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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
公司组织的这趟旅行,对童画来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要是没有最后一个晚上发生的诡异事……就完美了!受了伤,还差点失了身,好险好险,童画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后怕。
“小心!”
商场内,幸亏同事林夏及时提醒,童画才没跌倒在最后一级扶手电梯上。
林夏白了她一眼,“怎么啦?自从你旅行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事没事!”为了掩饰,童画干笑一声,顺手拿起架子里的杂志,看到杂志封面,她瞬间僵硬原地。
全国销量第一的顶尖杂志封面,和童画有着少许相似面孔的童染,火辣娇躯被香奈儿最新款丝裙包裹,披褐色卷发,正踏上万众瞩目的红毯,气质高贵,举止优雅。
封面上童染挽着身边身形高大的男人,望着男人那张嵌一双深邃瞳眸,俊美非凡的脸庞,童画微眯的眼睛瞬间被刺痛。
恍惚间,看到封面下方一行字:
昨童氏家族未来女皇童染与川氏家族太子爷川庭邺举行订婚仪式。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冷彻骨。
原来昨天是童染和川庭邺订婚的日子!
童染,那是童氏未来的掌门人。童氏是个怎样的豪门望族,看看旗下之一的顶皇大酒店就知道了!
至于川氏家族,实力比童氏家族更雄厚。
可是,那和她童画又有什么关系?
谁会相信,封面上那遥不可及、女神级别的童染,是她这个从头到脚都朴素甚至廉价的平民女人的亲姐姐?是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呢。但是她们的关系,令人齿冷。
罢了!罢了!
童画自嘲而落寞地一勾唇角。
自从两年前,童氏掌门人,也就是她所谓的父亲童陌捶桌子暴跳如雷和她断绝关系后,她和童家,和曾经的过往再没有任何关系。
“又怎么了?”林夏惊讶的目光投来。
虽然林夏是她的同事,但并不知道她的过去。
童画羽睫微颤,随便掩饰道,“没什么,可能天太热,有点中暑了吧!”
她随手翻开一页,看到一个版面只有简单一句话——“DG”集团再创财富神话,市值全球第一。
转移话题的童画随口问道,“‘DG’集团是什么?”
她以为追随潮流的林夏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却没有。反而理所当然道,“正常啦!不知道‘DG’四少的太多了!因为‘DG’以及四少,前者是一个传奇,而后者更是这世上一个活在传奇里的人物。
原来,“DG”是东宫的缩写!介绍“DG”只需要用一句话——“DG”是这世上最有钱的家族!“DG”家族成员长住美国。
有钱到哪种程度呢?公布出来的世界首富,资产其实不及“DG”家族的十分之一。“DG”家族极其低调!
低调到哪种程度呢?除了家人,除了“DG”集团高层,无人知道“DG”家族成员的真实姓名和相貌——因为“DG”决不允许媒体报道与“DG”有关的丝毫新闻。
不过这位“DG”四少,据流传他既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有商界头脑的,又是“DG”掌门人最宠爱的儿子,所以他极有可能成为“DG”下一任掌门人。
更让全世界女人为之疯狂的是,“DG”四少不但很年轻,今年才二十七八岁,而且英俊帅气,气质非凡——虽然她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照片,但据说这个版本是从“DG”那个圈子传出来的,肯定没错!
这个“DG”四少,据传见过他的人,对他本人只有两个字形容——“魔鬼”!聪明睿智、雷厉风行、手段冷酷。
和“DG”四少相比,川庭邺等,又是凤凰和山鸡的距离!所以林夏看来,她们还可以私下对川庭邺发发花痴,做做梦,可是对“DG”四少这样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她们却是连梦也不敢做!
忽然,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接着,似乎人群都有些骚动。
林夏猛驻足,拽着童画的手激动摇晃。童画莫名抬头,却再次脑子一阵空白。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奢侈品专区,童染坐在沙发上,川庭邺正屈膝跪地,正给她试穿新鞋,一抬头,二人相视一笑,童染精致的眉眼之间皆是掩饰不住的甜蜜与爱慕,金童玉女,很是养眼,美丽得仿佛一幅画卷,引来旁人驻足,一片艳羡之声。
“太幸福了!我梦想中的王子和公主啊,可惜我不是那个公主。哎。”林夏双手相抱,一脸羡慕陶醉。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童画三魂七魄已散,脸色苍白只剩一副躯壳。
羽睫微垂,唇角勾起一丝苦笑……童画只觉得自己已失去温度,好半响才发出声音,扯了扯林夏的衣袖,哑声道,“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她走的太急,“砰”一声,因为低垂着头,没注意到前方撞上柱子,撞得她眼冒金星。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强忍住了,她的心那么痛,泪,早该流干了。眼下,她只想迅速逃离,千万不要被童染和川庭邺看到她。
“童画!童画你怎么样?没事吧?”林夏见到童画撞到了柱子,尖声叫道。
“……”童画翻了翻白眼,这下别说那两人,恐怕整个楼层的人都听见了。这个林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真是醉了。
果然!
“童画?”童染注意到了童画,她脸色一沉,心底冷笑,穿过人群直直向童画走过去,出声叫住童画。
无奈之下,童画忍着痛,转过身,与她四目对视!
“啊……”林夏再次飚出一声尖叫,不敢置信瞪视着脸色泛白的童画,“童画!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为什么要瞒我?”
童画唇角的苦笑更浓烈了。她和童染认识,又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小姐!”童染冲林夏微笑着,十分客气,“我和童画小姐有话要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啦!”林夏谄媚地冲童染猛点头,女神啊!女神让她干嘛就干嘛。接着林夏又狠狠瞪了童画一眼,一副“回去再找你算账”的表情走开了。
“童画!”童染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她的音量只有童画能听见。
“没想到你还在S市,我以为你早已没脸呆在这个城市了!”
旁人眼中女神童染一身奢侈名品,笑容举止高贵优雅,出口却是咄咄逼人。
童画忽然抬起头来,一头柔黑长发滑落胸前,几根发丝轻盈漂浮,划过她微微苍白的俏脸,衬得她黑眸越发璀璨闪耀如辰星。
童染美眸中一丝怨恨闪过,却只是一闪而过,谁也没有看到。
虽然童画美貌远远不及她,但童画有一双明亮出奇的眸子,传神又传情,清纯又清澈,很容易让人深陷,这让她莫名嫉妒和痛恨。
她和童画,是亲姐妹,但她比童画漂亮,比她有才,比她聪明……这世间一切的美好都该是她童染的!
她得到了童氏家族未来的继承权,夺回了川庭邺……事实不也证明了这一切么?这双眼睛……她童画凭什么拥有?这个贱人!
谁也不知道,此刻童染心中汹涌的怨恨。
童画定定望着童染,语气坚决,“我不会离开S市!这里有我的家!小姨病得很重。”
闻言,童染笑容不减,语气却充满了得意和嘲笑,“家?童画你忘了么?你早就被父亲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了!你还有家?真是可笑!”
童画直直盯视着她,忽然一字一句道,“童染!你给我听着!那个家,我才不稀罕!有小姨的地方,才是家!你可以不顾小姨,但我要照顾她!别再用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妄图把我赶出S市,小姨在这里一天,我就会在S市一天!你别做梦了!”
童染脸色陡变,精致的面容几乎扭曲,不过她背对着川庭邺,所以他没有看到。
“贱人!”童染压低声音,美眸中划过一丝狰狞,与她美艳得惊人的脸庞毫不相称,恶狠狠道,“不要再矫情了!你要留在S市,不就是还妄想勾引庭邺么?人老了,早晚都是要死的,别口口声声拿小姨当借——”
话音未落,旁人一声惊呼,眼前一闪,震惊见童画的手掌冲童染脸上扇下来——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手腕!
童画转头,与一双阴沉的黑眸四目相对。
然他的俊容逐渐冰冷,一双黑眸幽冷得可怕,流露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下一刻,他的手毫不留情冲童画的脸上落下——
童画依然怔怔地望着他,竟忘了躲避。
童染美眸中一丝得意和痛快闪过。她多希望这一巴掌落在这贱人的脸上啊!
童画眸中的痛色,令川庭邺心神一乱,手停在了半空中。
“庭邺!”童染见川庭邺停下来,虽心有不甘,却还是附和说道,“不要这样!她毕竟是我们的妹妹!”
“我们的”三个字,狠狠刺入童画的心里。
川庭邺的手缓缓放下,忽略刚才心中短暂的烦乱,他这是怎么了,明明童画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他每每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眸,就会乱却心神。他甩一甩头,摒弃这些可笑的想法,用阴沉而厌恶的目光瞪视着童画,冷冷道,“我川庭邺从不打女人!但是你太过分了!早就说过各走各的路,谁也别再打扰谁!你却不死心,一再死缠烂打,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挑战我的底线!童画!你若再执迷不悟,下次就别怪我川庭邺不再手下留情了!!”
话落,他拥着未婚妻童染的柳腰就要离开。
童画脸色发白,慢慢退后,让开位置给他们离开,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忽然想到什么,川庭邺转过头来,寒眸瞪她一眼,“上次染染说,女人对一个男人不甘心,非要死缠烂打,就是想要一个答案!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个答案!”
“童画!我川庭邺爱的人是染染,你的姐姐!我爱的是她的人,她的心!我从未对你动过兴趣,当初你设计陷害你的姐姐,差点害死了你的亲姐姐!你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就算你貌如天仙,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庭邺……”童染红唇微抿,心中乐开了花,表面上却焦急地要阻止川庭邺,似乎深怕他伤害了童画。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惊雷,炸响在童画的头顶。
“嗡”一声,童画脑子里一片轰鸣。
她惨白黑亮的眸子望着他,一字一句那么清晰有力,她却似乎都没有听见,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的嘴型,身体虚浮,脑子渐渐空白……
答案,他给了她答案……死心,呵呵,她早就没有心了,要怎么死呢……
她无力步步后退,终于一阵虚软跌倒。
也好,就这样结束吧。她也不想再和他们有瓜葛,她惦念的人,只有小姨。
忽然,周围的惊呼声再次响起,童画见连童染和川庭邺也愕然望着她背后。
怎么了?童画一头雾水,十分茫然。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两边闪出几个墨衣墨裤墨镜,保镖模样的男人,不由分说就要架童画离开。
“喂喂喂!你们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童画傻了眼!
今天到底怎么了?是她出门没看黄历?还没从刚才的痛苦大坑里爬出来,她还没伤心完,又摊上事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娇小的童画和对方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相比,无疑是小鸡和老鹰的差距,很快就被对方拖落水狗一般拖出了商场。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嘛!”童画大叫,可惜根本没人理她,怪异的是商场也没人管,更没有路人出手相助。她简直要醉了。这都是什么人,跟什么事啊!
“庭邺!”童染这次是真的惊讶,对方看起来来头很大,“他们是什么人啊?”
川庭邺也困惑摇了摇头,“不认识!”
“童画她一向嚣张跋扈,这次一定惹到什么人了!我们要不要帮忙呀?”这是童染的违心之话。
川庭邺犹豫了一秒,俊容微冷,眸色凌厉,“不必了!正好给她一个教训!以后改改这脾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