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一样的大宋

开心的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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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之夫也不好判断胡家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既然如此,本府自会遣人前去核实。不过胡起你不是主谋,为何会出现在监税司现场!”

    从这句话,胡迈迅速判断出胡起也是刚到衙门不久,起码接受黄之夫的审讯时间并不长。

    这个所谓的审讯过程,也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更不能怪黄之夫。

    眼下他所处的国度,虽然叫宋,但是与他后世所熟知的大宋决然不同。

    最大的不同之处,当然来自于他脑海中的那副大宋天下图。

    一副东起东海之滨,西至天山之巅,南到交趾以南,北达北海之北的《大宋天下图》,断然不是他后世中的那个大宋所能拥有的版图。

    更不用说,他那来自这句身躯原主人的记忆中,在矿山已经广泛运用了的蒸汽机!

    而且,这个蒸汽机与他后世历史当中的发展历程完全不一样。

    在原本的蒸汽机发展历史当中,先是应用纽科门制造的早起蒸汽机,主要用来抽水和提水。

    直到瓦特出现,改良了蒸汽机,增加了冷凝器,并将冷凝器与气缸分离开,才使蒸汽机走上真正的实用化。

    然而在眼下,这个大宋里,蒸汽机从一开始就跨过了冷凝器与气缸分离这一阶段。

    就是说,从面世的第一天起,蒸汽机就以他最完整的姿态,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

    往后的所有,都将注定只是在这个基础上的改良。

    除非,内燃机和电机出现,否则蒸汽机无论怎么改,都将是它刚面世时的大体结构。

    可以变大,可以变小,甚至可以形变,但是基本构造件却不会有大的变化了。

    眼下的蒸汽机已经广泛运用于冶炼和纺织等行业,已经在向机器制造业发展了。

    正是由于蒸汽机的出现,带动了冶炼行业的蓬勃发展,配合着黑火药的出现,大宋的军队迅速向热兵器时代转变,并凭借此打败了北方和西北的敌人,从此得享如此广阔的国土。

    正是由于那些游牧民族的臣服,大片草场被用来牧羊,然后剪羊毛,供那些连轴转不停歇的蒸汽机纺织机器来运作,变成羊毛制品,才让草原终于摆脱了以往那种敌对关系,转而专心生产羊毛,换取生活所需。

    也正是因为以上的所有转变,给大宋带来了更为富强的机会,东南一带如苏州、杭州、泉州、广州等地,都因为发达的贸易逐个升级成府,改变以前大宋只有四京设府的局面。

    府,已经成为大宋版图下极为重要的一环。

    这个大宋,开始的一段,如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到太宗烛光斧影临幸周后等,均无二致,甚至太祖大渡河畔挥玉斧言“此外非吾所有也”,到太宗北伐辽国最终得乘驴车而回,都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大宋第三位皇帝赵恒。

    在胡迈原本的时空,赵恒庙号真宗。

    然而,在这里,赵恒庙号世祖。

    “恭惟大行皇帝以圣智之姿,德通天地,巍巍荡荡,……设交趾郡县于前,伏漠北虏民于后,……大行皇帝遵谥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庙号世祖。”

    就是说,这位赵恒同学以一己之力,创造科学院,发明蒸汽机,发明黑火药,活生生地将大宋版图打造成当下情况。

    版图的扩大,与之相对应的就是管理上的变更了。

    比如,苏州升格为府,也在此列。

    同样的,原本只有开封府有的判官、推官等职务,也推行向了苏州府。

    平常,知苏州府作为苏州军政一把手,理所当然统领全局,但具体到其他事物,内部又有细分。

    这时世祖皇帝定下的规矩。

    比如判断掌刑名,推官掌司狱。

    要是在以前,这些东西都是不分开的,统统由一把手负责,但是世祖赵恒强硬地定下了这个规矩,并且言明,除事涉重大的案件由知府亲自审理外,其余案件均有推官审理。

    所以,不要怪黄之夫黄太守不怎么会审理案件,实在是因为他当太守好多年,已经忘记了审案……

    听黄之夫发问,胡起连忙哭哭啼啼回答:“我是被人拉去看热闹的,我是被人拉去看热闹的!谁知道看着看着,我就被人推到了人群当中,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主谋!真的不是我啊!”

    说完这一句,就开始大哭起来,哭声之凄厉,让胡迈都动容,其母王小凤甚至忍不住往前爬行了几步,想要抱住胡起,给他一个安慰。

    “嘭”的一声巨响,黄之夫又拍响了惊堂木。

    “公堂之上休要喧哗!”

    胡起只好把那份伤心给缩回去,只是低头不断啜泣,也没有勇气回头来看上一眼。

    胡迈听到这话,倒是不怀疑自己的弟弟撒谎。

    诚如他自己所言,这段时间家里的鸡飞狗跳都是因为自己昏迷,全家的关注点也都在他昏迷一事上。

    要知道,胡迈的爹胡德富虽然成就了一番富贵,但是多年以来都跟夫人王小凤相濡以沫,并未娶妾,孩子也只有两个,个个都是当做心头肉来疼的。

    长子被雷劈了生死不明,就是胡府之前的头等大事,延医问药少不了,拜庙烧香也没少来,结果是依然不见起色。

    胡迈虽然还不知道,因为他的昏迷,他爹胡德富都推掉了好几桩生意。如果知道的话,就能够更加确信,自己家不可能卷入所谓的监税司案。

    去问李先生的时间并不长,因为那位李先生,在给胡迈看病的时候就被崔秀带领的乡兵一起给抓回来了。

    刚才在隔壁审问出来,是个大夫,又碰上太守这边要问情况,所以直接给带了过来。

    黄之夫坐在堂上问话:“这胡迈因遭雷击,在床上躺了十来日,可是真的?”

    李先生李兴昌连忙回答道:“好叫太守老爷知晓,四月初八小的正在家算账呢,就有胡府的仆役前来请我,说是他家大少爷遭了雷击,想要请我去看看。当时我是不准备去的,遭了雷击的人难有生还者,不过他们的银钱给得足,我就去了一遭。”

    “谁知道去了一看,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这胡家又爱子心切,干脆让我在他家住下来,需要什么器具和药物,都是由我开单子,他们府上的仆役去我家拿来的。小的亲眼所见,这胡迈着实在床上躺了十天!”

    说到这,李兴昌爬到胡迈身边,撩起胡迈的袖子,指着手臂上的大块黑色对黄之夫说道:“太守老爷您看,这还是遭了雷击之后的印记,眼下还没消退呢!”

    黄之夫闻言心中一动,从堂上走了下来,凑到胡迈跟前,看了好大一会。