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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胡斐,你俩别在书房嘀咕了。都到客厅来。”
苏老爷子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胡斐岳母岑红老师在客厅喊话。
俩人不敢怠慢,相视一笑,胡斐转身拉开书房门,请苏老爷子先出门,随后跟着,俩人一起来到客厅。
当年,苏老爷子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个人大事也耽搁了。多亏单位大姐热心,给找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年宫声乐老师——岑红老师,比苏老爷子小十岁。
苏老爷子对这位小娇妻是宠了大半辈子,如今俩人都退休在家,依然是一喊就到。
客厅里,岑红老师拉着苏莉老师的手,母女俩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看一老一少俩秘书出来,岑红老师目光严厉扫视俩人,冲胡斐说道:“胡斐,昨天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们说!”
胡斐尴尬一笑,“昨天晚上太晚了,怕打扰爸妈休息。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就你和你那个什么大哥,姓隋是吧,把猪头吃了就算处理完了?”
苏老爷子拍拍胡斐的后背,示意他坐下,向老伴说道:“胡斐已经和我说了情况。他们处理的很好!”
“什么处理的很好!这是单一的一件事嘛?”
“不就是单一的一件事嘛!”
“你别说话!”岑老师凤眼一瞪。
苏老爷子讪讪一笑,走到另一个单人沙发坐了。
胡斐也坐了身旁的单人沙发。
岑老师看着胡斐说道:“胡斐,我知道你有大志向。和你爸一样都是一心扑到工作上。但我给你说:这官大官小,一退休都一个样。”
岑老师表情严肃,像训小学生一样。
平时,也和苏老爷子一样,对胡斐这个女婿是十分满意、百般疼爱。但这事出了,心中担心俩小的安全,语气也重了。
胡斐点头,“是是!”
“你看咱们这个小区老年活动中心,什么市长、厅长、处长、科长,退休了都是小老头、小老太太。一起打牌,打的不好,还不是被我这当老师的训!跳广场舞,还都得跟我练。排队都排的和小学生一样。”
胡斐只是点头。
老师说话都如打机关枪一样,换弹夹前,你是插不进嘴的。
“你这新官上任,是不是拿这个事立威,更是立功!好再晋升!”
胡斐之前交代苏莉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此事,但现在这事已经近乎公开,又遭受了昨天的惊吓,苏莉也忍不住和老人家说了。
胡斐本来习惯性的点头,岳母大人这话说的快,听完发觉不对,头梗在那里。
准备对下面的话再点头,但没有下面的话了。
看向岳母,只见岑老师一双眼睛盯着,是等回答问题的表情,忙微笑说道:“我真没有什么立威、立功的心!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什么?”
“这是曾子的话!”
岑老师本来绷着的脸,噗呲一笑,“嗨!莉儿,你看看你爸给你找的老公。和他一样,讲话喜欢掉书袋子。你说,他这样说话,谁能听懂!”
苏老爷子哈哈一笑,说道:“胡斐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出了这样的事,虽然现在由他去处理这件事了。但他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并且还很伤心、很为他们可惜。他这样做,只是职责所在,没有什么功劳、功绩可喜的。”
“刚才胡斐也和我说起情况,如果当初发现苗头时,就及时处理了,就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更不会诱导其他人也参与其中。太可惜了。所以,他要顶住压力,去处理此事,尽力挽救他们。”
“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再放纵下去,才是真正害了他们!”
岑老师撇嘴道:“苏老头,你卖弄学问是吧!胡斐说了一句,你给解释了一大篇。”
“嘿嘿,那一句,就得这么多句才能解释清楚。”
岑老师本来气势汹汹、满腹的话语,准备批评指正胡斐的作为,被胡斐掉了一个书袋,又被苏老爷子作了一篇释文,有点晕。
后面的话就接不上了。
苏莉说道:“什么职责不职责的。真有什么事,你想尽职责也没机会了。爸爸,你还记得胡斐的那个哥们易念一吧!”
“记得啊!老杨部长的外甥。那孩子不错!是在税务局吧!”
“对!不过现在已经不在税务局了。辞职了!”
“啊!为什么?这么好的工作。”岑老师惊讶道。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听隋哥和胡斐聊天,是挡人财路了,被人算计,被迫辞职了。关键一家人都离开苏城了。据说,逼易念一离开的,和现在威胁胡斐的都是同一帮人。”
苏老爷子“啊”的一声,“不会吧!现在天天打黑除恶、反腐败的,还有人这样大胆!?”
岑老师鄙夷眼神说道:“你都退休几年了?外面的情况都不了解了!”
胡斐笑道:“苏莉说的夸张了。易哥是金捷超教授的学生,金教授可是经济学界的大咖。易哥是被他师兄挖去做老总了,年薪好几百万还有业绩提成,掌管了上百亿的资金。我还准备去呢!”
苏老爷子急道:“胡斐,你可别!现在的工作挺好!要那么多钱干嘛!”
岑老师也赞同,“对!现在你俩的日子多好!咱小区的老家伙们都羡慕。你俩就在苏城好好发展,哪儿都别去。”
“你这说话也不对!将来胡斐提拔了,要异地任职,你还不让去?”
“嗨,你这老头抬杠是吧!那样咱们自然支持。我是说他不要辞职跑外地去,小两口两地分居多不好。”
苏莉见老两口又斗起嘴,看着胡斐微微一笑。
胡斐也暖暖一笑。
苏老爷子说道:“情况真严重的话,你俩不如到家里来住!好有个照应。”
岑老师也道:“对!咱们这个小区还是安全!”
苏莉看了一眼胡斐。
胡斐笑着说道:“爸妈,您俩位不用担心。没那么严重。再说,隋哥和我住一个院。他可是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我们那里也安全。”
“我每天上班也方便。在这里住,每天要早起了。我们还是回去住。”苏莉也笑着说,“放心吧!隋家嫂子每天还要家来陪我。”
“好吧!”
“邪不压正!”苏老爷子说道:“不说这事了,孩子们的事自己决断。我们只能出出主意。”
“我去给你们包饺子去。”
“妈,我来帮你。”
……
周末过的快!
市局的动作也快!
周一上午,市局办公会就研究了南城区局汇报的情况。
局办公会讨论后,迅速形成了工作方案。
市局成立工作组,安清河任组长,以纪检组、督察内审处、收入核算处等及部门的处长和业务骨干为主力,进驻南城区局调查核实此事。
只是区局同事看胡斐的眼神就不那么和善了。
毕竟这样力度的内部审查,南城区还是头一遭。并且,发动者是空降而来的一位外行的年轻局长。
“外行领导内行!”
“不好好学业务,却搞人立威。”
“不但立威,还立功呢!你说咱们系统这么多区局,有哪个局长敢这样玩?咱南城区开了头,市局领导得给胡大局长记一功!”
胡大局长的岳母大人岑老师都曾这样认为胡斐这样做是为了立功、立威,何况他人!
但这事对胡斐来说,却是心中无比郁闷。
满腹惆怅却无人可说——不能给苏莉添心事,周围的同事又有点躲着自己——只好晚上到家,夜深人静时,向万里之外的难兄难弟易念一发发感慨。
“易哥,工作那么多年,这是我做的最为糟心的一件工作。”胡斐坐在书房的书桌上,开视频和易念一聊天。
工作顺利推进,没有成功的喜悦,只有惋惜、痛心。
易念一笑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何必为他人的因果而烦恼!”
胡斐本来脸色凝重,听易念一如此说,哈哈笑道:“易哥,你越来越有高僧的气度了。一说话,一股禅意。”
“那天猪头事件后,对方没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