关系好,而且他们之间的姻缘或多或少也是宜乐郡主凑成的,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出生时候的危险也是宜乐郡主帮忙度过的,因此明大人对于这个郡主的感官倒是尚可,便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明大人留步。”沈慕晚放下手中的东西甩了甩手腕。“我有话要问些明大人。”
“郡主是来找我的?”
“正是。我就想问问明大人,最近我阿兄在翰林院的表现如何呀?”沈慕晚弯弯着眼睛,装出并不紧张的模样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明大人没有想到的。因为他虽然将宜乐郡主与自己的夫人画上了友人的联系,但却忘记了沈亦怀和宜乐郡主是兄妹。
不过明大人这会儿想明白了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紧急编纂史料一事应当不是宜乐郡主要问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他夫人也知晓,一定会与宜乐郡主说了,那便是另一件事了。
“沈亦怀前几日与其他几个翰林院侍讲和学士上呈了一封讨檄锦门的文章。你想问的应该是这件事情吧。”明大人陈述道。
沈慕晚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了,出神的缓缓道“应当便是这件事情了。多谢明大人告知。”
明城知道自己本不该多言,但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还是多说了一句“圣人对此事的确很生气。不过我也见了那封讨檄锦门的文章,沈亦怀的笔墨并不多。”
“好的我知道了,再次多谢明大人。”沈慕晚恭敬的道。
“不必客气,如果郡主方便的话,可以多来看看内子。”明城诚恳的道,他知道他的夫人很不容易,因为身份问题,在外面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亲人不亲,朋友也没有几个,能有宜乐郡主多来看看她,她的心情也能好些。
“这是自然。”沈慕晚道。沈慕晚问到了情况也不再多留。
白祎知道留沈慕晚吃饭还有明城在也不太方便,便也没有挽留,送沈慕晚上了马车才缓缓不舍的回来。
沈慕晚没有回府,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便选择了去福禄楼吃东西。满脑子都是沈亦怀写文章讨檄锦门的事情。思考了半天之后,她大概率的觉得,她阿兄应该是被坑了。
锦门是一个独立于仕途体系的一个部门,是一个神秘的部门,他们之中的所有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只有一身玄装佩戴不同颜色的翎羽。没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模样,也许其中那个便是你的枕边人你都不一定知道。他们不受制于除了圣人的其他任何人。也就是说是圣人的底牌。
讨檄锦门,这得是个什么脑子能干出来的事儿。沈慕晚不相信沈亦怀能蠢到这个地步。
听明大人的话,沈亦怀在其中占的分量并不多,估计沈亦怀以为是友人之间的随意谈论,却没想到被呈上了讨檄之上。那些拽着沈亦怀下水的人,估计也是看在了沈亦怀的身份上。
沈慕晚想了想便算松了口气,问题不大。
本身沈亦怀反对的程度不那么高的话,再加上皇帝舅舅也是看着沈亦怀长大的,虽然没有对自己那么偏爱,但是这件事情估计算不了什么。至于讨檄文中的其他人会怎么样沈慕晚就猜不到了。
沈亦怀那天晚上那么生气,估计是因为从小到大也算是一帆风顺,没成想在这种地方翻了船吧。这几日一直不回家,除了紧急编纂史料的原因估计还有没想明白钻了牛角尖的缘故。等想明白便好了。
不过这也算长了个记性,阿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脾气太好了,心太软,而且没什么防人之心,这次的事情之后,估计会成熟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